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明白。”暗衛應了一聲,飛快離開了。
望着空曠的院落,修羅邪帝表情有些凝重,現下顧傾城的命,不僅是她自己的命,還攸關着暮君邪的性命,但願宮卿月,還沒有做出任何傷害顧傾城的事情。
否則,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宮卿月這條命。
因爲,發起瘋來的暮君邪,遠非他或宮卿月,能夠想象到的。
與此同時,顧傾城已經将靠近死亡山脈外圍的藥材,全部采摘了下來,不過,她能說,這完全是因爲夜滄瀾跟在她身後,陰魂不散才導緻的嗎?
想了想自己現在的局面,顧傾城簡直淚奔了。
這就是沒有實力的下場啊,這就是苦逼的下場,顧傾城算是徹底了解了,以後還要更加努力,争取早日晉升到靈宗之上,完敗夜滄瀾才行,要不然她豈不是要天天受制于人?
唉……那場面一想到,就很恐怖好嗎?
“你還不打算回去?”
正當顧傾城蹙着眉,想着怎麽打發夜滄瀾離開的時候,夜滄瀾忽然開了口。
聞言,顧傾城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戰王爺,你很閑嗎?”
“本王很忙。”要不是,有事情要在顧傾城得到驗證,他才懶得跟在顧傾城身邊。想他夜滄瀾,也算是曾經風光無限的人,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跟頭,不過,在他看來,既然栽了跟頭,那就要找回頭。
至于怎麽找回來,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顧傾城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戰王爺,你那麽忙,還跟在我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後,不覺得很浪費時間嗎?”雖說這麽說,拉低了自己的高度,但爲了打發走夜滄瀾,顧傾城已經決定,面子什麽的,都可以不要。
隻要夜滄瀾滾蛋就行。
可夜滄瀾聽到她的話,完全沒反應,隻是淡淡地道:“本王樂意。”
呵,臭屁男、騷包男!
什麽冷面戰王,明明就是内騷!
微微抽了抽嘴角,顧傾城在心裏吐槽了夜滄瀾幾十遍,恨不得将這人一拳送到死亡之域去,最好再來一批魔獸,咬死他算了!
這麽想着,顧傾城心裏算是好受了些,可光是想沒有用,她得付出實際行動。
“夜滄瀾,你不要以爲我不動手,就是給你臉了,你就可以爲所欲爲。”顧傾城冷笑了一聲,束手而立,雙手在夜滄瀾看不到的背後,做着一些小小的舉動。
顧傾城這丫頭,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打不過就坑一把的性格,所以夜滄瀾被坑在所難免。
“本王活了這麽大,向來沒有人敢和本王這麽說話,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夜滄瀾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可顧傾城根本沒有聽到,當然也不想聽。
“給臉不要臉,那就是作死。”顧傾城譏诮地反擊了一句,右手快速自背後抽出,手中淡黃色的煙霧,完全沒有給夜滄瀾反應的機會,就已經撲到了他身邊,鑽進了他的鼻腔裏。
“該死的,你到底做了什麽!”夜滄瀾連忙捂住了口鼻,可還是晚了一步,已經有不少粉末,被他吸入鼻腔。
哼哼,做了什麽?
當然是做了該做的!
顧傾城拍了拍手,将手中沾染的一點淡黃色粉末,全部拍掉,慢條斯理地道:“夜滄瀾,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要逼我動手,可你就是不聽,現在的一切,可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就算打不過夜滄瀾又怎樣?tqR1
她顧傾城向來最厲害的,不是靈力,而是點穴和醫術。
要知道,醫術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隻要她将醫術,稍微加以改變,就會将救人的藥物,變成毒物,分分鍾将夜滄瀾秒成渣。
一般的情況下,她很少有毒藥去害人,而且還是以這種偷襲的方式。
隻能怪夜滄瀾這一次,将她逼得太狠,讓她沒了其他反抗的能力,唯有這樣,才能在短時間遏制住夜滄瀾。
當然,她也不會傻到去給夜滄瀾,下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這淡黃色的粉末,不過是她剛才現摘下來的一種迷草,經過靈力碾壓後,變成了這樣的粉末,一點點的劑量,便足以迷暈一頭烈焰雄獅,更不要說這麽大的劑量下,面對一個人了。
“顧傾城,你好樣的!”夜滄瀾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來,仔細聽,可以聽到他牙關打架,和一些些顫音。
看來是迷.藥起作用了!
顧傾城眼前一亮,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我好不好,自然不需要戰王你擔心。你現在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實話告訴你,這迷.藥的分量可不輕,保證你馬上就要暈倒,所以你還是擔心你自己怎麽回到營地吧。”
說是這樣說,可顧傾城心裏也忍不住腹诽,要知道,這種迷草的藥效很好,一般情況下,這麽大的劑量,幾秒鍾就可以迷倒一片人,可夜滄瀾這麽久了,還可以和她說話。
雖然聲音透着一絲無力,但他确實沒有被迷倒。
難不成,傳說中千年難得一遇的特殊情況,被她碰到了?
