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柔立于顧傾城所坐的桌子前,瞪大了眼看着顧傾城,而真正的當事人,鳳鳴幽卻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這麽一尊大佛,堵在樓梯口,弄得其餘想要上來的人,都不敢再上前一步,隻好在下面呆着。
另一方當事人,也就是顧傾城,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喝着小二,顫顫巍巍送上來的花茶,對于藍雨柔的質問,似乎并未放在眼裏。
時間一點點流逝,空氣中的低氣壓,也愈發的明顯。
就在大家,齊齊擦掉額頭上的汗珠,以爲這場戲,就這麽落幕的時候,顧傾城卻慢慢地開了口,丢出一句:“你猜對了,我還真沒有把你們朱雀國的皇帝,放在眼裏。”
這話一出,吓得衆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再也不敢說話,
乖乖,堂堂一國皇帝,她都不放在眼裏……
這也太狂妄了吧?
一國皇帝,好歹代表着一整個國家,誰敢不把皇帝放在眼裏,純屬打着燈籠上茅房,找屎(找死)啊!
“你!”
藍雨柔沒有想到,顧傾城竟然會這麽回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偷偷瞥了鳳鳴幽一眼,他卻依舊神色淡淡,.裸.露在面具外的雙眼中,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似乎對于顧傾城侮辱了朱雀國皇帝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
這可怎麽辦?
鳳鳴幽不給半點反應,這可難爲死了藍雨柔,她一心想要讨好鳳鳴幽,卻不想鳳鳴幽根本沒有反應,她之前的努力,算是徹底白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應該怎麽辦?
還要不要繼續和顧傾城糾纏下去?
糾纏下去,對她有沒有什麽好處?
這一個個的疑問,一股腦的湧上了她的心頭,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你很狂?”正當藍雨柔無比糾結之際,鳳鳴幽忽然動了,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到了顧傾城面前,身姿欣長,約莫有一米八幾左右的鳳鳴幽,一站到顧傾城面前,立即遮去了不少陽光,也擋去了不少的涼風。
本來,顧傾城爲了涼快一些,特意選了五樓靠窗的位置,結果被他和藍雨柔,兩個人這麽一堵,真的連一丁點的風,都透不過來,沒多久憋屈的熱氣,找上了顧傾城。
顧傾城蹙了蹙眉,顯然對此很是不滿,擡起小臉,淺淺地笑着:“兩位肉牆,如果沒事的話,煩請讓開,不要擋住我的風。”
“你這是什麽态度?!”藍雨柔頓時炸了毛,指着顧傾城大罵道:“你不過是一個外鄉人,來到我朱雀國,竟然還敢如此狂妄!我看你是活膩了吧?我可告訴你,現在立即給戰王爺道歉,然後賠償戰王爺那把劍,再把你懷裏的鳥兒給我,今天的事情,就此一筆勾銷,如若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
“呵,你出門是沒有帶腦子嗎?還是說,你長這麽大,根本沒長腦子,全部長在胸上了?”顧傾城譏诮地笑着,現在她是充分理解了那句‘胸大無腦’是什麽意思。
藍雨柔就是典型的胸大無腦,今天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分明是藍雨柔自己找事,加上鳳鳴幽要警告藍雨柔,卻讓長劍飛到了她面前,她總不能任由長劍在自己身上戳出一個窟窿。
爲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她毀了長劍很正常,要怪隻能怪鳳鳴幽自己掌握不好力道。
“你!”
藍雨柔氣結,要不是顧忌着鳳鳴幽在這裏,她真想把顧傾城抓過來打一頓!不過,即使鳳鳴幽不在這兒,這個想法,她也隻能想想而已。
現在正值比賽前夕,四國争霸賽即将開始,是不允許參賽者鬥毆的,而且顧傾城身邊跟了這麽大一堆人,看樣子也是從外面來到朱雀國參加比賽的,這樣的話,她就更不能和顧傾城打了。
一旦動手,她和顧傾城就會雙雙被踢出朱雀國。
至于顧傾城出手毀了鳳鳴幽的黑色長劍一事,由于被毀的是黑色長劍,而顧傾城并沒有直接出手傷人,所以就算把這件事,弄到了主辦方的面前,主辦方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另一邊,圍觀的人,聽到顧傾城的話,卻是直接笑噴了,胸大無腦,形容的太形象了!
