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麽一張紙條,他能去了哪兒?
顧傾城眉心輕擰,捏着紙張,盯着信紙上那兩個極爲好看的大字,有些走神。
不得不說,暮君邪的字,寫的很好看,遒勁有力,力道似乎能夠滲透紙張,在紙張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仿佛要刻在上面似的。
“這個人,每次都是這樣,說走就走,說消失就消失,真是的……”顧傾城咕哝着,把信揉的稀巴爛,扔到了垃圾桶裏,轉而向門外走去,正向外走着,恰好碰到了剛剛回來的修文。
修文一臉喜悅,整個人好像的精神氣,都矍铄了不少,一看他這個樣子,顧傾城就知道,八成是武師比賽的結果出來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青龍國應該是第一名。
“傾城丫頭,你怎麽還在這呆着啊,其他人都去摘星居了!今天我請客,你們都去,随便吃随便點。”修文豪情萬丈地一揮手,哈哈大笑起來。
“總副院長,你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顧傾城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道:“我記得,前天某人還問我借錢,去摘星居吃飯,說是手頭上沒錢。怎麽,剛赢了一場比賽,如今就有錢了?”
修文一噎,不好意思地笑着:“這錢乃身外之物,咱們好不容易赢了一場武師比賽,哪怕傾家蕩産,咱們也得好好吃一頓不是?”
“嗯,确實。”顧傾城不鹹不淡地點點頭:“以總副院長如此摳門的性格來說,好不容易請咱們吃一頓,咱們确實要好好吃一頓。走,去摘星居,讓老闆把所有招牌菜,統統上一遍,不求好吃,但求夠貴!”最好,一下子吃窮了他!
聞言,見顧傾城向外走去,修文立即追了上去,連聲道:“傾城丫頭,你好歹給我留點棺材本啊!”
“總副院長,你真是興奮過了頭,腦袋都暈了。做棺材需要木頭,不需要本子!”顧傾城不住地往外頭,頭也不回地道。
修文聽了這話,差點沒當場被氣的吐血。
他早該知道的,毒舌如顧傾城,壓根不會放過他,如今倒好,他都快被虐傻了!
唉……歎了口氣,修文無奈地道:“好吧好吧,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我管夠!”說着這話,修文在心裏盤算着,他還有多少錢,夠不夠花。
好在,作爲總副院長,每年的報酬還是不少的,加上他怎麽說,在靈幻大陸上,多多少少算個名人,每年來往送禮,想要他收徒授業的人也不少,這些年林林總總攢下來,絕對是一比巨款!
再者,他不像弟弟修武,還有家庭什麽的,他跟哥哥修元爲一樣,都不曾結婚生子。
不過修元爲不結婚,是爲了專研煉藥師這個職業,而他不成婚,則是圖一個逍遙。雖說沒有子息,但修武的孩子,對他這個伯父,也算不錯。
總的來說,沒有結婚,他也就沒了家庭那一大筆開銷,一個人吃住在青冥學院裏,倒是花不到錢,如今算了算,怎麽也夠吃這一頓的,除非摘星居吃的不是飯,是丹藥!
畢竟,靈幻大陸上的丹藥,可比飯菜貴多了。tqR1
要是那麽多人,吃丹藥吃到飽,真的會把他吃的傾家蕩産。
摘星居裏,今天的人很少,因爲其他三國參賽的人,對今天的成績,多多少少有點不滿意,自然也就不會鋪張浪費到,跑來摘星居吃一頓飯,所以今天的摘星居裏,隻有青龍國的人,同是出自一個地方,大家相處,自然比和外人同時相處時,放松了不少,也和睦了不少。
顧傾城來到摘星居裏,隻和熟悉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一桌還沒什麽人,比較偏遠的地方,點了不少好吃的,也不管其他人,隻招呼着顧琳安和顧文滿兩人,順便把幾隻小獸也放了出來一起吃,隻不過她讓小獸全部拟态化,然後把幾隻從未在這麽多人面前露過面的小獸的威壓,和靈力波動,全部屏蔽。
除了烈火和小藍是聖獸,大家都知道外,其他的小獸,大家見它們身上沒有威壓和靈力波動,便自然而然的以爲,它們不過是些寵物,并非魔獸。
不過,若是換做其他時候,他們也許會懷疑懷疑,但見過烈火和小藍,都是聖獸後,他們隻會在心裏,告訴自己,其他小獸都是寵物,這是一種心理暗示。
因爲,兩隻聖獸就已經很強大了,若是讓他們知道,這些都是魔獸的話,他們真的會被吓死。
這麽想着,他們自然不願意相信,那幾隻小獸,全部是魔獸。
加上沒有在它們身上,看到半點的靈力波動和威壓,他們便更願意相信,它們那幾隻小獸,不過是普通寵物罷了。
畢竟,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都喜歡養點小寵物,這在靈幻大陸上很常見,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自然也就不會多想。
