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以一種極爲醜陋的,四仰八叉的大字型,趴在了地上,足足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厚約五厘米的坑。
直到這一刻,白子墨的腦袋裏,一直呈現着呆愣的死機狀态。
他還是沒有想明白,他隻不過是愣了一秒,怎麽就被人踹了下來?
整個場面,也随之愣了幾秒鍾,之後,一陣震耳欲聾的山呼聲響起:“啊!我們赢了!這次,我押青龍國真的押赢了!”
“哈哈……五局三勝,如今青龍國已經勝了兩局,大勝在望啊!”
“嘿嘿,我早就說過了嘛,人家青冥學院畢竟是第一學府,真要打起來,人家的底蘊和修煉資源,可不是我們能夠相提并論的!”
“就是就是!而且,我聽說了,這顧傾城還要參加最後一輪的單人賽呢,好像是對戰什麽白虎國的秋郎!隻要顧傾城一戰,哈哈……我這次押的一萬玄晶币,就要賺翻了!”
“靠之,你居然提前就知道了内幕!這次不能算,絕對不能算!”
“切,什麽不能算?有本事,你也去知道内幕啊!小爺我可告訴你,就算是小爺提前知道了内幕,那也是小爺本事!這你可是羨慕不來的,還是乖乖把一萬玄晶币加我的本金,一共兩萬塊,交上來吧。”
“我看啊,也是這麽個理!你要是輸得起,就給人家,輸不起就是輸不起了,别說人家的不算!”
“誰說我輸不起了?不就兩萬玄晶币嗎?小爺輸得起!”
場面一下子火爆起來,而台上的人,依舊風輕雲淡。
抖了抖自己的衣擺,顧傾城看到胖裁判也是一臉的錯愕,連比賽結果也不知道宣布,沒好氣地道:“喂,這比賽都結束了,你老人家還走什麽神?難不成,你很想那個被一腳踹下去的人,是你不成?”
呃……
“不、不是!”胖裁判聽到這一句話,立即回過了神,舌頭打了個結,結結巴巴地說着,同時不斷的搖頭,兩腮的肥肉,随之不斷甩動。
開啥子玩笑,他好歹也是一場比賽的裁判,要是被顧傾城一腳踹下了擂台,呵呵……他這輩子,還用繼續在靈幻大陸上混嗎?
想到這兒,胖裁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着顧傾城讪讪地一笑,下一秒,立即轉過頭去,幹咳兩聲,道:“下面,我宣布,第一輪第三場單人賽,勝者爲青龍國顧傾城。”
“行了,這還差不多。”顧傾城懶懶地丢下一句,便打着哈欠,走下了台階。
經過依舊在地上,呈大字型的白子墨身旁時,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徑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閉眼假寐。
雖然昨晚,夜滄瀾去的時候,有讓她去休息,但白雪的情況在那裏,她即使休息了,也不能安下心來,整個精神狀态,都是崩潰的。
表面上看,她休息了一個晚上,實際上,都沒有怎麽放松下來,這才導緻她現在,困得要死。
要不是接下來,還有一場,本該屬于她的比賽,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是……都是修文的錯,要不是他,她壓根就不用來參加什麽武師比賽,搞得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迷迷糊糊的,隻想睡覺。
倚在椅背上,顧傾城渾渾噩噩的,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原本興奮至極的修文,還沒來得及問她點什麽,就看到她睡着了,也知道她這幾天勞累了,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麽,便隻好閉了嘴,正襟危坐地接受着,來自四面八方,或嫉妒或羨慕或仇恨的目光,渾然一個鐵打的人,對這些目光的殺傷力,絲毫不放在眼裏,反而怡然自得的接受着。
而顧傾城自顧自的睡着,壓根不去管他,可沒睡一會呢,就感覺到,面前多了一大片的陰影,熨燙的陽光,也頓時消失,還在睡夢中的顧傾城,蹙了蹙眉,對外界的變化,甚是不喜。
饒是她在困,也沒有讓人,盯着她睡覺的習慣啊!
感覺到面前好像是站了一個人,顧傾城懶洋洋地睜開了眼,一擡眸,入目的便是,一臉被摔得滿是青紫的白子墨。
一看到是他,顧傾城整個人都不好了,沒好氣地道:“白子墨,你是不是還沒挨夠打啊!”
