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淩若水這口茶水全都噴向了顧子軒,噴了他一臉及一身。
那稚嫩的臉蛋上一片濕漉漉,茶水順着他圓嘟嘟的臉蛋,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就這麽呆愣愣地站立着,難以置信地看向淩若水,幾秒後,小嘴一癟,眼看着就要哭出聲來。
淩若水也是驚住了,尴尬地看着他,卻也沒忘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哭出聲來。
“我的小祖宗,你可千萬别哭!”壓低聲音,她小聲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幹淨。”
說着,她扯着衣袖胡亂地擦了擦顧子軒的臉。
可顧子軒那小臉蛋上依舊挂着一臉的不愉快,小嘴撅得都可以挂個水壺在上面了。
司徒钰坐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看着這二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是出聲詢問淩若水說道:“你想要那株藥材?”
還在幫顧子軒擦臉,淩若水聞言,想也沒想便出聲回答道:“想,當然想!”
那株潤仙草,便是她想要幫淩嚴煉制的丹藥中,缺少的那一味最重要的藥材。
她原以爲要花些時間才能得到,沒想到倒是如此湊巧,在今日的拍賣會上就能見到。
司徒钰沒有多言,而這時,一樓已經響起了喊價聲:“兩萬金币!”
潤仙草的起拍價是一萬金币,現如今已經喊到兩萬金币了,卻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趨勢。
這個大陸上的藥材,除卻一般的醫用藥材外,其餘能幫助修煉的藥材中,有隻能煉制成丹藥服用的,也有可以當做茶葉一般服用的,還有可以煮水沐浴用的。
但後兩種藥材都很稀少,大多數都是隻能煉制丹藥的藥材。
而潤仙草不僅可以煉制成丹藥,更是可以當做茶葉使用,如此一來,就算沒有煉藥師,無法煉制成丹藥,普通人照樣可以使用。
這才使得競拍的人會如此之多。
不過,泡茶飲用的效果,始終比不上煉制成丹藥。
因此,即便競拍的人很多,但價格也不會太高。
淩若水将顧子軒臉上的茶水擦幹淨後,這才急忙去聽其他人的喊價,發現已經加價到五萬金币了。
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她頓時有些頹然,她已經身無分文了,原本還想着靠拍賣了那批丹藥還錢。
可沒想到,這潤仙草卻是在自己的丹藥之前拍賣,她還沒不知道自己的丹藥究竟能賣出多少錢呢!
就在她暗自苦惱時,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忽然響了起來:“十萬金币。”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好似在說着一件類似“今天天氣”真好,這類稀疏平常的話語。
可這道磁性嗓音卻是讓在場的衆人都愣了愣,樓下之人紛紛擡頭朝樓上望來,而二樓其他雅間的客人,也在左顧右盼,想看看到底是誰喊的價。
潤仙草雖可直接泡水服用,但出價到五萬金币,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
可這人卻一下子加價到十萬,還一點不帶喘氣的,就好像這十萬金币隻是路邊的石子一般。
還真是财大氣粗啊!
淩若水也愣住了,默默地在心中掰着手指數着,這十萬金币到底有多少個零!
蓦地,她突然回過神來,扭頭愣愣地看着自己身邊這人。
“司徒钰,剛才是你……你出的價?”
司徒钰微挑英挺的眉頭,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随口說道:“你以爲呢?”tqR1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淩若水讪笑着說道:“這潤仙草固然難得,可對于钰王爺您這等實力的高手而言,潤仙草似乎派不上多大的用場吧?不知您可否——”
不等她把話說完,司徒钰就已打斷了她的話:“本王用不上,可以給步帆和項安使用。他們身爲本王的侍衛,實力自然不能太差。”
淩若水聞言頓時頹然了,收回視線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則是暗自盤算着,怎麽把這株潤仙草搞到手。
而她卻沒發現,在她轉過頭的那一瞬,司徒钰的唇角邊,勾起一抹狡黠的淺笑。
當衆人都以爲,這株潤仙草非司徒钰莫屬時,一道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十一萬金币!”
這道聲音很響亮,似是故意拔高了許多,害怕别人聽不見似的。
衆人再次愣住了,紛紛擡頭望去,可一樓大廳的那些客人卻無法看見樓上的情況。
司徒钰看向對面的司徒亮,深邃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線條優美的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危險的冷笑。
太子這是要和他搶?
淩若水也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引起了注意,同樣看向了司徒亮,白皙的面龐上瞬間露出了不悅。
司徒亮又來湊什麽熱鬧?他難不成也想要得到潤仙草?
對面的雅間内,司徒亮一臉耀武揚威的樣子,擡了擡下颚,目光卻是直接落在淩若水的身上。
“太子殿下,您這麽做,會不會讓钰王爺不高興啊?”淩婉言蹙着眉頭,擔心地說道。
這次,她倒是真的擔心。
若是惹得钰王爺不高興,以钰王爺那高階靈王的實力,要對付太子殿下,那簡直如同碾碎一隻螞蟻一般。
這要是太子殿下有了什麽閃失,她……她的太子妃夢就要破滅了!
然而,司徒亮卻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婉言你不必擔心,這潤仙草對钰王根本沒什麽用處,他之所以會拍下這潤仙草,估摸着是要給淩若水的。我豈能讓這藥材落在淩若水的手裏?”
淩婉言聞言張了張嘴,卻沒再多言,但心中還是很擔心。
而這邊的淩若水和司徒钰,都已恢複了平靜。
“十五萬金币。”再次出聲,司徒钰懶懶地說道,而投向對面司徒亮的目光,卻是犀利如鷹隼。
太子想和他搶,那便搶呗,他倒想看看,太子能不能搶得過他?
還從未有人,敢從他司徒钰的手中搶東西!
而坐在他旁邊的淩若水,則是暗暗吞吞口水,目光卻一直落在司徒钰的身上,心中暗暗地爲他祈禱。
潤仙草落在司徒钰的手中,總好過被司徒亮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