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也樂得如此,快速采集完自己需要的藥材,便駕着小藍,直接回到了花苑。
盡管顧傾城一直緊趕慢趕,節約時間,可回到花苑的時候,還是到了旁晚時分,明長風已經着急的在院門口,等了她半天,一見到她回來,立刻喜不自勝的疾步走到她面前,連忙問道:“表妹,怎麽樣了?”
“我已經把所需的藥材,都帶了回來,接下來就是按照劑量配置解藥,快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配置出來了。”顧傾城安撫性的說了幾句,便徑自走到了二樓的房間裏。
明長風也知道,這個時候顧傾城的時間太多寶貴,耽誤不得,便不再多說什麽,畢竟隻要有了藥材,就有了希望。
想到這兒,明長風苦着的臉,也終于有了笑模樣。
此時,顧傾城一回到房間裏,便帶着小藍和紫瞳,閃身進入了乾坤袋,按照之前分辨出的各種毒物劑量,開始配置解藥,可配置的過程中,卻是艱難萬分。
因爲隻要有一絲一毫的不對,都會發生緻命性的錯誤。
更何況,這裏沒有用來稱重的東西,一切都全憑顧傾城的手感,不過好在,前世的時候,她就經常這麽做,手上的準頭,自不必說。
隻是,就算如此,顧傾城還是十分小心,畢竟這關系到一條人命。不容任何閃失出現。
爲了華萱,顧傾城隻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一連兩天都沒睡,顧傾城難免有些不适,隻好拿出了一枚提神丹服下,等到精神力全部恢複,困覺的感覺消失後,這才全身心的投入配置解藥的過程當中。
解藥配置的過程,當然是極其枯燥的,需要一遍遍的試練和調配,可顧傾城卻不嫌棄,甚至覺得配置解藥的過程,遠比修煉的過程,更好。
就在顧傾城沉浸在配置解藥的時候,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間,便來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她和楊巍比試的日子。
可顧傾城呆在乾坤袋中,壓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乾坤袋裏的時間,比外面的流速要慢,外面過上一天,乾坤袋裏卻是五天,但也正是因爲如此,顧傾城才忽略了時間的關系。
這期間,顧傾城配置解藥的過程,實在太難了。
沒有專業的設備,沒有真正的具體丹方,一切都要靠她一點點摸索出來,時間也因此,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呼!再來!”再次失敗後,顧傾城頂着一腦門細細密密的汗珠,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休息的時間,長出一口氣後,便繼續配置,好在老天爺這次十分給面子,竟讓她煉制出了解藥。
拿到解藥的瞬間,顧傾城立刻閃身出了乾坤袋,可一出來,入目的便是大亮的天光,顧傾城暗道一聲:糟了!
這個點,應該是她和楊巍煉丹比試的時間,再不去怕是要晚了!
顧傾城狠狠蹙了蹙眉,拿着解藥,腳不連地的飛奔到樓下,徑自推開門,走進了華萱的房間裏,幸好此時華萱還在昏迷當中,明長風隻是趴在床邊,守着她,并沒有其他非禮勿視的景象。
顧傾城看到明長風還在睡,疾步走到他面前,晃了晃他的胳膊,見他慢慢睜開了眼,把解藥一下子塞進他的手裏,留下一句:“這是解藥,你趕緊喂華萱服下,我還有事,先離開了!”說完,就好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花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教誨院。
明長風呆滞的拿着解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再擡頭,便不見了顧傾城的身影,隻留他一人,呆傻在原地,捧着那枚解藥,停了幾秒後,興高采烈的喚醒華萱,将解藥給華萱服下。
不一會兒,華萱蒼白的臉色,越來越好,竟有了絲絲血色,這就證明,顧傾城給的這枚丹藥,真的是配置好的解藥!
可顧傾城此時急忙趕去教誨院,連解藥的藥效,也無法看到。
而與此同時,往常安靜到過分的教誨院,卻一反常态的人群爆滿,幾乎青冥學院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教誨院中,偌大的教誨院,變得擁擠不堪。
隻見人群的中央,立着兩座剛剛架起的高台,這時,楊巍正站在右邊的高台上,等待着顧傾城的出現,可眼看着規定的時間,就要過去,顧傾城卻遲遲沒有出現。
等了許久,人群都開始躁動起來。
“這顧傾城該不會是怕了,不來了吧?”
“就算她不來,這場比試也是她輸,她就應該遵從比賽規定,滾出青冥學院!”
“切,這話也隻有你不要命才敢說!别忘了,顧傾城還是暗夜神殿的尊主夫人呢!”
“就是啊,誰知道這裏有沒有暗夜神殿的人,在暗中保護顧傾城。若是聽到了你剛才那句話,怕是你連命都沒有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麽橫!”
說話的那人,聽到後來幾個人的話,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卻不願意認慫,假裝硬氣地道:“我怕什麽啊!那顧傾城要是不來,就是她輸了,她就應該滾出青冥學院!”