“我……”白子墨扶着摔傷的腿,搖搖晃晃地站在顧傾城面前,支支吾吾地咕哝着。
見他好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顧傾城氣的翻了個白眼,不耐地道:“那個誰,你要是找打的話,煩請左轉右拐,我相信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會有不少善心大發的人,願意對你伸出援手的。現在,請你立即從我眼前消失,否則下一秒,我會讓你後悔出現在這個世上。”
白子墨聞言,臉紅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大聲地道:“我、我想拜你爲師!”
“噗……”顧傾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眨了眨眼,瞪着白子墨,輕哼了一聲,完全不能理解:“白子墨,你是不是抽風了?還是被摔了一下摔傻了?”
“不是!”白子墨一臉堅定地搖頭,“我是真的想要拜你爲師,我要跟你學習真氣化形!”
“你說拜我爲師,就拜我爲師?你說要跟我學習真氣化形,我就必須得教?呵……”顧傾城冷笑了一聲,“我說,白子墨,你也想得太多了吧。首先,咱倆是敵對關系,我憑什麽要教你,難道是我傻了,把你教會了,讓你來報仇嗎?我要是教你了,那就不是你傻,而是我傻。你覺得,我會和你一樣蠢笨嗎?”
“顧姑娘,我是真的想要拜你爲師!你就收下我吧!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和你有任何敵對的關系,你大可放心!”白子墨一臉認真地道。
顧傾城冷冷一笑,靠在了椅背上,雙手環胸,目光冷冷地鎖在白子墨的身上,“白子墨,我就跟你說一句話,想要我收你爲徒,根本不可能,你也别開這樣的玩笑了。如果你的腦袋真的摔傻了的話,煩請右拐,找你們家戰王爺,送你去醫藥房,或者請更好的藥師爲你治療,不要在我這瞎浪費時間。你要是再這麽鬧下去,我真的會打到,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顧姑娘……”
“别顧姑娘了!就算你今天,叫我姑奶奶都沒有用!趕緊走,别等我動手。”顧傾城不耐地揮着手,恨不得把白子墨抓起來,丢到夜滄瀾的身上,讓他看看他幹的好事,都給她招惹的什麽極品!
白子墨皺着眉,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懇求道:“顧……我是真的想要拜你爲師,還請你成全。”本來,他想要喚一聲顧姑娘的,可是想起顧傾城剛剛說的話,隻得改變了到口的話語。
他這一舉動,可驚壞了旁邊圍觀的衆人。tqR1
吓,白家少家主,給一個女人跪了,還哭着喊着,要做人家的徒弟,這……這麽丢臉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白家少家主身上?!
這也太丢人了吧!
衆男子紛紛表示,擁有這麽一個同胞,是他們的悲哀。
可白子墨對他們的看法,一點都不在乎,他隻在乎,顧傾城是否能夠收他爲徒。
真氣化形,是他多年的夢想,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會真氣化形的人,他一定要拜她爲師,學會真氣化形。
要知道,他在白家,雖然名爲少家主,可處處受人挾制,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而這一切的原因,則是因爲他是旁系。
旁系子弟,在嫡系子弟面前,有的隻是無盡的屈辱。
要不是,他早年前被測出靈師天賦極高,遠超過其他人,白家也不會讓他做少家主。
可如今這幾年,随着嫡系的白健,實力愈發強大,他的地位,已經受到了動搖,這也是他爲什麽,急需證明自己的實力,證明他是靈武雙修者中的魁首。
可是……
沒有想到,這一戰他慘敗而歸。
要是被家族知道,他擅自取代了白健的出賽資格,還丢了白家的臉,隻怕他這個少家主的位置,真的是做到頭了。
其實,他做不做少家主沒什麽,可他不能連累他的娘親。
他的娘親,是白家家主的小妾,天天被大夫人欺負,近些年因爲他的地位高漲,他娘親的日子才好過了一點,如果他被打回了原形,那麽他娘親的日子,就會比以前更加艱難,因爲大夫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躺在擂台下,沉思良久,他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拜顧傾城爲師,學會真氣化形,将自己的武師和靈師實力,全部提升,這才是他維持地位的唯一辦法。
“不可能。”顧傾城冷聲否認,“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顧傾城還沒那麽大的本事,收一個比我還大,還是對手的人爲徒。”
她看出了白子墨眼底的複雜,這種複雜,是她一時間也無法參透的,也正因無法參透,所以她絕對不能收他爲徒!她可不想,招惹一個麻煩的發源體。
“咳咳……”修文也被顧傾城和白子墨的對話吓到了,忍不住幹咳起來,湊近了顧傾城的耳邊,小聲道:“傾城,這件事你真的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