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對我說對不起。”揚了揚唇角,她微笑着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我知道,你有你的考慮。戚雨霏畢竟是你的師妹,你不忍心殺她也是自然。”
握住她撫摸自己面龐的手,司徒钰緊擰着英挺的眉頭,神色中依舊是掩飾不住的自責和愧疚。
“可她把你傷得這麽重,她本就該受到懲罰。”
“有時候,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并非直接殺了對方。”淩若水始終噙着一抹淺笑,慢悠悠地說道,“而且你是人,是有感情的嘛。尚師兄和戚雨霏跟你相識了那麽多年,你又如何能真的一刀殺了戚雨霏?”
她能明白他的顧慮和不忍心。
若換做是她,她或許也無法對戚雨霏下手。
畢竟,戚雨霏是他相識多年的師妹,就算他對戚雨霏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畢竟是有着同門情誼的。
她也不希望他爲了自己,背負上一個殘殺同門的罪名。
“可是——”
“噓,不要再說了。”纖細的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淩若水輕聲說道,“不要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躺得有些累了,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望向她那雙滿含着笑意的眼眸,司徒钰隻覺得心情十分的複雜,但也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好,我這便扶你出去散步。”說着,他站起身來,便要将她扶起來。
可淩若水卻躺在床上不動:“我又不想走了,除非……你背我。”
司徒钰一陣忍俊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好,我背你。”
說完,他便立馬坐在了床邊,并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上來吧,我的女王陛下。”
淩若水笑得更加的開心了,也不扭捏,直接趴在了他寬厚的後背上:“走,出去曬太陽。”
“遵命!”
他小心謹慎地背着她,就好像在背着一件稀世珍寶,讓他時刻小心着,生怕摔着碰着了。
院子裏陽光明媚,那金燦燦的陽光照耀着院子的每一個角落,亦是落在院子裏的一棵大樹上。
大樹枝繁葉茂,上面還點綴着些許的淡藍色花朵。
淩若水沒見過這種花,不知道叫做什麽名字。
“背我去那邊。”拍了拍司徒钰的肩膀,她指向那棵大樹。
司徒钰任勞任怨地背着她來到那棵樹下,扭頭看着她直起上身,伸長了手臂去摘樹上的花。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摘下一朵開的正豔的花朵,淩若水拿在手裏把玩着,忽然,她狡黠一笑,悄悄地将那朵花插在了司徒钰的發髻上。
“快放我下來。”
司徒钰小心地将她放下,還不等他叮囑她小心些,淩若水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雙手叉腰一本正經地打量着他。
盯着他看了會兒後,她笑嘻嘻地開口:“真好看!”
簡短的三個字,讓司徒钰愣住了,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
回過神後,他狡黠一笑,湊到她的面前,輕聲道:“怎麽?若水到現在才知道我長得好看?”
見他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淩若水也不解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勉爲其難道:“也就那樣吧,勉強算得上好看。”
一句話,險些讓司徒钰吐出血來。
剛才還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說他好看呢。結果一轉眼,就說他勉強算得上好看。
這丫頭,真是口是心非。
“我們去找清和院長吧。”淩若水抓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就走,“去告訴他,我已經沒什麽事了,可以啓程回去了。”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雖說剛醒來時,渾身上下的确難受得緊,但并不礙事。
兩人來到清和院長的房間時,他正在和幾名雷炎國的參賽者說話,見到二人到來,便趕緊讓二人進了屋子。
然而,在看見司徒钰的發髻上插着的那朵花兒時,清和院長不由地一愣,那幾名參賽者更是險些笑出聲來。
而礙于司徒钰的身份,他們隻得努力地憋着笑。
司徒钰見狀隻覺得奇怪,心道,這些人都怎麽回事?怎麽看見他就很想笑?
淩若水更是憋笑憋得都快内傷了,卻又不能笑出來,隻得裝作鎮定的樣子,同清和院長說明了來意。
清和院長原本想讓她多休養幾日,但礙于她堅持,也隻得答應下來。
告别了清和院長,淩若水又帶着司徒钰去見了蘇晴岚和司徒楠等人,就好像是故意帶着他去見遍北苑的所有人。
而大家見到司徒钰時的表情,無一不是在憋笑。
司徒钰若還發現不了其中的不對勁兒,那他可真就白癡了!
“若水,你搞了什麽鬼?”闆着個臉看着淩若水,司徒钰故作不悅地詢問道。
淩若水背着雙手面對着他,卻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打着哈哈道:“我哪裏搞了什麽鬼?我什麽都沒做啊。”
“還不老實交代!”司徒钰說着,作勢就要去撓她的咯吱窩。
淩若水怕癢,自然害怕被撓咯吱窩,于是,趕緊說道:“我現在可是傷者,你怎能如此對待一個傷患病者,你也太沒有同情心了吧?”
說着,還故意擺出一副虛弱的樣子,着實吓了司徒钰一跳。
急忙扶住她,他擔心地問道:“若水你沒事吧?”
“頭痛。”做出一副弱柳扶風的虛弱模樣,淩若水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煞有介事地說道,“快扶我回去歇息。”
司徒钰好氣又好笑,但還是十分配合地扶着她往房間走去。
而就在二人來到門口時,顧子軒跟鳳溪夜一起走來了。tqR1
“若水姐姐你醒啦。”一看見淩若水,顧子軒便小跑着朝她跑來,軟綿綿的身子一下子撲向了她,緊緊地抱住她的雙腿。
淩若水險些被他撞得往後退了一步,好在有司徒钰攙扶着,她才穩住了身子。
顧子軒擡起頭來笑眯眯地望着她,卻是在看向司徒钰時,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随後大笑出聲來。
“哈哈,钰哥哥你怎麽像女孩子一樣頭上戴朵花呀?”
一句話,讓司徒钰的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