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梵宮宮主心裏的天平,已經歪向了劉鴻節,于是乎,便咬了咬牙,說:“好吧,那我們先離開。”
“梵宮主,怎麽,你也要離開?”梵宮主的話一出,立即有人疑問道。
“梵宮主,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剛才被吸入魔域之眼的人中,也有不少你梵宮的弟子吧?而且,其中一個好像是你的入門弟子啊!你就這麽走了,良心能安嗎?”
“梵宮主,弟子終歸是弟子,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心頭肉,你不心疼,可也不想想,人家的父母心不心疼!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唯一的弟子,好像是那個地方來的吧?”
這人口中的那個地方,也不知是哪個地方,隻見梵宮主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不好了,慘白着臉,對着劉鴻節說:“劉宗主,你們想要離開,怕是不能了。”
“梵家妹子,你怎麽出爾反爾啊!”劉鴻節好像,也沒有想到,梵宮主的徒弟,是那個地方來的人,蹙着眉問:“難道,你徒弟真是那個地方的人?”
“是、是啊!”梵宮主點點頭,臉色依舊蒼白。
而他們所說的那個地方,則是神方來的人,一旦牽扯到了神魔兩界的事情,自然就不能坐視不理。
當初,梵宮主也是腦袋發熱,就收下了來自神方的徒弟,她那徒弟,天賦不錯,爲人也很不錯,十分得她的喜歡,因此她也沒問清,她那徒弟到底是神方何許人等,就收了徒。
如今,做徒弟死了,做師父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何況她那徒弟還是來自神方的人。
要知道,神魔不兩立,他們這些普通人,定然會選擇幫助神界,要是讓神方的人知道,他們這些人對神方之人,見死不救,非但不報仇,還躲得遠遠的,隻怕平方和神方,也會有一場惡鬥。
“哎呀,梵家妹子,你也真是的!那地方的人,是能這麽容易招惹的?”劉鴻節氣的直搖頭,一旦牽扯到神魔兩方的事情,就不是離開便可以解決的了。
這可怎麽辦啊!
劉鴻節等人,又氣又惱,一旁本就不打算離開,或有親人葬于魔域之眼裏的人,倒是樂得看他們鬧下去,反正一個是死,兩個也是死,多找幾個墊背的,也挺好!
“考慮好了沒,本尊耐力有限,沒工夫在這跟你們折騰。”沒等衆人商量出個結果,暮君邪便冷冷地道。
他今天自己出手,毫不避諱身份暴露,爲的就是速戰速決,再這麽拖延下去,他不保證,虞疾不會狗急跳牆,直接出現。
畢竟,魔界至尊出現了,他那個名義上的神皇,爲了三方和平,出來維持和諧,倒也是可以的。
隻是,以他的實力,對戰虞疾和神界衆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确切地說,他有必勝的可能,但他的狀況不允許,因爲他現在,隻是個靈魂體,稍有不慎就會被打散,到時候想要解開封印,隻怕也解不開了。
所以,他隻能催促着這些人趕緊離開,要是換做以前,他直接大開殺戒,毫無顧忌,可現在有了顧傾城,他不得不顧忌自己這條命。
他這條命,還有陪着顧傾城一輩子,這時不能輕易舍去。
“這可怎麽辦啊?!”劉鴻節等人急得團團轉。
打,打不過,不打,又怕得罪神方的人,如今他們算是陷入了兩難境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還能怎麽辦,我看大家就打吧!”劉鴻節話音落下,立即就有好事者挑撥道。
“是啊,我們這麽多人,幹嘛怕他?要打便打就是!”
“哼,今天不給他們魔界和冥界的人一點教訓,他們還以爲我們平方勢力,是多好欺負的人呢!”tqR1
“就是!這萬一,以後他們魔界和冥界的人,天天欺負我們平方勢力,我們怎麽辦?總不能一直當縮頭烏龜吧?”
“你們願意當縮頭烏龜,你們當,我可不敢!我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每天被追的到處躲避,算怎麽回事啊!”
“對啊,算怎麽回事啊!”
“劉宗主,依我看,這一次我們不打,怕是不行了。”梵宮主看着激動的人群,有些爲難地道。
“這……”劉鴻節看着暴動的人群,臉上額頭上,滿是大汗。
他們身爲平方三大勢力的人,和其他人所接觸到的東西不一樣,包括他們所接受的傳承。
在傳承裏,暮君邪的殘忍和冷血、手段,曾一一展示在他們面前,不同于其他人,他們是真的,害怕了暮君邪。
因爲知道,所以不得不怕。
可其他人不知道,所謂不知者無畏,就是這個道理。
因爲他們不知道,所以他們抱着僥幸的心理,試圖挑戰暮君邪。
沒等劉鴻節說出個所以然,暮君邪便不耐地蹙了蹙眉:“怎麽,沒完沒了了?你們要是想死,說一聲,本尊自當送你們下地獄。”
“就算你是魔界至尊,你這說話也太狂妄了吧?我們這裏這麽多人,你想殺就殺?呵,你還真當你是什麽玩意了?”
