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太監們,整齊有序地穿梭在那迂回的長廊和冗長的宮道裏,爲今晚的宴會做準備。
舉辦宴會的宮殿裏,早已亮起了燈光,明亮的燈光将整個宮殿照耀得亮堂耀眼。
受邀進宮赴宴的一百名獲勝選手,已經陸續抵達了宮殿。
雖說在擂台之上,彼此都是對手,但眼下這般情況下,大家都很客氣地向對方寒暄。
淩若水等人來到宮殿時,大殿内已經坐着不少的赴宴者,整個大殿的氣氛顯得十分的和諧友好。
宴會的位置是按照各自在大賽中的排名安排的,淩若水的位置在靠前一些的地方。
鳳溪夜等人與她的排名都隔得有些遠,故而,幾人的座位也就沒有挨在一起。
衆人落座後,旁邊的赴宴者便很自然地同他們攀談起來。
對于坐在她兩側的那兩名男子的攀談,淩若水隻是敷衍地回應了幾句,便沒再去理會。
這一百名赴宴者大部分都已到場,但還是有少數一些人沒到,例如,此次比賽的前三名。
大家也都在翹首以盼着,等待着這前三名選手的到來。
等了好一會兒,待到幾乎所有人都已到場,那三人才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内,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
淩若水也是在這時才知道,封飛揚竟赢得了此次大賽的第二名!
第一名的選手,是一個年級稍長一些的男子,那男子走進大殿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樣子,就連走路都高擡着下颚。
而他的這般行爲,也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不滿。
不就是第一名嗎?有什麽了不起的,至于這麽得意洋洋嗎?
走路都是鼻孔朝天,也不怕踩空了摔倒!
而這名男子卻壓根兒就沒理會衆人,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盡管有不少人都不待見男子這般傲慢的态度,但他畢竟是此番大賽的第一名,将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因此,依舊有不少人端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一臉谄媚地笑着同他套近乎。
但男子始終表現得很傲慢,看人的眼神也透着毫不掩飾的不屑,讓這些前去套近乎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淩若水單手撐着腦袋,看着那目中無人的男子,忍不住暗自咋舌歎息。
他當真以爲自己這個第一名是實至名歸的嗎?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赢回來的嗎?
要不是鳳溪夜低調得過了頭,何時輪到他成爲第一名?
這麽想着,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坐在她下手方向的鳳溪夜。
難得的,他今日沒再穿一身紅衣,而是換上了一襲淡藍色的錦衣。這對于尤愛大紅色的他而言,還真是讓人詫異啊。
隻見他一派悠閑的模樣,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端起那白玉制造的酒杯,白皙的手指在白玉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的白嫩。
對于周遭的一切,他仿佛渾然不覺,隻是随意閑散地喝着酒,那清雅閑适的模樣,和這熱鬧的環境還真有些格格不入。
在她暗自打量着鳳溪夜的同時,蘇晴岚也在偷偷地看着他。
隻要看他一眼,她便會覺得自己的心跳會加快一個節拍,她真怕自己的心髒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動出來。
而就在她再次看向鳳溪夜時,卻見他忽然扭頭朝着某個地方望了過去。
她也趕緊順勢望去,看見的卻是淩若水。
淩若水原本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鳳溪夜,冷不丁見他也看向了自己,她一時有些慌張,尴尬地收回視線,端起桌上的酒杯呷了一口,卻是猛地一下被嗆住。
這酒好烈!
見到她這般慌張的樣子,鳳溪夜忍不住笑了笑,就連眼角眉梢間也滿含着濃郁的笑意。
卻始終不知道,有個人正失落地看着他。
……
不多一會兒後,雲晉國皇帝在孟子越的随同下進入了大殿。
所有人均起身相迎。
待到皇帝落座後,衆人這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雲晉國的皇帝看上去很威嚴,那一雙眼睛就好似能将人看穿一般,他隻是淡淡地掃視一眼在場的衆人,便讓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那不苟言笑的樣子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王者氣概,讓人不由地心生臣服。
然而,就在他開口說話時,那溫潤随和的聲音卻是讓衆人大爲吃驚。
這前後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能邀請諸位進宮赴宴實在是朕的榮幸。今晚的這場宴會,還望諸位能夠盡興。”
皇帝說的很客氣,但大家也都明白,皇帝的親自邀請怎敢不來?
衆人也都客氣地回應着,而皇帝也沒再多言,隻說宴會開始,便端起酒杯同衆人共飲了一杯。
原本還有些嚴肅的氣氛,在這一輩美酒下肚後,才漸漸緩和下來。
有身段玲珑的舞姬從殿外魚貫而入,伴随着那悅耳的絲竹聲,跳着唯美動人的舞蹈。
宴會開始不久後,皇帝便有意無意地顯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也有意向在場的衆人發出邀請。
但衆人也是明白人裝糊塗,誰都沒有明确表态。
隻因爲,大家都有個共同的目的,那便是能夠被選中進入七宗。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大陸上,實力便代表了權力,隻有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厲害,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才能讓衆人臣服畏懼。
即便皇帝已經抛出了橄榄枝,卻并沒多少人爲此動心。tqR1
淩若水更是沒興趣去理會這些,她對于自己的目的和所求向來很明确,自然不會有所改變。
這樣的宴會對她而言十分的無趣,蘇晴岚等人又離得她比較遠,她想找個人說話都不行,隻得獨自一人喝着酒。
而這酒實在太烈,她喝了幾杯之後,便隻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五髒六腑也燒得慌。
朝着周圍看了看,見沒任何人注意到她,她便悄悄起身離開了席位,悄無聲息地出了大殿。
大殿外,晚風習習,比起殿内那混着各種胭脂氣息和酒氣的環境,要好太多太多。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避開了宮裏巡邏的侍衛,獨自一人走在安靜的宮道上。
卻是在忽然間,她察覺到有一股淩厲的殺氣,正以迅猛的速度朝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