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作爲神界的大将,統領的神兵何止凡幾,身邊更是不缺女人,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愛着鳳幽,哪怕過了數萬年,可以說,鳳幽得他如此挂念,縱使暮君邪辜負了她,她這一生也是不虧的。
都說重情義的人,心地向來不會差勁,所以她願意和夜滄瀾重新開始,以顧傾城的身份,與夜滄瀾做回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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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夜滄瀾不願意,她亦不會強求。
“你這樣說,我還能說不行嗎?”夜滄瀾的嘴角旁,流露出一抹苦笑,聲音更是悲涼,其實顧傾城與鳳幽,骨子裏還是有點相似的,兩人的脾氣都很倔強,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即使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依舊執着的往下走,斷然不會回頭。
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夜滄瀾才不得不放手,也許從始至終,等待他的結局,就隻是放手,唯有這樣,他才可以繼續留在顧傾城身邊,才可以繼續守護着她。
多年前,守護不了鳳幽,那麽如今,便好好守護她,不再讓她與鳳幽的結局一樣,便可。
“既然如此,阿七你該放手了。”暮君邪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兩人之間難得升起的溫和氣氛。
顧傾城輕笑了一聲,想要放開夜滄瀾,卻被夜滄瀾攬着腰肢,顧傾城一臉無奈,正想着讓夜滄瀾放手,卻聽到夜滄瀾低聲道:“你就權當幫我一次,氣氣那家夥。”
每次與暮君邪相比,輸的都是他,他輸的面子裏子都沒了,現下自然是能讨回多少,算多少。
顧傾城也聽出了夜滄瀾的意思,無奈的輕輕一笑,卻是沒有再推開夜滄瀾,她也想看看,平時冷靜自持的尊上大人,會不會吃醋吃到完全不顧面子?
這麽想着,顧傾城越來越感興趣。
可惜,她還沒得意片刻呢,暮君邪輕輕一揚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将他們倆分開了,顧傾城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落到了暮君邪的懷裏,随後暮君邪帶着危險口吻的話語傳來:“阿七,你又不乖了,是不是本尊太縱容你了?”
額……
這是威脅,典型的危險!
顧傾城氣得牙根癢癢,可是一想到,暮君邪那種懲罰,就氣得沒了脾氣,當即撇了撇嘴,低頭戳着暮君邪的胸口:“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麽,你幹嘛發那麽大的火?”
“玩笑?”暮君邪的眼睛眯了眯,忽然輕笑了一聲,顧傾城心裏咯噔一下,有些害怕的看向暮君邪,下一秒,暮君邪的吻,就落了下來,完全不顧忌夜滄瀾還在場,顧傾城小臉一紅,雙手抵在兩人之間,想要推開暮君邪。
也不知是暮君邪故意沒用力,還是情急之下,顧傾城的力道太大,竟一把推開了暮君邪。
“暮君邪,你故意的!”夜滄瀾怔愣片刻,立刻反應過來,低吼了一聲。
“本尊就是故意的,如何?”
沒錯,其實暮君邪就是故意的,他的女人,誰敢觊觎,那就是找死,偏偏現在他不能殺了夜滄瀾,隻好氣氣夜滄瀾,讓夜滄瀾知難而退,同時也是宣誓自己的主權,告訴夜滄瀾,顧傾城是他的女人,想要動手動腳,先勝過他再說。
不過,以夜滄瀾的實力,想要勝過他,隻怕再修煉了上萬年都不行。
所以,暮君邪很自信,夜滄瀾壓根沒有可能将顧傾城,從他身邊帶走,不僅是夜滄瀾,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将他與顧傾城分開,哪怕是神皇虞疾!
說到底,暮君邪還是有點擔心顧傾城的,就像夜滄瀾說的一樣,要是虞疾知道,顧傾城身上有鳳幽的神力,隻怕顧傾城真的會很危險,看樣子,确實需要讓顧傾城盡快提升實力,否則若是碰到他靈魂裏不穩,虞疾恰恰找上門來的時候,以他那時的全部之力,也無法讓顧傾城安然無恙。
想到這兒,暮君邪愈發堅定,明天一定要讓顧傾城進入斷天塔修煉!
許是感覺到暮君邪突如其來的低氣壓,夜滄瀾也沒有再與暮君邪再計較,而是與他們二人坐下來,細細商讨。
“說真的,暮君邪你應該知道,之前虞疾對鳳幽就有諸多不滿,要是他知道,顧傾城的存在,我真的很擔心你無法保住顧傾城。”畢竟,暮君邪如今隻是靈魂體,并非真身,實力本來就有所限制,若是再碰上靈魂體凝實出問題的時候,那真的就等于,将顧傾城逼上了絕路。
“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本尊自有安排。”暮君邪大手一揮,直接讓顧傾城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的大掌,可置于顧傾城的腹上,那樣的舉止,何止親密,簡直是零距離了好嗎?!
