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嗓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擂台上的其他人也終于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麽的,當下便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而擂台之下,負責人也趕緊命人将重傷昏迷過去的司徒晴和淩婉言送去就診。
比賽繼續進行着。
但這剩下的七十名選手,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紛紛避開淩若水,沒人敢主動去挑戰她。
主動挑戰這個不過十四五歲,就已經是火雷雙系的初階靈師?
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反正晉級下一輪總共有十個名額,就算這少女占去了一個名額,那也還剩下九個,又何必非得去同這個小妖孽比呢?
淩若水倒也樂意見到這樣的場面。
她的想法和這些人不謀而合。
她占據一個名額,剩下的九個名額就讓這些人争搶去吧。
收斂了周身的兩種靈氣,她沉默地退到一邊,似是覺得站的累了,她直接在擂台上盤腿坐了下來,雙手環胸,很悠閑地看着其他人打得激烈。
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呐,别人在奮力比試時,她卻在旁坐着看戲。
可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她的不是,隻因爲她完全有這個資格坐着看戲。
一場比賽,在這般有些詭異的氣氛中宣告結束了。
除去淩若水之外,其餘九名獲勝者均是男子,一個個都長得魁梧高大,年紀看上去也都超過了二十歲。
與這些高大男子站在一起,頓時襯托得淩若水愈發的嬌小瘦削。
在負責人宣布比賽結果後,十名獲勝者便依次走下了擂台。
轉身走下擂台時,淩若水不經意地看見人群中有一抹火紅的身影。稍稍愣了愣,她定睛望去,看見的果然是鳳溪夜。
原以爲他不會來觀看下午的比賽呢,倒是沒想是來晚了。
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沒有多想,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平靜得好似什麽也沒發生一般。
剛走下擂台,她便看見蘇晴岚、司徒楠和張綏來到了她的面前。
蘇晴岚更是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笑呵呵地說道:“若水你真是太厲害了!連我們都被你的實力給驚住了呢。”
上次野外考核時,淩若水将司徒亮打敗,他們便猜測她已經到了高階大靈士,且當時她也表現出了兩種屬性。
但這才過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晉級到了初階靈師,這等晉級速度真是讓旁人望塵莫及。
“你就别再打趣我了。”淩若水擺了擺手,忽然想起什麽,便沖蘇晴岚說道,“晴岚,真是抱歉。我忘了你是在第三組上場的。我來晚了,沒有看着你的比賽。”
蘇晴岚搖了搖頭,很是無所謂地說道:“沒事,隻是一場選拔賽而已,又不是什麽很重要的比賽,看與不看并無差别。”
她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張綏就忍不住開口了:“淩三小姐你沒來觀看,真是你的損失啊!蘇姑娘一上場那可是千軍難當萬夫莫敵啊!”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蘇晴岚白了他一眼,撇嘴道,“倒是你。你要是輸了,可别對别人說你認識我們!我們沒你這麽弱的朋友!”
張綏被她的話給噎得無言以對,那憨厚的臉上顯露出了一抹落寞的神色。
他隐藏得很好,蘇晴岚大大咧咧的沒有注意到,司徒楠又正看向别處,自然沒看見。
但淩若水卻注意到了他眼底的落寞,當下便明白過來。
“晴岚,你别吓唬張綏。”淩若水微笑着說道,“張綏是我們的朋友,你怎能這麽說他呢?”
蘇晴岚撇嘴想要反駁,但見淩若水沖她使眼色,她這才注意到張綏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回想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蘇晴岚有些愧疚:“張綏,我剛才那些話都是瞎說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們一起經曆了野外考核,早已是朋友了,我們不會嫌棄你的。”
話音剛落,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張綏,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有些着急起來,她已經不知該如何解釋,隻怕越描越黑。
淩若水在旁看着也覺得有些無語,剛想出聲替蘇晴岚解釋,卻見張綏沖她們笑了笑。
“蘇姑娘,你不必覺得歉疚。你說的沒錯,我的确很弱。你們一個個都那麽的厲害,可我……”說着,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我沒資格當你們的朋友。”
“這是怎麽了?”司徒楠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了,疑惑地問道,“發生什麽了?”
氣氛變得尴尬起來,張綏的話讓蘇晴岚愈發的愧疚,俏臉上也滿是歉意。
淩若水微抿着紅唇靜靜地看着張綏,臉色顯得有些嚴肅,但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卻滿是堅定。
見沒人回答自己,司徒楠更加的不明所以了:“張綏,你那話是什麽意思?你怎麽沒資格當我們的朋友?”
“我……我太弱了!”張綏低垂着頭,語氣中滿滿的全是沮喪,“你們都那麽厲害,比靈大會上也一定能獲得勝利,之後更是會進入七宗。可我呢?我隻怕連比靈大會都去不了。”
張綏很明白自己與眼前這三人的差距。
他隻是個初階大靈士,蘇姑娘不清楚具體實力,但他看得出來她的實力應當和南王爺差不多。
南王爺是高階大靈士,而淩三小姐更是初階靈師。
即便他們不嫌棄自己這個弱小的朋友,可他卻很清楚,他們四人終究會分道揚镳,越走越遠。
将來,他們三人都會進入七宗,而他隻能繼續留在雷炎國。
即便是等到三年後的比靈大會,他有機會進入七宗,但他與他們三人的差距也隻會更加的明顯。tqR1
“張綏,沒人嫌棄你,更沒人瞧不起你。若是連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怎能讓别人瞧得起你?”淩若水忽然擡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堅定嚴肅地說道,“你若覺得自己實力太弱,那就勤加修煉,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天賦比不上旁人,那就比旁人更加勤奮。”
她的話仿佛透着無盡的力量,又好似一顆定心丸,讓張綏怔怔地看着她,而心中那沮喪的情緒也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