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鮮血順着手臂一滴滴滑落,不多時就将顧傾城的袖子全部濡濕,好在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衣,即使流血再多,旁人也看不到。
許是鮮血刺激到了鳳羽劍,鳳羽劍的劍身陡然光芒大振,那些往下流的鮮血,忽然調轉了方向,一點點……全部回到了鳳羽劍上。
原本就是火紅色的劍身,在鮮血的浸染下,愈發妖冶。
不一會兒,鳳羽劍上發出炙熱的溫度,似乎要掙脫顧傾城的鉗制,顧傾城種組合每,雖然不想放手,可奈何靈力有限,根本握不住鳳羽劍,終究還是被鳳羽劍掙脫。
鳳羽劍卻沒有繼續攻擊顧傾城,而是停在了顧傾城的身邊,顧傾城眉頭緊鎖,偏頭看向鳳羽劍,對鳳羽劍突然老實下來的情況,表示很不理解,正當顧傾城打算聯系糖包,問問鳳羽劍這是什麽情況時,忽然感到手掌心上一陣火熱,低頭看去,隻見手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一點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
顧傾城頓覺這個世界玄幻了,她沒服藥沒有包紮,傷口就自己莫名其妙的好了?靠,這到底是什麽鬼?
“姐姐,是鳳羽劍……它選擇認你爲主,所以不會傷害你的。它之前在你身上造成的傷口,在和你契約過後,就會消失。”正當顧傾城一臉不解之際,糖包的聲音從鎮妖塔中傳出,對她解釋道。
顧傾城詫異的看向鳳羽劍,她什麽時候和鳳羽劍契約了,她怎麽不知道?
難道是……
剛才她握住鳳羽劍,傷口流血的時候?
顧傾城神色莫名的握住了鳳羽劍的劍柄,不知在想些什麽,就在此時,她揮就的靈力屏障,忽然被人破開,夜滄瀾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一把抓住她的手,滿臉擔憂:“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tqR1
“沒什麽。”顧傾城神色淡淡,不着痕迹的避開夜滄瀾的手,拄着鳳羽劍站了起來,一站起來,顧傾城就發現,本來耗費的本源和靈力,似乎已經補了回來,就連混亂中的靈海,竟也平靜下來。
這也是鳳羽劍的功勞?
顧傾城眉心微微一擰,看向鳳羽劍,沒有再吭聲。
見她這幅樣子,夜滄瀾也不知道,顧傾城有沒有受傷,正想着檢查檢查顧傾城的狀況,被顧傾城握在手裏的鳳羽劍,刷地一下掙開顧傾城的手,沖向夜滄瀾。
夜滄瀾沒有想到鳳羽劍會突然攻擊,還沒來得及反應,鳳羽劍就已經逼近,眼看着就要刺進夜滄瀾的胸口,顧傾城神色一變,低喊道:“鳳羽劍,回來!”
吱……輕叱一聲,鳳羽劍停在了半空中,與夜滄瀾的胸口,隻有一寸的距離。
顧傾城對鳳羽劍說打就打的臭脾氣簡直無語了,上前一把抓過鳳羽劍,丢回了鎮妖塔内,轉頭看向夜滄瀾,由于鳳羽劍威力不俗,即使沒有插到夜滄瀾的心口,強烈的劍氣,卻還是劃破了夜滄瀾的衣襟,傷到了裏面的皮肉。
“喏,這是止血丹,趕緊服下吧。”到底是自己的武器,無意中傷了夜滄瀾,顧傾城這個做主人的,也不好吝啬,徑自拿出了一枚止血丹,遞給夜滄瀾。
可是,夜滄瀾卻隻是盯着她看,沒有将止血丹接過去。
顧傾城蹙了蹙眉,不知道是不是鳳羽劍傷到了夜滄瀾的内腑,便湊過去,伸手搭在了夜滄瀾的脈搏上,卻察覺到夜滄瀾的脈搏有力,不像受傷的樣子,顧傾城嘴角微微一抽,十分粗暴的将止血丹,塞進夜滄瀾的嘴裏。
然後,拍了拍手,道:“好了,比試繼續。”
額……
衆人聞言,滿頭黑線滑落,小姐,你還知道是在比試當中啊,都停了這麽久,還以爲你不比了呢!
“啊?好……”呆愣住的修武,聽到顧傾城的話,愣了幾秒鍾才回過神來,正打算宣布比賽繼續,卻見夜滄瀾擺擺手,沒好氣地道:“不用了,本王認輸。”
說着,夜滄瀾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到擂台邊緣,踏空飛下,完全不給修武以及衆人反應的機會。
顧傾城反應也算快的,使用了幻影仙蹤,呼吸間就走到了夜滄瀾身後,拽住了他的袍子,“夜滄瀾,你這是幹嘛?”當衆幫助她作弊、放水嗎?!