而顧傾城要的就是這麽個效果。
她也知道,如果讓幾隻小獸的實力,全部暴露在這些人面前,用不了片刻,他們就會宣傳到整個朱雀國都知道。
爲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她便隻好,把幾隻小獸的威壓和靈力波動,用光明珠的力量,全部隐藏起來。
修文看到這種情況,自然也知道是爲何,便也沒有吭聲,隻不過在顧傾城點了那麽多招牌菜和好吃的時候,有點肉痛罷了。
真的,真的隻是有一點……
“掌櫃的,上好的飯菜,趕緊端上來。”正當修文一陣陣肉痛,痛惜從自己錢袋裏,不斷流失的錢财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極爲清脆,聽上去還有些稚嫩,年紀一定不大。
衆人立即循聲望去。
卻見一個穿着,碧綠色練功服的少女,立在櫃台旁,與掌櫃的交涉。
那少女看上去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容貌十分清秀,眉宇輪廓也是十分清淡大氣,而在她身後,也就是門口旁邊,立着不少,穿着黑色長裙,帶着黑色面紗的女人,其中有着一個穿着淡藍色長裙的女子,帶着同色面紗,情絲半披于腦後,額間帶着一塊月牙流蘇,站在那些黑衣女子的中間,強烈的反差,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女子是主,其他人是仆。
“呦,這位客觀,不好意思,今天本店已經被訂下了,而且廚房也正在忙其他人的飯菜,一時間恐怕抽不出空來。”掌閱的掃了青龍國衆人所坐的地方,有些爲難地道。
“該死,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碧衣少女氣呼呼地道:“老家夥,我可告訴你們,我們是流雲宗的人,這位是我們的聖女,你要是得罪了我們流雲宗,定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這、這這……”掌櫃被吓得不輕,渾身顫抖着,舌頭也捋不直了。
“這什麽這,老……”
“好了,碧瑤不要爲難掌櫃的,實在不行,我們換一家店便是。”輕慢好聽的女聲,打斷了碧瑤的話,那聲音清脆圓潤,好似明珠落玉盤一樣,衆人對着聲音,極爲傾慕的同時,循聲望去,卻見這一番話,正是那名穿淡藍色長裙的女子所說。
“爲什麽要換啊……”碧瑤撅着嘴,一臉的不情願。
她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麽一家合心意的酒樓,她當然舍不得走了。
更何況,聖女那麽尊貴,也隻有這一處豪華的酒樓,才配的上聖女的千金之軀嘛!
看出了碧瑤的不滿,藍衣女子淡淡地道:“無礙,換一家酒樓便是。”
“流雲宗……”正當所有人,癡迷地看着那女子的時候,顧傾城卻低低咕哝着這三個字。
說起來,她和流雲宗的關系也不好,上回爲了救藍宇,打死了流雲宗不少外門弟子,如今再次見到流雲宗,說不多想都是假的。
畢竟,她和流雲宗的關系,可不是什麽好關系,說白了,那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雖說當初,她打死的,隻是幾個外門弟子,但像流雲宗那樣的地方,對門下弟子,都很縱容,弟子在外做了不好的事情,他們包庇。但弟子在外被打死,他們就會覺得,自己的宗派尊嚴被挑戰了,一定要殺死那些挑戰他們的人,方才解恨。
如今流雲宗的人,忽然出現在這裏,她不得不多想。
何況,前一陣子朱雀國就關閉了城門,這些人又是怎麽進來的?
“傾城丫頭……”不知不覺之時,修文湊近了顧傾城身旁,小聲地道:“前一陣子,我特意打聽過,這個流雲宗的聖女,可是這次煉藥師比賽的特别裁判,到時候煉藥師決賽的題目,也是由她而出。你說,咱們藥師院參加比賽的,也就你一個。咱們要不要借此機會,留下她們,跟她們套套近乎?”
“總副院長,你這又是想走後門?”顧傾城瞥了他一眼,修文立即尴尬地笑了笑,還沒開口,便聽到她說:“走後門倒也沒什麽不對,你把她留下來就是了。”
“啊?”修文沒有想到顧傾城會同意,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傾城白了他一眼,沉聲道:“啊什麽?你要是再啊一聲,就當我剛剛那話沒說。”
“不、不是!說了,你絕對說了,我都聽到了!”唯恐顧傾城反悔,修文立即站了起來,對着正打算離開的碧瑤等人,喊道:“這幾位,還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