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卻是頗爲緊張地看着她,心情頗爲複雜,既希望她能回答正确,但又怕她說出來。
他給出的這枚丹藥,可是需要高階藥師才能煉制出來的。若是這丫頭還能回答正确,那是否說明,她的煉藥水平,也已達到了高階藥師的水準呢?
若真是如此,他覺得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不但是個煉藥師,還已經達到了高階藥師的水準,這簡直太颠覆他的觀念了。
想他三十歲了才學會煉藥,經過三十年的辛苦專研,才達到高階藥王的水準。
在元善暗自沉思間,淩若水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微笑道:“這枚丹藥是由四種藥材煉制而成的,這四種藥材分别是止血草、紫甘羅、冰雪蓮、月蓉花。隻不過,冰雪蓮的分量稍顯多了一些。若是稍微減少冰雪蓮的分量,這丹藥的效果會更好。”
元善瞪大雙眼看着她,嘴唇微微哆嗦,看向她的目光就好似在看一個妖怪一般。
這小丫頭還真的回答出來了,而且,還發現了其中的不足。
的确,這枚丹藥裏,冰雪蓮的分量的确多了一些,這丹藥不過是他閑來無事時随手煉制的,分量配比也沒要求得太過精準。
這丫頭簡直就是個小妖孽啊!
他實在太滿意這丫頭了,他一定要收她爲徒!
見元善目光詫異地望着自己,淩若水一頭霧水,眨了眨清澈的雙眸,疑惑地問道:“前輩,我回答錯了嗎?”
不會呀,她明明發現這丹藥就是由這四種藥材煉制而成的呀。
“沒錯,你回答得很正确!”元善笑着說道,看向她的目光閃着精光,就好像恨不得她立馬叫自己一聲師父。
一個十四五歲的高階藥師呀,若是他不趕緊将她收爲徒弟,被别人搶走可就得不償失了。
“前輩,還需要繼續考驗嗎?”将丹藥還給元善,淩若水微笑着問道。
元善默默将丹藥放進了瓷瓶裏,手指卻是輕輕地撫着另一個通體碧綠的瓷瓶。
這個瓶子裏裝得丹藥,需要初階藥王的水準才能煉制出來,若是她還能猜中的話……
元善覺得自己不敢往下想了,怕自己會承受不了而暈厥過去。
“若水姐姐,你猜猜這個!”趁着元善猶豫間,顧子軒忽然搶走了那隻碧綠的瓷瓶,塞到了淩若水的手中。
淩若水沒有打開,而是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元善。
元善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擺了擺手道:“丫頭,再考你一次,最後一次!”
淩若水也不在意,打開瓶塞,将一枚棕色的丹藥倒在掌心裏。
剛将丹藥取出來,她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彌散開來,這藥香很好聞,吸入鼻腔後便可感覺渾身一陣舒暢,好像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一般。
這丹藥,比元善剛才給她的所有丹藥,藥香都要濃郁得多,她知道,這丹藥所能帶來的效果,也絕非那些丹藥能夠比拟。
她仔細地聞了聞,精緻的眉頭卻緊蹙成了一團,俏麗的面龐上籠上了一層疑惑。
奇怪,她明明感覺到有好幾種藥材,可仔細去分辨的時候,卻隻能分辨出三種藥材,另外幾種她怎麽也分辨不出。
而且,這些藥材的分量她也判斷不出來。
足足好幾分鍾的時間過去了,她終究還是沒能分辨出來。
“抱歉,我實在分辨不出來,隻知這丹藥裏,有火焰草、龍須藤和瑤靈草,至于其他幾種藥材,我分辨不出來。”淩若水遺憾地說道,将丹藥放回瓷瓶裏,雙手遞給了元善。
元善卻并有感到任何的失望,反而笑呵呵地說道:“若水丫頭,回答不出不要緊,你已做得很好了。這丹藥總共由七種藥材煉制而成,你能分辨出三種,已經很不錯了。且,這丹藥隻有達到初階藥王的水準才能煉制成功。你的實力已然很不錯。”
“那您可以告訴我,另外四種藥材是什麽嗎?還有每種藥材的分量。我想嘗試着煉制。”淩若水請求地說道。
元善之前考核她的所有丹藥,她都分辨出來了,卻唯獨這枚丹藥她分辨不出。
且元善還說,這丹藥需要達到初階藥王水準,才能煉制成功。那若是她能煉制出這種丹藥,是否意味着,她的煉藥水平就達到初階藥王的水準了呢?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拜我爲師才行。”元善背負着雙手,擡了擡下颚,頗爲得意地說道,“除非是我的弟子,不然,我絕不會教其他人煉藥。”
這老酒鬼倒是挺會要挾人。
淩若水無奈一笑,卻并未多言,而是朝他拱起雙手,由衷地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哈哈哈,好,好啊!”元善頓時樂開了花,頗爲歡喜地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元善的徒弟了,我定會盡我所能教你煉藥!”
“多謝師父!”
淩若水很明白,在此之前的自己太過坐進觀天,以爲有着前世的那些記憶,憑着前世的煉藥水平,她便無所畏懼。
但在見到元善後她才知道,這個時代的浩瀚大陸,煉藥師的水準比前世她所在的那個時代,要高得多,也有許多她所不知道的丹藥。
她不能固步自封,她要不斷的學習不斷的進步,而在學習和進步的同時,能有個比自己厲害的師父來指導自己,定然會事半功倍。
而且,這個元善雖然嗜酒如命,但她能感覺得出,他不是個壞人,若是真拜他爲師,她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若水姐姐,你怎麽能拜這個臭酒鬼爲師呢?”顧子軒忽然出聲,頗爲不滿地說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傻?”元善毫不客氣地罵道,“若水丫頭拜我爲師有什麽不好?就算以後我們回去了,你照樣可以見到她啊!真是笨!”tqR1
這一次,顧子軒難得的沒有和他争執,反而兩眼放光地望着元善,小臉蛋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喜悅。
淩若水卻是疑惑了,不解地看着這爺孫倆,不知道二人這話到底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