“就是!我就不信了,我們這麽多人,你說殺光就殺光!”有幾個不怕死的,言語中滿是挑釁的姿态。
暮君邪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分,看着那幾個人,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這些人,就是剛剛處處挑撥的人。
他們不知爲何,似乎非要平方勢力和衆神之巅打起來……
暮君邪的直覺告訴他,這些人,恐怕不是平方的人這麽簡單,背後說不定還有旁人指使,更甚者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忽地,暮君邪心裏明白起來,隻怕這些人,是虞疾派來,故意挑撥平方和衆神之巅,爲的就是讓兩方打起來,虞疾好坐收漁翁之利!
呵,虞疾這個算盤,倒是打得響!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願了!
而在另一邊,神界的神殿中,虞疾透過天境,看到了衆神之巅被圍的景象,也看到了暮君邪出來以一己之力,對抗平方勢力的場景。
他坐在金絲軟榻上,周圍皆是奢靡的擺設,幾個婢女,正在給他捶腿捏肩,而他則拿着一串葡萄吃着,那模樣,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神邸的模樣,好像是暴發戶一般。
看到天境内的情況,他冷笑了一聲,對着一旁身披铠甲,一副将軍裝扮的男子,笑道:“怎麽樣,本皇早就說過,那暮君邪已經從萬年寒潭出來了,青戈你還不信,這回相信了吧?”
“是,神皇英明。”青戈身材高大,長相英武,聽到虞疾的話,他依舊面無表情,淡淡地應了一聲,但仔細看,卻可以看出,他那潛藏在眼底的恨意。
虞疾隻道他是恨暮君邪害死了鳳幽,便故作惋惜地道:“哎呀,隻是可憐了鳳幽。本以爲,以心頭血便可封印暮君邪,卻不想暮君邪的實力,如此強悍,連鳳幽的心頭血,都無法将他封印。如今鳳幽已死,神魂也不知道飄散到哪裏去了,可暮君邪卻活得好好的,鳳幽若是地下有知的話,真要寒了心。”
“不會的。”青戈冷冷地道:“因爲,過一陣子,我會親手送暮君邪下地獄!到時候,鳳幽神皇的血仇,便算是報了!”
“唉,以你的實力,加上本皇的實力,也未必是那暮君邪的對手。”虞疾語氣依舊惋惜:“你若真的想要爲鳳幽報仇,就到下位面,把瀾滄找回來,以你二人的實力,在加上本皇輔助,想要趁着暮君邪實力不穩,靈魂不固的時候,取了他性命,倒也不難。”
“神皇說的是,屬下這就去找瀾滄!”青戈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大殿,身上的佩刀,在走動間,發出了叮叮哐哐的聲音,顯示出主人着急的心态。
看到青戈走出了大殿,虞疾眼裏閃過狠毒的光芒,冷笑着說:“果然是個沒腦子的。”
“可不是嗎,這青戈是出了名的有勇無謀,比不上瀾滄精明,自然更比不上神皇大人了!”
虞疾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穿着常服,容貌絕美的女子,自層層簾幕後,走了出來,她一出來,虞疾立即揮退左右侍女,隻留下她一人。
女子見狀,微微一笑,走上前,接替了那些婢女的工作,替虞疾捏着肩膀,力道輕重均勻,虞疾很是享受地閉上了眼:“輕琉,這世上唯獨隻有你,了解本皇的心思啊。”
“神皇說笑了。”輕琉微微颌首,不驕不縱的姿态,更顯雍容大方。
“哈哈,隻要青戈帶回來了瀾滄,到時候本皇以他們的血,打開鳳幽的衣冠冢,本皇就不信了,那裏面還能沒有下一任神皇的半點信息?”虞疾陰毒地笑着。
輕琉也是笑:“神皇大人英明。”
虞疾捏了捏她那幼滑的小臉,親了一口,問道:“對了前一陣子派出去,尋找神之祭台的人,有消息了沒,神之祭台拿到手了嗎?”
“還沒。”輕琉乖巧地低着頭,應了一聲。
“真是一幫廢物!”虞疾聽聞神之祭台還沒有到手,頓時來了氣,但也隻是心中氣悶,卻沒有把氣撒在輕琉身上,和輕琉說話的語氣,也盡量緩和着:“你再去催催,務必讓他們在暮君邪騰出手之前,拿到神之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