顧傾城沉着小臉,秀眉微微蹙起,一臉不滿,這是對迷草藥效的不滿,也是對夜滄瀾反應的不滿。
不過,夜滄瀾好歹也是一國戰王,其實力自不必說,迷草的藥效,被他的力量壓制住,短時間内無法起效,也是情有可原,隻是夜滄瀾短時間無法被迷倒,對顧傾城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她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顧傾城兀自點點頭,對自己的想法,表示贊同,看了一眼被淡黃色粉末包圍的夜滄瀾,顧傾城冷哼了一聲,轉身向外面青冥學院選擇的營地走去。
夜滄瀾看着顧傾城從自己身邊大搖大擺的走過,想要攔下她,卻是不能,他現在全身軟麻無力,根本不能動彈,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然是攔不住顧傾城,隻得任由顧傾城将自己抛棄在這密林中。
回到營地,顧傾城一眼就看到紮好的帳篷,靈幻大陸這裏的帳篷,類似于顧傾城前世接觸到的蒙古包,但勝在寬敞又輕便,易于攜帶的份上,所以這裏的人,一旦有人需要外出曆練,便會選擇這樣的帳篷。
立在帳篷前邊的白雪,一看到顧傾城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向顧傾城身後張望了兩眼,便道:“傾城,戰王爺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顧傾城一挑眉,淡淡地道:“你很關心他?”
自從夜滄瀾出現,白雪的行爲舉止就很奇怪,顧傾城眯着眼,認認真真的打量着白雪,似乎想要将白雪這個人看穿,可白雪對上了她的目光,卻猛地垂下頭,悶聲道:“不是的。我、我隻是想着,戰王是和你一起出去的,應該……”
“應該也會和我一起回來是嗎?”顧傾城打斷了白雪的話,語氣輕緩,聽不出什麽情緒,“白雪,有很多事情,沒有那麽多應該,也沒有那麽多你認爲。還有,夜滄瀾也不是和我一起出去的,我們倆雖然是一前一後離開隊伍,但不代表我們倆就是一塊兒離開的,懂?”
語畢,顧傾城盯着白雪低垂的小臉,看了一會兒,白雪咬着唇,卻沒有再回答她。
正當顧傾城蹙了蹙眉,想要再開口問什麽的事情,站在遠處的顧少陽,生怕白雪受了委屈似的,快速走了過來,連忙問道:“傾城,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顧少陽,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有很多事情,遠不是你看到的表面這麽簡單。有的人,也是如此。記住一句話,人心隔肚皮,不要太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話落,顧傾城深深看了白雪一眼,提步離開。
顧少陽被顧傾城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一時間想不明白顧傾城爲什麽這樣說,隻好轉過頭,看向白雪,關切地道:“白雪,你沒事吧?”
白雪擡起毫無血色的小臉,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搖搖頭,“沒事,我先回帳篷了。”
說完,白雪追着顧傾城的背影,鑽進了她和顧傾城的帳篷裏。
由于草包隊當中,和顧傾城熟悉的人,隻有白雪和顧少陽、顧文滿三人,可顧少陽兩人,又是男生,所以在搭建帳篷的時候,大家理所應當的,将白雪和顧傾城分在了一起。
白雪站在帳篷外,停頓了許久,這才鑽進了裏面。
帳篷裏,顧傾城占據了左邊一側的軟床,整個人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似乎在睡覺一般,可白雪知道,顧傾城并沒有睡着,她在等自己。
深呼吸幾次,白雪竭盡所能的平複着心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麽慌張,“傾城,我、我想和你談談。”
顧傾城未睜開雙眼,隻是帶着濃重的鼻音,吐出一個字:“說。”
“其、其實,我不是平民……”白雪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斷斷續續的說着,可卻被顧傾城打斷了。
“我知道。”顧傾城依舊閉着眼,雙手枕在頭下,慢悠悠地語調,夾雜着笃定的語氣,“從夜滄瀾出現,我就知道,你不是平民。”
白雪瞪着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顧傾城,卻聽到顧傾城又道:“我還知道,你應該是白虎國的公主才對,是嗎?”
“你怎麽知道的?”白雪難以置信的問道。
顧傾城忽然輕笑了一聲,“你不要管我是怎麽知道的,現在,你應該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才是。”其實,一開始到額時候,顧傾城懷疑的方向有兩點,一是,白雪是夜滄瀾的戀人,二是,白雪是夜滄瀾的妹妹。
可白雪對夜滄瀾的眼中,隻有恐懼和敬重,完全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愛戀或屬于戀人之間的依賴,而夜滄瀾看向白雪時,眸底更是平靜無波,隻是在看到白雪和他們在一起時,有着一秒鍾不到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