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神殿的暗衛們,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作爲暮君邪的貼身近衛,他們自然知道暮君邪和夜滄瀾兩人的真實身份。
堂堂的神族大将,一劍都無法将玄鐵重鎖劈開,足見這玄鐵重鎖,有多麽堅不可摧。
但他們不知道,玄鐵重鎖是堅不可摧,但夜滄瀾沒有一劍劈開,更多的是因爲,他身在靈幻大陸,實力受到了限制,畢竟沒有幾個人,可以來到低位面,依舊不受位面壓制的。
夜滄瀾握着白玉劍,虎口震得陣陣發麻,盯着毫無反應的房門和玄鐵重鎖,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也有些意外。
他全力一劍,都沒能将玄鐵重鎖劈開,看樣子若想從這裏出去,隻能依仗暮君邪了。
其實,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劈開這玄鐵重鎖,他在乎的是,不想在顧傾城面前,表現出自己比暮君邪差很多,但眼下不是他逞強的時候。就算他等得及,白雪也等不及。
想到白雪現如今的處境,夜滄瀾暗暗歎了口氣,轉過頭看向暮君邪:“我無法打開這玄鐵重鎖,眼下也隻有靠你了。暮君邪,咱們倆雖然不對付,但白雪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公私分明,不要牽累他人。”
“本尊還沒有你這麽狹隘的肚量。”暮君邪瞥了他一眼,解開了自己的鬥篷,披在顧傾城身上,向門口走去。
他的鬥篷,并不是簡單的鬥篷,而是修羅從極寒之川,采集的雪色晶石,煉制而成,披在身上堪比最強防禦的武器,他将這個留給顧傾城,就是爲了讓她在稍後,不會受傷。
要知道,破開玄鐵重鎖,勢必會引起房屋的坍塌,他和夜滄瀾自然沒事,但顧傾城現在依舊是凡胎肉體,自然不能受傷。
夜滄瀾見他将鬥篷披在了顧傾城的身上,一下子也明白過來,他的心意,眉頭微微蹙起,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即便他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有時候确實沒有暮君邪對待顧傾城這般細心,也沒有暮君邪考量的多,難怪傾城會選了暮君邪。
呵呵……他以前覺得,一個人愛上一個人,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但現在他發現,無論怎樣,都是要人争取和付出的,他付出的沒有暮君邪多,争取的沒有暮君邪多,活該鳳幽不喜歡他,也活該顧傾城隻拿他當朋友。
“喂,臭屁王爺,你在裏面嗎?!”正當夜滄瀾陷入自嘲之際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玄鐵重鎖外響起。
顧傾城猛地擡頭,看向夜滄瀾,正巧夜滄瀾也擡頭看向了房門外。
這個聲音……
“是默雅!”顧傾城低呼了一聲,沒有想到,默雅會突然回來,還出現在這裏。
明知道這裏充滿了危險,默雅依舊前來,是爲了夜滄瀾嗎?
一定是。
思及此,顧傾城看向了夜滄瀾,輕笑着道:“默雅都來找你了,你不去看看?”
“看什麽看,一個麻煩的女人而已。”夜滄瀾雖然嘴上不屑地說着,但還是提步,走到了房門口,透過玄鐵重鎖的縫隙和門縫,确實看到了身穿異服的默雅。
一如上回,她莽撞的闖進他的世界一樣。
不過,這次她身後卻跟了不少,穿着同樣服色的人,而這些人有男有女,年紀也是不盡相同,有人白發白須,有人看上去比默雅還要小一些,不用猜,夜滄瀾也知道,這些一定是她的族人。
她怎麽帶着族人,來了這裏?
夜滄瀾很是疑惑,佯裝不屑地開口:“你來幹嘛?”
聽到他說這話,本來正打算動手震開玄鐵重鎖的暮君邪,動作遲緩了一下,下一秒,卻還是猛地打出了一掌。
倒不是他不讓夜滄瀾和默雅說話,隻是藍振傲并沒有給他們留太多的時間,他們沒時間在這繼續耗下去。
與此同時,默雅在房門外,聽到夜滄瀾的聲音,頓時開心不已,自顧自的大聲說:“因爲你是我看上的男人啊,你有難,我肯定要來救你……”
明明是動聽的情話,可偏偏被劇烈的轟炸聲壓了下去,夜滄瀾根本沒有聽到。tqR1
而默雅身後年長的老者,發現了異樣,面色一驚,迅速抓過默雅的手,帶着她迅速撤出十多米,并且同時喊道:“快走!”
