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對上他那雙冷冽駭人的犀利眼眸時,尚宇鴻更是條件反射地站起身來,有些戰戰兢兢。
“你……你怎麽來了?”扯起嘴角讪笑,尚宇鴻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而身子卻是下意識地擋住了床上的戚雨霏。
司徒钰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越過他看向了床上昏睡的戚雨霏,眼神中沒有半點的關切,有的隻是憤恨。tqR1
“我爲何會來,你們心知肚明。”冷冷開口,司徒钰輕哼着說道,“戚雨霏做的那些事,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一句話,仿佛透着無盡的寒意,猶如一盆冷冰冰的涼水,自頭頂澆下,讓尚宇鴻頓時間僵在了原地。
他果然是因爲淩若水受傷的事來的,他是來替淩若水報仇的嗎?
“司徒師弟,關于這件事你能否聽我說幾句?”尚宇鴻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真摯地看着司徒钰,“今晚的事,雨霏是做得不對,可她也是因爲喜歡你啊。雨霏對你的感情你不會不知道,她那隻是太過喜歡你,這才做出了這番糊塗事。”
“真是笑話!”司徒钰冷哼着說道,“因爲喜歡我,就可以置若水于死地?尚師兄,你是喜歡戚雨霏的吧?那你是否也想置我于死地?”
“怎麽可能?”尚宇鴻急忙否認道,“我怎會因爲雨霏喜歡你,就要置你于死地呢?司徒師弟你可真會說笑。”
司徒钰斜睨他一眼,發出一聲譏諷的冷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用這般荒誕的理由來爲戚雨霏開脫!她傷害若水的事,我絕不會原諒她!”
他說的堅定異常,語氣中透着不容反駁的威嚴,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更是有着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尚宇鴻知道,他這已是心意已決,不會更改的了。
而他也實在不知該如何幫戚雨霏求情。
“尚師兄,你喜歡戚雨霏,袒護她,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但今晚之事,還請你不要插手!”
司徒钰說着,邁開步子一步步地朝着床邊靠近。
尚宇鴻見狀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下意識地護在床前,警惕地看着司徒钰:“司徒師弟,你想要做什麽?雨霏可是你的師妹啊!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淩若水嗎?”
“住口!”司徒钰一怒,快速上前一把擒住了尚宇鴻的下颚,咬牙切齒道,“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一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師兄!”
他眼神中的冷冽殺意,着實将尚宇鴻給吓得不輕。
他很清楚,雖說司徒钰是他的師弟,他們師兄妹三人相識了好幾年,可他們倆與司徒钰的關系卻一直若近若遠。
相處了這麽多年,他甚至懷疑司徒钰有沒有把他們當成師兄妹。
而眼下,看着他神情中毫不掩飾的濃郁殺意,尚宇鴻是真的害怕了。
他相信,若自己再敢多說一句,司徒钰真的會殺了自己。
“司徒師弟,你……你息怒。”忍着下颚快要被捏碎的疼痛,尚宇鴻急忙說道,“我沒有對淩姑娘不敬的意思,我……我隻是不希望你傷害雨霏。”
司徒钰冷眼注視着他,沉默了稍許後這才松開了他的下颚。
而兩人的這番對峙之下,一直昏睡着的戚雨霏被吵醒了,隻見她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
頓時,後背傳來的劇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尚宇鴻見狀頓時緊張不已,急忙坐在床邊扶着她:“雨霏,你醒了?怎麽樣?傷口還是很疼嗎?”
在他的攙扶下,戚雨霏慢慢坐起身來,而這時她才看見站在床邊,陰沉着一張俊臉,目光森冷地看着她的司徒钰。
“司徒師兄……”她呢喃着開口,眼眶中忽然閃爍着晶瑩的淚水,“司徒師兄,真的是你嗎?”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司徒師兄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隻是,司徒钰冰冷的一句話,卻立馬打破了她的幻想。
“當然是我!”不帶絲毫感情地開口,司徒钰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才不至于現在就對她出手,“戚雨霏,你想如何解釋你今晚的所作所爲?”
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和冷漠,讓戚雨霏錯愕不已,呆若木雞地看着他,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的眼眶滑落下來。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司徒師兄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隻是,卻是爲了淩若水那賤人而來!
他是來爲淩若水報仇的!
這一刻,她的心中湧動起無邊的怒意,就連臉上也染上了憤怒的表情:“我沒什麽可解釋的!司徒師兄,淩若水到底有什麽好的,你甯可喜歡她也不喜歡我!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
說着,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身子微微前傾着。
若非有尚宇鴻攙扶着她,隻怕她就要起身走到司徒钰的面前了。
“你這般心胸狹隘手段狠辣之人,如何能與若水相提并論!”司徒钰低沉着聲音,毫不猶豫地說道。
而他的這番話,卻宛若一支支利箭,射向了戚雨霏的胸口,讓她感到一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
原來,在司徒師兄的眼中,她竟是一個心胸狹隘,手段殘忍之人!
他們師兄妹這麽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一個弱小的淩若水!
她不甘心,她實在是不甘心!
“司徒師兄,你來就是爲了替淩若水報仇的吧。”擡了擡下颚,擺出高傲的樣子,戚雨霏故作鎮定地說道,“你想怎麽樣?想殺了我?”
司徒钰沒說話,而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找不到半點的溫情,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和不忍。
“司徒師弟。”尚宇鴻這個時候開口了,“今晚的事是雨霏不對,可她也受了重傷,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尚師兄,你不必替我求情。”戚雨霏決絕地說道,“我們相識了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司徒師兄嗎?他做出的決定誰能更改?”
不得不說,戚雨霏還算了解司徒钰,知道他的這一原則和脾性。
的确,凡是他做出的決定,沒人能讓他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