“哈哈……昊文院長,你看顧傾城遲遲不來,是不是應該宣布比試結果了?”楊巍聽到下面人的議論,心裏更加得意,想着顧傾城馬上就要滾出青冥學院受死,他心裏便是一陣的暢快!
可是高坐上首的昊文,聽到他的話,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閉着眼靠在椅子上,呼吸平穩,甚至還有一絲絲打呼聲,顯然是睡覺了。
楊巍見狀,一臉不滿,不死心的又喚了一聲,“昊文院長?昊文院長……”
任憑他怎麽喊,昊文就是無動于衷,繼續睡着自己的大頭覺。
楊巍急的跺了跺腳,卻也是沒有辦法。
要知道,這種比賽,裁判不宣布誰輸誰赢,任憑旁人說爛了嘴,都沒有。而這也是青冥學院的強制規定,旁人即使再不滿,也無可奈何。
不過,大家都不是傻子,誰都看的出來,這是昊文在偏幫顧傾城。
楊巍喊了這麽半天,即使昊文誰的再死,都應該醒過來了,可昊文卻還是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做着美夢的樣子,簡直太太太可惡了!
可人家是裁判,隻要人家不宣布,這場比賽就要繼續耗下去,衆人也隻能等着。
唉……說來說去,都是楊巍自己作死,你說好好的,幹嘛非要昊文做裁判,現在人家就是裝睡,死活不醒過來,楊巍也隻能幹着急,比較昊文可是藥師院的院長,楊巍不敢對他做出什麽不敬的舉動。
衆人看到楊巍着急的神色,不由得齊齊搖頭,暗道:楊巍,你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
正當衆人各有各的心思,站在院中,或無趣或無奈的等待顧傾城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在比賽現在的修文和紅音兩人,此時卻站在總副院長辦公室裏,透過開了一半的窗戶,看着外面的場景。
當紅音看到昊文裝睡的時候,噗呲笑了一聲,笑罵道:“這個昊文,就會這些馊主意。不過,你瞧,這馊主意的效果,倒是還不錯。”
“你呀,就是對昊文有偏見。”修文捋着胡子,言語中也帶着笑意,“其實昊文除了愛喝酒吃肉,也是挺好的一個人,你不該對他有這麽深的成見。”
“行了行了,這話題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見修文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紅音無奈了,隻得轉移了話題,“唉,你說,顧傾城那丫頭幹嘛呢,難道不知道今天是她和楊巍比試的日子嗎?”
聞言,修文一臉正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丫頭給我的感覺是,她做事很有分寸,我相信她不會故意遲到的。現在昊文也穩住了場面,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紅音歎了口氣,沒好氣地道:“也就隻有你和昊文,才會相信,一個天賦極高的靈師,同時還是天賦極高的煉藥師。”直到現在,紅音也沒有真正相信,顧傾城是煉藥師的事情,在她心裏,更是以爲顧傾城是害怕了,所以才遲遲不出現。
隻不過,沒有說出口罷了。
“不要妄下斷言,你且看看就是。”修文故作神秘,“紅音,我早就跟你說過,看人不要看表面。更何況,你認爲你真的看透了顧傾城這個人嗎?”
紅音笑了一聲,搖搖頭,“我和那丫頭,才見過幾次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後來那丫頭以爲我偏袒王斑師徒,都不怎麽搭理我,我上哪裏去看透她?”
紅音嘴上是這樣說,可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其實,她不知道修文是怎麽想的,居然會問出來這種問題,可仔細一想,确實,她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顧傾城。
每次,顧傾城表面都是甜美無害的模樣,可出手卻比他們這樣成名已久的還要狠,這樣的人,太會僞裝,旁人真的無法看透。
隻是紅音不理解,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爲什麽有這麽強烈的戒備,時不時的僞裝着自己?
這時,紅音不知道,她眼中的孩子,早已換成了一個活了兩世,加起來一個快三十歲的成年人。
二十一世紀時,顧傾城在家族裏,擔任着家主,什麽樣的事情沒有見過?古武界的人,每個人都帶着自己的面具,活在别人的眼前,顧傾城一個年少便擔任家主的人,更無法例外,這也造成了她現在的性格。
說句實話,顧傾城的心裏年齡,比實際年齡大得多。
至于她孩子氣的一面,永遠隻有在自己愛的人或親人面前,才會展現出來,旁的人,能夠見到的,不過是顧傾城僞裝出來的模樣。tqR1
“這比賽到底還比不比了?”
“快點啊,這麽大的太陽,我們可都快曬死了!”
“楊巍,你再喊一喊昊文院長,讓他起來宣布結果吧,我們都等不及了!”
正當修文和紅音相對無言的時候,外面的人群,再次鬧了起來。
楊巍看了看躁動的人群,又看了看裝睡的昊文,咬了咬牙,喊道:“昊文院……”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