這話一出,其他的族人,也發現了異樣,跟着老者,一起撤開。
正當他們剛剛離開房門外,還沒有站穩,富麗堂皇的房屋,嘭地一聲,轟然倒塌,變成了一片廢墟,而那玄鐵重鎖,也在同時被震成了齑粉。
緊接着,兩道身影在房屋倒塌的瞬間飛出,随後不斷有人自他們身後飛出。
而率先出來的兩人,正是暮君邪,和他懷裏抱着的顧傾城。
第二個出來的,則是反應也很快的夜滄瀾。
“臭屁王爺,你沒事吧?”看到夜滄瀾出來,默雅掙開了老者的鉗制,跑到了夜滄瀾面前,從頭到腳的打量着。
夜滄瀾不喜歡有人這麽盯着他看,有些不耐的蹙着眉,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本姑娘差點被你吓死了!”默雅誇張的拍着胸口。
見狀,顧傾城自寬大的鬥篷中,探出了小小的腦袋,盯着默雅,好奇地問:“默雅,你不是跟族人回去了嗎?怎麽又回來啦,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這個啊……”默雅蹦蹦跳跳的跑到顧傾城身邊,眨巴眨巴眼睛,得意地道:“傾城,我告訴你哦,這個還要說,是我聰明。本來,我是和族人回去了,但爲了我看上的男人,我也就勉強回來了,可誰知道,一回來,就察覺到他有危險,然後我就趕來了。”
“不是……誰是你男人啊!”夜滄瀾皺着眉,很不耐地道。
“就是你,就是你!”默雅撅着嘴,一副‘你别想否認’的模樣,随即笑嘻嘻地道:“你身上都被我下了情絲劫,你這一輩子都别想逃了!”
情絲劫?
顧傾城雙眼一亮,在夜滄瀾發飙前,好奇地道:“默雅,什麽叫情絲劫?”
“情絲劫,是我們族内特有的一種秘法,是把雙方的鮮血,滴在了對方的發絲上,再把發絲用秘法,植入體内,就可以了。這樣的話,無論對方遇到什麽危險,另一個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内發現,并且依靠着情絲劫的力量,得知對方在哪。”默雅得意地解釋着,時不時害羞地偷看了夜滄瀾一眼。
“你這次,就是靠着情絲劫,找到他在哪的?”顧傾城完全充當了好奇寶寶的角色,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問。
默雅快速地點點頭:“是啊是啊!”
“不是!我……默雅,你到底什麽時候給我下的情絲劫?!”夜滄瀾終于找到了機會插話,瞬間發飙,狂吼道。
“就是那天,在暖城明家外,我要你背我的時候!”默雅揚着下巴,得意地道。
那天,她之所以,讓夜滄瀾背她,并不是因爲她要胡鬧,而是她趁着那次的機會,偷偷拔掉了夜滄瀾的頭發,又将自己的鮮血,滴在了他的頭發上,做成了情絲劫,至于她的那一份情絲劫更加好弄,她咬了夜滄瀾一口,得到了鮮血,便偷偷做成了,後來植入到夜滄瀾的體内,他都不知道。
一想到這兒,默雅就一臉得意。
她默雅難得看上一個男人,一定要抓到手裏!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打着真愛名義,到處傷害别人的人,要是夜滄瀾有心上人,心上人也喜歡他的話,她肯定不會過多糾纏,但夜滄瀾是有心上人,可他心上人不喜歡他,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競争!
哼哼!
反正夜滄瀾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默雅,你就是個瘋婆子!”見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夜滄瀾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滿臉不耐,提步便向藍府外走去。
“喂喂喂,臭屁王爺,你去哪,等等我!”默雅一把松開了挽住顧傾城胳膊的手,提起裙擺,一邊喊,一邊追了過去,絲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與她随行的老者和其他族人,見到這樣一幅場景,亦是見怪不怪。
默雅是他們這一族的少族長,難得有了喜歡的人,他們不幫忙追都說不過去,自然不會多加阻攔,何況情絲劫已下,再無反悔的可能,他們也隻能認了夜滄瀾這個姑爺。
爲首的老者對着顧傾城等人,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轉身追了出去。
“行了,我們也走吧,白雪的解藥,還在我手裏呢。”見所有人都走了,顧傾城在暮君邪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藥瓶,提醒道。
“嗯。”暮君邪輕輕應了一聲,攬着顧傾城的腰肢,直接騰空而起,不多時便回到了住所。
住所内,顧少陽和昊文、修文等人,一直在監視着白雪,生怕她做出什麽反常舉動,至于夜滄瀾,正在被默雅到處追趕着,一時間脫不開身,沒有辦法前來,不過他知道,有顧傾城在,白雪一定會恢複正常,便沒有多想什麽。
進了房間,顧傾城和修文等人,簡單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便拿着丹藥,喂白雪服下。
服下丹藥,不過片刻,白雪便兩眼一翻白,昏了過去。
“傾城,這是怎麽回事?!”
“傾城丫頭,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顧少陽和昊文,一前一後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