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宇鴻聞言趕緊說話:“不管做什麽我都願意,隻要你能放過雨霏!”
司徒钰微眯着雙眸打量着他,唇角邊噙着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視線在尚宇鴻和戚雨霏之間流轉了稍許,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她的所作所爲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即便是殺了她也難洩我心頭之恨。你若想讓她活命,那就代替她去死吧。”
他的話,讓尚宇鴻和戚雨霏都愣住了,看向他的眼神均帶着難以置信。
他真的這般狠心?真的這般不顧同門情誼?
見尚宇鴻始終沒有開口,司徒钰譏諷地說道:“怎麽?不敢還是不願意?反正今日你二人當中,必須死一個!”
“司徒師兄!”不等尚宇鴻開口,戚雨霏便搶先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傷害淩若水的是我,你不必爲難尚師兄!我也不會接受他的恩惠!”
“那好啊,那便由你以死謝罪吧。”司徒钰不以爲然地說道,仿佛在他眼中,他們二人都已是死人一般。
戚雨霏緊咬着下唇,目光倔強地看着他,幾秒後才說道:“好,我這便死在你面前!”
說着,她将身體裏的土系靈氣凝聚在右掌中,随後猛的擊向自己的腦門。
而一隻大手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自殺行爲。
“你幹什麽?!”看向阻止自己的尚宇鴻,她不悅地罵道,“你放開我,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夠了!”尚宇鴻也失去了耐性,低吼出聲道,“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爲這麽做,就能讓司徒師弟心軟嗎?你别再心存幻想了!”
一番話,瞬間揭穿了戚雨霏的意圖,戚雨霏怔愣地看着他,顯然沒回過神來。
尚宇鴻也不理會她的反應,忍着疼痛沖司徒钰道:“司徒師弟,你說話當真?隻要我自裁在你的面前,你就放過雨霏?”
“我向來說話算話。”tqR1
“好!”
尚宇鴻表情決然,顯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而就在他凝聚出火系靈氣,準備挖穿自己的心髒時,司徒钰忽然使出一道風系靈氣,瞬間将他擊得往後退了兩步。
“司徒師弟?”尚宇鴻詫異地看着他。
“殺了你們豈非便宜了你們?”斜睨二人一眼,他慢條斯理道,“我要讓你們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飽受折磨!”
二人一愣,戚雨霏表情複雜地看着他,而尚宇鴻卻是忍不住欣喜地揚起了唇角。
他知道,司徒師弟這是放過雨霏了,也不打算讓他以死相還了!
沒有片刻遲疑,他立馬說道:“多謝司徒師弟不殺之恩。這事本就是我們的不是,我們都很後悔也很愧疚,更希望淩姑娘能早日痊愈。”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司徒钰嫌棄地說着,“饒你們一命可以。但從今以後,我與你二人恩斷義絕,從此再無任何瓜葛,更不再是什麽師兄弟!”
“司徒師弟,你這話是何意思?”尚宇鴻暗驚。
“是何意思,你們心裏明白。”嫌棄地睨了二人一眼,司徒钰沉聲說道,“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下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完,他一甩衣袖,轉身便是決然離去,背影堅定挺拔。
怔怔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尚宇鴻還未從他最後的那番話中回過神來。
而戚雨霏則是面無表情地望向門口的方向,隻可惜,那裏已經沒了司徒钰的蹤影。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收緊,眼神也變得冷然起來,姣好的面龐上滿是憤恨的神色。
司徒钰,你如此無情,便休怪我無義!
我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決定!
……
淩若水醒來時,已是翌日上午。
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耀進來,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眨了眨眼适應之後,她才覺得眼睛好受了一些。
撐着雙臂想要坐起身來,卻覺得後背和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讓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
“若水,你醒了?”
司徒钰端着一碗湯藥從外面走進來,正好看見她想坐起來,便加快步伐走到床邊坐下。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将湯藥放在床邊的小凳子上,他欣喜地說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我昏睡多久了?”淩若水沙啞着聲音問道,扭頭朝窗外望去,看樣子似乎快到晌午了。
隻怕因爲她受傷一事,耽擱大家回雷炎國了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擔憂,司徒钰微笑道:“若水,你盡管放心養傷,清和院長說了,你的傷還沒好,不宜舟車勞頓,隻管等傷養好了再走也不遲。孟太子也不介意我們在别院多住幾日。”
淩若水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若是因爲她一個人,而耽擱了其他人的時間,她會自責的。
“若水,這藥是元善師父熬的。”端起湯藥,用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吹,司徒钰這才将藥喂給淩若水,“元善師父雖給你服下了丹藥,但還需這些湯藥來調養你的身子。”
元善所煉制的那些丹藥,都是些藥效比較霸道的丹藥,她的身子虛弱,若是服用太多烈性的丹藥,隻會适得其反。
因此,隻得靠湯藥慢慢的調養。
任由他喂自己喝藥,淩若水乖乖地喝下了所有的湯藥,雖說苦了些,但喝過之後,喉嚨倒也沒那麽幹燥了。
将空碗放在小凳子上,司徒钰執起她的手輕輕地握着,看向她的眼神滿是緊張擔憂,仿佛害怕她會從自己的身旁消失一般。
“若水,我昨晚去找過戚雨霏了。”沉默了稍許,司徒钰這才出聲道。
淩若水一怔,精緻的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起來,那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籠上了一層凝重。
“對不起若水。”微垂着眼睑,司徒钰自責地說道,“我沒能殺了戚雨霏替你報仇。她對你那般殘忍,甚至想要殺了你,可我還是對她手下留情了。若水,對不起。”
看着他自責愧疚的樣子,淩若水隻覺得心中一陣難受,竟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