一旁,夜滄瀾看得是咬牙切齒,偏偏顧傾城覺得,坐自家男人腿上沒事,而暮君邪更是不會主動讓顧傾城離開,但是顧傾城還是顧忌了一點夜滄瀾的面子,想要起來,可是暮君邪手上的力氣很大,壓根沒有半點讓她離開的意思。
試了幾次後,顧傾城果斷放棄,因爲暮君邪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拂了暮君邪的面子,要知道男人沒幾個不在乎面子的。
也許,有時候算計起人來,顧傾城很舍得下手,但實際上她也是一個女人,她的心很小,隻能裝一個人,至于夜滄瀾,她隻能說抱歉了。
夜滄瀾自然也看出了顧傾城的掙紮,即使顧傾城最後選擇的是暮君邪,卻不可否認,她曾經在意過他的感受,這就足以。
想到這兒,夜滄瀾扯了扯嘴角,向顧傾城露出一抹笑,轉而看向暮君邪,冷着臉繼續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明天,提前送阿七進入斷天塔,本尊回到萬年寒潭淬煉靈魂體,期間由修羅保護阿七。”這是暮君邪,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好的兩全辦法,要知道他的真身,還在萬年寒潭,唯有回到寒潭,才能夠幫助他,盡快穩定下靈魂體,而顧傾城,就交由修羅保護,他相信,以他之令,修羅斷然不會拒絕,相反還會拼死保護顧傾城。
所以,短時間内,傾城的安危不成問題。
“你既然這麽有把握,我也不再多言。我先回去,明天我會來送傾城進入斷天塔。”說着,夜滄瀾站了起來,沒有給顧傾城說話的機會,便已經大步走出了花苑。
顧傾城看到夜滄瀾那略顯急切的步伐,眉心輕輕一擰:“你說,當年的事情,夜滄瀾是不是也曾恨過鳳幽?”畢竟,是鳳幽導緻了神魔大戰中魔族小勝,神界也險些因此崩塌,她不相信,夜滄瀾沒有恨過鳳幽。
要不然,他也不會指責她對别人的生死漠不關心,也不會罵她總是拖累旁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夜滄瀾話裏話外,說的都是在神魔大戰中死去的人。
說到底,當年的事情,夜滄瀾還是怨了鳳幽,更怨鳳幽選擇以死抱全暮君邪與神界。
要知道當年神魔大戰,魔尊的實力,本身就在鳳幽之上,若不是鳳幽犧牲了自己,封印了暮君邪,魔族很有可能在暮君邪的帶領下,大勝神族,說不定神族很有可能在那一場大戰中覆滅。
所以,夜滄瀾恨得不僅是在大戰中死去的人,更是恨鳳幽的抉擇,也恨自己無法保全鳳幽吧?
“可能吧。”暮君邪攬着顧傾城,靠在沙發墊上,語氣輕淡,顯得興緻缺缺,似乎不太願意提起夜滄瀾。
顧傾城噗呲笑了一聲,趴在暮君邪的胸膛上,笑嘻嘻地道:“怎麽,尊上大人也會吃醋嗎?”
“你這是在揶揄本尊嗎?”點了點顧傾城的鼻子,暮君邪半威脅半玩笑地睨着顧傾城,就好像隻要顧傾城敢點頭,他就會想辦法讓她後悔似的。
可惜,暮君邪聽不到顧傾城的回答。
因爲早在剛才的時候,他們在大廳裏的動靜,就被躲在房間裏的明長風與華萱聽去了,當聽到夜滄瀾離開,明長風和華萱就偷偷探出了腦袋,但是沒想到哇,一出來就看到顧傾城和暮君邪這麽親密的場景。
明長風立即不好意思的咳了起來:“表妹啊,你們也太……”
“嗯?我們怎麽了?”顧傾城坐了起來,冷着臉看向明長風,她可不會忘記,她這個好表哥,可是暮君邪的人。哼哼,這年頭血脈親情都靠不住了,表哥居然跟着旁人,設計她這個表妹,真心是……太可惡了!
“咳咳!”明長風自然知道,顧傾城還是在意之前,他跟暮君邪等人合夥的事情,可是他也是無辜的呀!堂堂修羅邪帝親自動手逼他,他哪敢不答應,除非他不要命了。
何況,修羅邪帝那個人太壞了,竟然用華萱威脅他,他又不能眼睜睜看着華萱死在修羅邪帝手裏,就隻能答應了。
嗚嗚……一想到這兒,明長風真的是欲哭無淚,明明是修羅邪帝做的壞事,卻要他來背黑鍋,他容易嗎……
“行了,别哭喪着臉,我又沒打算追究你。”就連暮君邪她都沒追究,又怎麽可能去追究明長風呢?
“表妹啊,你真是大慈大悲的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