“本王已經下了擂台,就是你赢了,什麽都不必再說。”夜滄瀾冷着臉,掙脫顧傾城的鉗制,甩袖離開。
“裁判,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顧傾城看了修武一眼,輕輕一躍,跳下了擂台,追着夜滄瀾走了,她總覺得,夜滄瀾的感覺怪怪的,好像抽瘋了,但又似乎隐藏了些什麽。
夜滄瀾的速度很快,顧傾城的速度也不遑多讓,兩人同時使用了幻影仙蹤,可是顧傾城是風系靈師,在速度上,本就比夜滄瀾沾優勢,等兩人一前一後,追逐着,來到學院門外時,顧傾城總算攔住了夜滄瀾。
“夜滄瀾,你抽什麽風?”顧傾城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抽風?呵,本王就是抽風了,要不然也不會認不清你!”夜滄瀾一張臉滿是寒意,黑色雙眸釘在顧傾城的臉上,好像要将她大卸八塊似的。
觸及到夜滄瀾眼底又恨又無奈的糾結神色,顧傾城眉心一擰,問出了自己想要問,卻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夜滄瀾,你每次透過我,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爲什麽……爲什麽一次又一次給她那種,做别人替身的感覺?
在她的記憶裏,原主的記憶裏,她都不曾和夜滄瀾有過交集,可是夜滄瀾看着她的眼神,總是飄忽的,就好像她的背後還站着一個人,他隻是透過她,看向那個人似的。
“你不配問是誰!”夜滄瀾突然怒了,黑着臉甩開了顧傾城的手,“本王早該想到的,可是本王卻不願意相信,卻沒想到你還是……”
夜滄瀾忽然一頓,卡在了關鍵點上,顧傾城顧不得發怒,便追問道:“還是什麽?”
“算了,本王懶得與你再費口舌!”夜滄瀾袖子一甩,不再看向顧傾城,提步朝停在學院外的戰王府獸車走去。
顧傾城還想追問,卻見夜滄瀾突然停下,頭也不回地道:“顧傾城,你要是還有一丁點的良心,就離暮君邪遠一點,不要在拖累其他人,讓其他人爲你陪葬!”
聽到這話,顧傾城猛地一震,見夜滄瀾要走,一把抽出獸筋鞭,裹住了夜滄瀾的腰,硬生生将他困在原地。
但即使這樣,顧傾城還是怕夜滄瀾掙開,又點住了他周身的大穴,保證他一時半刻突破不了,這才放心地問:“夜滄瀾,我們之前并不認識,你又爲什麽下這樣的斷言?何況,我拖不拖累旁人,與你何幹?今天你要是不解釋清楚,就别想走了。”
駕着馬車的暗衛,看到自家主子被人困住,想要上前解救,卻被顧傾城的餘光看到,不由分說丢出了兩枚銀針,紮在了那暗衛的身上,讓他不得上前。
其他躲在暗處的暗衛們,見此情形,也想沖出來,領頭的人,卻攔住了他們:“王爺沒有發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領頭的人,名叫夜修,是夜滄瀾的貼身暗衛,跟随夜滄瀾多年,據說是自小就跟在夜滄瀾身邊,他的話就等同于夜滄瀾的話,所以一下子,暗衛們都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原地,不敢出聲。
“解釋?本王還要你給一個解釋呢!”夜滄瀾一臉戾氣地道:“本王問你,你爲什麽要與鳳羽劍契約,爲什麽!”倘若她不是和鳳羽劍契約了,他還能騙自己一陣子,可現在,卻是連騙都不行了……
“我和鳳羽劍契約,關你什麽事,你至于這麽惱怒?”顧傾城拿出了鳳羽劍,抵在夜滄瀾的脖子上,沒好氣的威脅道:“夜滄瀾,你今天不說個清清楚楚,我就用鳳羽劍宰了你!”
夜滄瀾嗤之以鼻:“顧傾城,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連本王你都要殺?來啊,本王倒要看看,你鐵石心腸到了什麽地步!”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一個白虎國的王爺,她沒有什麽不敢殺的,夜滄瀾想要以王爺的身份壓制她,抱歉,不可能!今天,她一定要問出一個所以然!
這般想着,顧傾城手腕一動,鳳羽劍愈發靠近夜滄瀾的喉管。
夜滄瀾冷笑一聲,眼底有着絲絲自嘲的笑,:“本王早該知道的,這世上之人,你皆可冷眼相待,不将他們的生死放在眼裏,唯獨暮君邪!隻有在他面前,你才會心軟,才會展現出柔弱的一面,是不是!”
“你現在說這個有意思嗎?我問的是,你到底把我當成了誰。或者,是你們把我當成了誰!”顧傾城現在也是一肚子火,尤其是夜滄瀾還這麽不配合,更是氣得她想殺人!
特麽,一個一個,都這麽逼她有意思嗎?真的以爲,她不會動手嗎?
“顧傾城,你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