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水聞言,心中不屑地冷嗤了一聲,看向司徒亮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
啧啧,這是說不過她,就轉而向别人求救了嗎?
皇帝面色陰郁,嚴肅的目光在司徒亮與淩若水之間逡巡,顯然心情很不好。
見皇帝遲遲沒出聲,司徒亮有些着急起來,再次出聲道:“父皇,您不能放任淩若水這麽放肆下去啊!她膽敢在這大殿之上,公然與兒臣作對,她的心中根本就沒皇室,想來對父皇您也并無敬意啊!”
“太子殿下。”淩若水收斂了臉上那不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她緩緩站起身來,冷冽的目光投向了司徒亮,“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司徒亮這家夥還真是越說越離譜,想要給她莫須有的罪名,那她可不背這個黑鍋。
“誰人不知皇上公正嚴明,是個難得的賢君,我身爲雷炎國的子民,豈敢對皇上不敬?”目光始終落在司徒亮的身上,淩若水慢條斯理地說道,“太子你這般污蔑我,倒是不知你居心何在?”
司徒亮憤怒地瞪視着她,張嘴便要反駁,可在對上她那雙神色凜然的眼眸時,到嘴邊的話卻突然間卡住了。
“淩若水,你——”
“夠了!”
憋了好半晌,司徒亮終于開口想要反駁,可話還說完,就被皇帝厲聲打斷了。
“父皇。”轉而看向皇帝,他急聲道,“這淩若水着實可惡,竟敢污蔑兒臣,父皇,您一定要替兒臣做主啊!”
“住口!”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難看起來,看向司徒亮的眼神也帶着幾分指責,“都給朕閉嘴!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被皇帝呵斥了一頓,司徒亮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再說話,但心中卻依舊充滿了憤恨。
“你們二人都給朕坐下!”再次厲聲開口,皇帝不悅地說道,“太子,你身爲儲君,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一名女子争吵,你也不嫌丢人!”
司徒亮聞言就委屈了,父皇不指責淩若水不說,怎麽反倒指責起他來了?
他才懶得和淩若水争吵呢,可誰讓淩若水如此嚣張狂妄?竟然敢當衆讓他難看!
“淩若水,你就算不滿朕當初下旨解除了你與太子的婚約,也不能當衆和太子作對。”呵斥完了司徒亮,皇帝轉而數落起淩若水來。
隻不過,他的話卻讓淩若水不由地蹙了蹙精緻的眉頭。
起身看向皇帝,淩若水語氣堅定地說道:“皇上,您誤會了。對于皇上當初下旨解除臣女與太子的婚約一事,臣女并無任何的不滿,反而,很是感激皇上這麽做。剛才是臣女失态,本是貪嘴多吃了一塊點心,倒是沒想竟被噎住了,這才引來了誤會。還請皇上恕罪。”
她的話讓皇帝有些詫異,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想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許的異樣。
可看來看去,皇帝隻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平靜和堅定,沒有半點的不滿和怨恨。
難不成,這淩若水還真不後悔與太子解除婚約?
“皇上,臣女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能替臣女做過見證。”
清冽的聲音拉回了皇帝的思緒,他回過神來,沉聲道:“你說。”tqR1
“自從皇上下旨解除臣女與太子殿下的婚事後,太子殿下曾多次以這件事來污蔑臣女,就比如剛才,太子殿下便冤枉臣女,說臣女還對他餘情未了,實在讓臣女煩不勝煩。”
說着,她還故意擺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卻是讓司徒亮愈發的憤怒起來,看向她的眼神,也好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淩若水卻渾然不在意,繼續說道:“故而,臣女想請皇上做個見證,證明臣女對太子并無任何的心思,也請太子不要再來糾纏我。當初的那封休書,莫非太子殿下忘了?”
她的話,讓司徒亮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煞是好看。
而他的内心早已是怒火滔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早已不知不覺地收緊,攥得死死的。
淩若水這番話,無一不再說是他糾纏着她不放,竟然還讓父皇替她作見證,甚至還提起那封休書的事。
簡直太狂妄放肆!
比起司徒亮的憤怒來,淩若水則顯得平靜多了,她一臉苦惱的模樣,請求地看着皇帝,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皇上,臣女與太子殿下已經沒了婚約,可太子殿下卻老是糾纏着臣女,還污蔑臣女對他舊情未了。這……這讓臣女以後還怎麽嫁人呐?”
說着,她那白皙俏麗的面龐上,露出了一抹委屈,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麽的楚楚可憐,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而席位上,司徒钰微眯着一雙深邃狹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強忍着笑意,才讓自己不至于笑出聲來。
這丫頭還真會裝,瞧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真是叫人無法拒絕她的話。
而且,她這一句句的話,無一不是在貶低太子,瞧太子那難看的臉色,就知他内心是有多麽的憤怒。
“淩若水,你少信口雌黃!”司徒亮忍無可忍了,一拍桌子騰地站起身來,擡手指着淩若水怒斥道,“本宮豈會糾纏着你不放?你以爲你是誰?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演戲,沒人會相信你!”
“太子殿下,你何必如此的惱羞成怒?”淩若水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你我之間早已沒了婚約,早已是橋歸橋路歸路,你何至于這般糾纏着我?”
“你——”
“住口!”皇帝再次打斷了司徒亮的話,厲聲呵斥道,“太子,以後休得再糾纏着淩若水!”
“父皇——”司徒亮很是驚訝,難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兒臣根本就沒有——”
“夠了!”皇帝不耐煩地說道,不願聽他繼續說下去,“你還沒鬧夠?”
面對皇帝的斥責,司徒亮不敢造次,隻得懷着滿腔憤怒,重新坐回座位上,而看向淩若水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