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水雙手環胸,并未在意他的憤怒,而是扭頭望向青竹,吩咐道:“青竹,去給我準備紙筆。”
青竹應了一聲,便快速地退了下去。
“若水,你這是要做什麽?”淩斐不解,疑惑地問道,語氣中有着幾分着急,“你可千萬别沖動。”
神情淡然地看向淩斐,淩若水唇角帶笑地說道:“大伯請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淩斐張嘴還想說話,但在對上她那雙清澈堅定的眼眸時,他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淩嚴始終沒說話,卻是在暗自打量着淩若水,心中充斥着幾分不解。
在他閉關的期間,都發生了些什麽事?自他出關後發現,若水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就拿剛才的事來說,若是以前,若水怎敢如此對太子不敬?若是知道太子解除與她的婚約,她早就傷心了。
可事實上,若水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傷心的情緒,他甚至從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輕松,好像很高興能解除與太子的婚約。
“淩若水,你别以爲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維系與本宮的婚約。”司徒亮依舊是一付憤怒的模樣,再次怒斥道,“告訴你,解除婚約那是父皇親口說的,是聖旨,由不得你!”
好像聽見好笑的笑話,淩若水忍不住笑出聲來,緩緩扭頭看向他:“我說太子殿下,你未免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能與你解除婚約,我别提有多高興!若非顧及你的心情,我巴不得在門口放鞭炮慶祝呢!”
“淩若水,你——”司徒亮怒不可遏,被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連淩嚴和淩斐也是一臉詫異地看着她,試圖從她的神情中,看出哪怕一點的違心。
可不管他們怎麽打量,從她的神情中看到的,隻有堅定和輕松。
“太子殿下,你我都很清楚,你不喜歡我,而我又不喜歡你,解除婚約對你我都是好事。但——”淩若水說着,話語突然頓了下來。
她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清澈的眼眸中有着幾分淩厲,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司徒亮:“就算要解除婚約,那也是我淩若水不要你!”
“淩若水!你……你簡直放肆!”司徒亮已經處于暴走邊緣,臉色因氣憤而漲得通紅,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你就不信本宮讓父皇賜你個死罪?!”
“你是太子,你若真要這麽做,我能有什麽辦法呢?”淩若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但神情中卻沒有半點懼意。
毫無疑問,她的這句話,是對司徒亮的火上澆油。
若非在意淩嚴和淩斐在場,他隻怕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而對淩若水出手。
淩若水卻渾然不在意他的憤怒,依舊是一派悠閑自若的模樣,很耐心地等待着。
不多時,青竹取來了紙筆,來到了淩若水的面前:“小姐,紙筆取來了。”
接過紙筆,淩若水走到淩斐旁邊的案桌前,将那素白的白紙鋪展開來,執筆便在上面書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