“這些都不重要,我不想同你分開。”司徒钰說道,看向她的眼神帶着些許的委屈,說話的語氣更像是在向她撒嬌似的。
淩若水頓時就無語了,扯了扯嘴角看向他,隻覺得看見他沖自己撒嬌,就如同看見了新大陸一般。
“我一個月後就要去雲靈學院了。你已是天澤宗的弟子,已經無法去雲靈學院學習,我們自然要分開呀。再說了,将來我還要去萬靈宗,你則是在天澤宗,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嘛。”
“可我就是不想和你分開。”
看着他看向自己的委屈模樣,淩若水真想一巴掌糊在他臉上,然後警告他不許在她面前擺出這種委屈撒嬌的樣子。
她最受不了别人對自己撒嬌,那樣她會拿對方毫無辦法。
就比如顧子軒,他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因此,隻要淩若水不許他做什麽時,便會對她施展賣萌撒嬌大法。
深呼吸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好言細語道:“司徒钰,你若跟着我離開雷炎國了,難道就不擔心你的父皇和母妃會舍不得你,會擔心你嗎?”
他常年在天澤宗修煉,一年裏隻有接近年關時才會回來住上一段時間,他的父母就不會想念他嗎?
而她卻發現,當她說完這些話時,司徒钰那深邃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了一絲的落寞。
臉上的委屈表情也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表情。
“我的母妃在我生我時便落下了病根,沒過幾年就病逝了,去世前隻留給我半塊玉佩。隻要将這半塊玉佩帶在身邊,就如同母妃陪着我。”
說着,他将随身佩戴的那半塊玉佩取了下來,遞到了淩若水的面前。
接過玉佩看了看,淩若水發現,這是一塊通體墨綠色,晶瑩透亮的玉佩,玉佩的形狀看上去好像是什麽動物,又好像是什麽圖案。
因爲隻有半塊,實在看不出這玉佩上雕刻的到底是什麽。
許是司徒钰常年佩戴着這半塊玉佩,以至于這玉佩十分的溫潤透亮,拿在手心裏也仿佛有細細的水紋在蕩漾似的。
就算是她這個外行人,也知道這玉佩的材質定然是上好的玉石。
将玉佩還給他,她輕聲道:“這是你母妃留給你的東西,可要好生保管着,千萬别弄丢了。”
“這是自然。”司徒钰将玉佩重新佩戴在了身上,緩緩說道,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母妃雖去世得早,但我卻始終記得她的模樣。若是她還在世,真想早些帶你去見見母妃,母妃肯定會喜歡你。”
他始終記得,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的他,經常靠在母妃的懷裏,聽着她唱一些婉轉動人的歌謠,聽她講一些生動的故事。
隻可惜,母妃的身子一直不好,經常卧病在床,最後更是早早就去世了。
聽了他的這些話,淩若水有些羞赧起來,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就這麽确定?萬一你的母妃她不喜歡我呢?”
“絕對不會。”挪到她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将她帶入自己的懷裏,司徒钰微笑道,“母妃肯定會很喜歡你,肯定能接受你這個兒媳婦的。”
淩若水聞言忍不住揚唇一笑,卻是故作不滿的在他的胸口上輕輕地捶打了一拳:“誰是你媳婦兒?你少自作多情了。”
握住她的粉拳,司徒钰垂眸看向她,很是認真地說道:“若水,嫁給我。”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話語,淩若水頓時間怔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才好。tqR1
“司徒钰,我——”
“噓,什麽都不要說。”修長的手指抵住她的紅唇,司徒钰輕聲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有你的事情要辦。我也不求你現在就嫁給我,隻需要你答應我便足矣。”
迎上他那真誠的目光,淩若水隻覺得心中溢滿了甜蜜,她沉默了稍許,随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嫁給你,而你,這一輩子也隻許娶我一人。”
“一言爲定。”司徒钰将她攬得更緊了,堅定地說道,“這輩子,我隻會娶你一人,我的心也隻屬于你一人,誰也奪不走。”
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淩若水揚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隻覺得有他這句承諾,于願足矣。
兩人就這麽相擁而坐,誰也沒再說話,整個屋子裏十分的安靜,安靜得隻聽見燈芯發出哔啵的聲音。
稍許後,淩若水才出聲打破了沉默,慢悠悠地說道:“你剛才隻提到了你的母妃,但沒說皇上不會擔心你呀。你若回去中東大陸,皇上會舍得你嗎?”
修長的手指纏繞着她的一縷秀發随意地把玩着,司徒钰漫不經心道:“自從母妃去世後,父皇待我也漸漸不及以往那般親密。我想,他是不願想起母妃而傷心吧。再後來,我去了天澤宗,與父皇更是很難見上一次,感情更是疏遠了不少。漸漸的,父皇也不再管制我了,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那你會怨怪皇上對你的疏遠嗎?”
“我爲何要怨怪他?”司徒钰啞然失笑,“我過得很好,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現在我還有你,更是過得好得很。再說了,父皇至今忘不了母妃,我該感到高興才是,又爲何要怨怪他呢?”
淩若水聞言沉默了稍許,才笑着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孝心,挺會體貼人呢。倒是一點不像外界傳言那般冷漠無情,難以接近。”
“我隻對你體貼,在旁人眼中我自然是冷漠無情,難以接近了。”司徒钰毫不在意地說道,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深情。
淩若水被他這防不勝防的一句情話,給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家夥……
和他說話還真是一刻也大意不得,誰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說出一句讓人面紅心跳的情話。
不過,聽着他這些不經意間說出的情話,她卻覺得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