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來往往的宮女和太監,穿梭在這偌大的皇宮當中,爲今晚的宴會忙碌着。
而在皇宮一隅的一座宮殿裏,卻沒有半點的熱鬧氣氛。
司徒晴蜷縮着身子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渾身難受得厲害,額頭上更是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一名宮女站在床邊,着急擔心地詢問道,急得團團轉。
她原本正在爲公主梳妝打扮呢,可不知爲何,公主突然就渾身難受起來,她将公主扶到床上躺下,可公主非但沒覺得好受些,反而更加的痛苦。
她吓壞了,急忙讓人去找太醫。
可這都過去一刻鍾了,太醫還沒來,公主也沒有一點好轉的迹象。
司徒晴緊緊地揪住被子,渾身上下滿是割裂般的疼痛,她很想去抓自己的皮膚,可稍微碰一下,這種撕裂般的疼痛便會愈發的明顯。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得死死地抓住被子,以此來減輕一些痛苦。tqR1
她緊咬着下唇,唇瓣上已經被她咬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司徒晴很清楚自己這是怎麽回事。
是淩若水喂給她的那枚毒藥又發作了,可是她又覺得很奇怪,淩若水明明給了她解藥啊!
她在吃了那枚解藥後,也的确沒再感覺到疼了,可這才過去不過半天的時間,怎麽又開始發作了?
在她百般思索也無果的時候,太醫終于來了。
一名上了年紀,頭發已經花白的太醫,拎着個藥箱匆忙走了進來,來不及向司徒晴行禮,便來到床邊替她把脈。
稍許後,太醫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難以置信地望着司徒晴:“公主殿下,您……您的脈象很正常,并無任何的問題。”
“怎麽可能?!”司徒晴顧不上渾身的難受,豁然坐起身來,憤怒地瞪視着太醫,“你難道看不出本公主很難受嗎?真是沒用!”
她的火氣十分的旺盛,說話的聲音也很響亮,卻是牽動着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愈發的疼痛起來。
太醫被罵了一通,心裏委屈不已,卻又不敢造次,隻得小聲地說道:“公主殿下息怒,微臣已經替您仔細把過脈了,您的脈象真的什麽問題也沒有。”
司徒晴的臉色卻是愈發的難看起來,想要再次罵太醫,但她才剛剛張嘴,那撕裂般的疼痛便瞬間侵襲而來,讓她疼得很想滿地打滾。
“滾,給我滾出去!”忍着劇痛,她怒斥着罵道,惡狠狠地瞪着太醫。
太醫不敢多停留半秒,急忙起身,拎起藥箱便是匆忙離開了,心中還帶着滿腹狐疑。
真是奇怪,晴公主的脈象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可她看上去又的确很痛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他的醫術太過平庸?
太醫走後,司徒晴依舊蜷縮在床上,又是約莫一刻鍾後,這種疼痛的感覺才慢慢的緩解下來。
此時的她,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渾身就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虛弱無力。
下唇上還有被咬的齒痕,混合着鮮血,看上去有些猙獰。
“公主殿下。”那名宮女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還好吧?”
面無表情地坐了起來,司徒晴沉聲道:“重新替本公主沐浴更衣。”
“是。”那宮女領命後,便快速地退了下去。
隻留下司徒晴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雙目空洞地盯着面前的紗帳,整個人就好似一尊雕塑一般。
……
搞定了一直纏着自己,請求一同進宮的顧子軒,淩若水這才乘坐馬車離開鎮國公府,一路往皇宮而去。
以往的每次考核,淩家這兄妹幾人中,淩天奇和淩婉言幾乎都會進宮赴宴。
而今年卻不同了,誰也沒有想到,今年的野外考核,第一名的小組中,居然會有淩若水!
整個鎮國公府,也隻有她一人進宮赴宴。
淩若水卻是渾然不在意,她倒是更想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潛心修煉呢。
不過,皇帝的旨意,她還是不得不遵守,更何況,她這是代表靈武學院進宮赴宴的。
一路乘坐馬車來到皇宮那氣勢恢宏的宮門前,淩若水竟是見到了一輛熟悉的馬車。
那不是司徒钰的馬車嗎?
透過車窗簾子,看着逐漸行駛到與自己的馬車平行的那輛華貴馬車,淩若水的心中不由地有些疑惑。
他怎麽也在這個時候進宮?難不成也是去赴宴?
可是,今晚赴宴的不是隻有靈武學院這次野外考核前十名小組的成員嗎?
進入皇宮後,兩輛馬車依舊并駕齊驅,司徒钰也掀起了車窗簾子朝她望來,俊美無鑄的面龐上,帶着優雅的淺笑。
“真是巧啊。”微挑英挺的眉頭,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到宮門前就遇見了若水,看來,你我還真是有緣。”
在他那深邃的目光注視下,淩若水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扯起嘴角讪讪一笑,略微有些尴尬地将目光收了回來,随後,放下車窗簾子不再理會他。
吃了個閉門羹,司徒钰也不惱,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就連眼角眉梢間也是藏不住的笑。
馬車往前行進了一段時間後,便要改爲步行前往舉辦宴會的宮殿。
淩若水下了馬車後,正好看見司徒钰也正從馬車上優雅地走下來。
“不必跟随,在這裏等着本王即可。”下了馬車後,司徒钰沖一同前來的項安說道。
項安應了一聲後,便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移動視線朝旁邊的馬車望去,司徒钰卻發現,那抹曼妙的身影竟已經離開了。
唇角邊揚起一抹無奈的笑,他一個閃身,再出現時,人已經到了淩若水的身邊。
猿臂一把攬住她的纖纖細腰,毫不客氣地将她帶入自己的懷中,司徒钰垂眸凝視着她那雙好看的清澈眼眸,輕聲說道:“竟然不等本王就獨自離開了,真是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