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淩若水也看向了他,在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眸子時,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心中暗自罵道,這家夥想要幹嘛?回答孟太子的問題就好好回答呗,看她做什麽?
孟子越見狀,稍稍愣了愣,随即笑道:“钰王爺若是不想說也無妨,便當在下沒問過吧。”
而視線卻是在司徒钰和淩若水之間流轉,眼神還帶着幾分好奇。
司徒钰似乎很滿意孟子越的反應,唇角邊的笑意更深了。
但淩若水卻是不樂意了,狠狠地瞪了司徒钰幾眼,似是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其餘人各懷心事地吃飯喝酒,鳳溪夜端起酒杯送入唇邊,掩飾住了唇角邊的一抹冷意。
……
一頓晚膳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
酒足飯飽之後,衆人将孟子越和孟皓宇兄弟二人,一路送到了别院大門口。
看着二人上了馬車,随後馬車走遠,衆人這才返回北苑。
路上,淩若水牽着顧子軒的小手,故意走在人群的最後面。
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淩若水這才低頭看向顧子軒,小聲說道:“你這臭小子,人挺小酒量倒是不錯。偷偷學會喝酒不說,還故意裝醉捉弄人!”
顧子軒聞言撓頭讪笑,撒嬌地說道:“若水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錯了,你别生氣了好不好?”tqR1
“哼,你還知道錯了呀?”瞪他一眼,淩若水故作生氣的模樣,說道,“老實交代吧,你爲何要裝醉去纏着二皇子?”
“我不喜歡他。”顧子軒的解釋簡單直接,“我讨厭他。”
嘴角微微抽搐兩下,淩若水疑惑地看着他,眼神中的詢問已然十分明顯。
顧子軒撅起嘴來,說道:“他的話太多了,煩人得很。”
這算是什麽理由?淩若水頓時有些無語。
就因爲剛才吃飯時,孟皓宇一直在同雷炎國的衆人攀談,所以讓他顧子軒小少爺覺得話多,覺得煩人。
所以,顧小少爺就故意裝醉去纏着孟皓宇,還當衆打了他的臉,說自己不喜歡他?
這理由還真是簡單直接。
果真是仗着自己年紀小任性,可以肆意胡來。
“若水姐姐,你不覺得他的話很多嗎?”顧子軒仰起頭來望着她,想尋求認可。
淩若水托着下巴,仔細地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聽你這麽一說,他好像是挺話多的。”
從落座開始吃飯起,孟皓宇的話似乎就沒停過,也一直在同雷炎國的幾人攀談。倒是身爲太子的孟子越,說的話不太多。
也不知,孟子越去接見他國的參賽者時,孟皓宇是否也一同前去,也是否一直不停地同對方攀談?
“想什麽呢?”
一道溫潤低沉的聲音響起,拉回了淩若水的思緒。
擡頭一看,才發現司徒钰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正低頭認真地看着她。
稍稍怔了怔,她趕緊搖頭說道:“沒想什麽。你不是走前面去了嗎?”
“你沒來,我怎能一個人先行離開呢?”司徒钰輕聲說着,聲音充斥着蠱惑的魔力。
一旁的顧子軒,松開淩若水的手,雙手捂住嘴巴暗自偷笑起來,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打轉。
在他那直勾勾的目光注視下,淩若水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再加之顧子軒的偷笑也讓她覺得很難爲情,她便清了清嗓子道:“行了,趕緊回去吧。時辰也不早了。”
“好。”輕聲應道,司徒钰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而顧子軒則是趕緊拉着她的另一隻手。
低頭看了看拉着自己的這一大一小兩隻手,淩若水忽然忍不住揚了揚唇角,心中也湧上了一股甜蜜的情緒。
若是将來,自己有了孩子,多希望也能像現在這樣,一手牽着自己的丈夫,一手牽着自己的孩子,然後一起走回去。
這麽想着,她忍不住扭頭看向司徒钰。
從路邊懸挂的燈籠裏,散發出來的橘黃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看上去有些朦胧。
可依舊掩飾不住他那堪稱完美的側臉輪廓。
他的側臉棱角分明,仿佛雕刻師雕刻出來的最完美的傑作。
淩若水靜靜地注視着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張側臉,變得有些不真實了。
“怎麽看出神了?”司徒钰微笑着說道,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梁。
回過神來,淩若水一陣臉紅,趕緊埋頭不再看他,心跳卻是蓦地加快了節奏。
真是的,她居然盯着他看出神了。
“钰哥哥,若水姐姐她在偷看你呢!”顧子軒忽然笑着出聲道。
司徒钰低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颔首:“我知道。若水姐姐臉皮薄,偷看我被發現了,覺得不好意思呢。”
說着,他還故意沖顧子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似是不要讓淩若水聽見一般。
顧子軒也十分配合,趕緊擡起小手捂住嘴巴,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這二人就分别走在自己的左右兩邊,還隔着自己這麽一個大活人,旁若無人地議論着自己,真當她耳朵聾了聽不見嗎?
淩若水真想沖這二人分别豎起中指,然後叫他們滾蛋。
……
太子府。
孟子越剛回到府裏,婢女便給他送來了一盞剛沏好的熱茶。
一名侍衛模樣的男子站立在他的身側,一派恭敬的模樣。
而這名男子,之前便随同他一起去了别院,接見了雷炎國的衆人。
待到孟子越喝了兩口茶後,這男子忍不住出聲說道:“太子殿下,這二皇子今日的表現也太明顯了。他的眼中,可還有您這位太子殿下?”
孟子越無意識地撥弄着茶蓋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二皇子幫本宮接待雷炎國的客人,這有何不好?本宮還樂得清閑呢。”
“太子殿下,您是真不明白二皇子的心思嗎?”那侍衛着急了,“他這分明就是在拉攏人心啊!”
孟子越沒再說話,隻是那剛毅的面龐上,卻是籠上了一層陰霾。
他又何嘗看不出來二皇子的居心。
隻是,身爲兄弟,他實在不願意手足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