若是說,一開始衆人還被藍雨柔火辣的外表所迷惑,那麽經過兩人之間的對話,他們也算是看出來,藍雨柔的确是一個胸大無腦的貨,要不是光長了胸,沒長腦子,她絕對說不出來,讓人家賠償,還要人家寵物的話來。
“咳咳……”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一直低着頭,沒有出聲的修文,輕咳了兩聲,擡起頭來,讪笑這道:“依老夫看,這件事不如就此作罷,大家握手言和吧?畢竟雷霆戰王那一劍不是故意的,傾城毀了長劍,也不是故意的。如今争霸賽在即,大家還是化幹戈爲玉帛,小事化了算了。”tqR1
“總副院長,你終于舍得開口了?本王還以爲你變成了啞巴,不會說話了。”鳳鳴幽雙手環胸,面具下的瞳孔中,散發出一絲譏诮地笑意,似乎在嘲笑修文再這個時候,選擇出聲似的。
修文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胡子,故作正色道:“雷霆戰王,傾城她還小,出手難免有失輕重,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總副院長,這是替她開口求……”
“放心,絕對不是。像總副院長所說,我年紀雖小,但也知道敢作敢當,今天卻是我毀了你的長劍,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倘若丢出長劍的人是我,而即将被長劍傷到的人是你,我想你也會出手保護自己。畢竟沒有人殺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給人做箭靶。哦,對了,是有人這麽傻,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顧傾城若無其事的掃了藍雨柔一眼,繼續吃着自己的糕點,喝着花茶,壓根沒有将鳳鳴幽和藍雨柔,放在眼裏。
而大家也知道,顧傾城這是在最後,嘲諷了藍雨柔一把。
剛才鳳鳴幽出手教訓藍雨柔的時候,藍雨柔确實像被吓傻了一樣,一動不動,完全一副傻子模樣,顧傾城說的并沒有錯。
“你這是在說誰?”本來以爲鳳鳴幽開口,怎麽着也會讓顧傾城下不來台,但是藍雨柔卻沒有想到,顧傾城一句話,還是把她拉到了矛盾的中心點,氣得她恨不得動手,解決了顧傾城。
“呵,你覺得我是在說誰,我就是在說誰。”顧傾城擡眸,笑盈盈地看着正前方的藍雨柔。
這一次,衆人也看清楚了顧傾城的容貌。
一襲紫羅蘭色練功服,熨帖着她的白皙皮膚,加上那絕色的容貌,一身不容忽視的氣勢,頓時讓衆人覺得驚爲天人,相比之下,藍雨柔頓時顯得相形見绌。
“你……”藍雨柔也看清楚了顧傾城的容貌,尤其是那眉心中間,一抹淡淡的朱砂,讓顧傾城看起來,妖娆萬分,卻又有着強勢的氣質,竟讓她一時愣住了。
大抵是顧傾城一直低着頭,猛地展現了好容貌,讓藍雨柔一時反應不過來,未幾等藍雨柔反應過來,眼中些許的經驗和迷茫,漸漸被嫉妒取代。
世人常說王不見王,王若見王,非死即傷,卻不知道,自認爲是絕世的美女,也不待見比自己漂亮的人,見了之後,完全不會出現驚歎和贊美,有的隻是無窮的嫉妒罷了。
一旁,鳳鳴幽也對顧傾城的容色,在心裏表示了贊賞,但面上依舊沒有表示,藍雨柔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但她看向顧傾城的眼裏,依舊是敵意滿滿。
要知道,是人都喜歡美女,都喜歡多看美女兩眼,相對于姿色平平的人,美女生來就多了些許的特權,然而在多看這幾眼之下,難免不出現其他情況,所以藍雨柔決定,還是要先帶鳳鳴幽離開這兒再說。
“王爺,咱們不要理這個野蠻女了,還是先去吃飯吧。雨柔定了最好的包廂,隻怕菜品都快涼了,咱們還是先走吧。”藍雨柔聲音柔軟異常,帶着引誘的色彩,換作其他男人聽了,自然不忍拒絕。
但鳳鳴幽卻冷冷給道:“不必。本王和總副院長,以及這位姑娘,還有事情要談。想要吃飯的話,你自己去便是。”說這話的時候,鳳鳴幽的視線,自顧傾城身上,移到了修文身上。
顯然是對于修文打傷了自家父親的事情,耿耿于懷。
隻不過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藍雨柔不知,顧傾城也不知。
看到這樣的一幕,顧傾城隻是想着,修文和鳳鳴幽之間,可能有什麽仇怨,卻沒有想到,具體是什麽原因,
“王爺……”藍雨柔還想要努力一下,卻不想話未說完,鳳鳴幽便轉過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滾。”
藍雨柔沒有想到,鳳鳴幽居然會當衆罵她,頓時委屈的落淚,卻也不敢繼續停留,隻得福了福身,哽咽道::“那雨柔就在包廂裏,等着王爺。”說完,她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