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暮君邪白了她一眼,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你還真會騙人。”
騙人?
“我怎麽騙人了,你可不要誣蔑我!”顧傾城撇了撇嘴,伸出一根食指,在暮君邪那比牆壁軟不了多少的胸膛上,戳戳戳……恨不得戳出一個洞!
暮君邪攬着顧傾城的腰,不理會她作怪的手指,徑自将人帶到床邊坐下,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這才開口,吐出三個字,“忘憂丹。”
顧傾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敢情是尊上大人,聽到了她和明長風的對話,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忘憂丹這種丹藥,故意取笑她,隻是樓上樓下這麽遠的距離,他是怎麽聽到的?
“哦,你偷聽!”顧傾城忽然想了起來,身爲修行者者,凡是實力較高的,精神力強度都大于普通人,甚至是實力到了一定的級别,都可以釋放出精神力,觀察周圍的情況,隻是每個人所能觀察到的範圍不一樣。
這就代表,暮君邪是在偷聽她和明長風說話,這簡直是……太太太可惡了!
可暮君邪卻不以爲意,“房間總共就這麽大,根本不需要我去偷聽,你們倆的談話就會傳到我的耳朵裏。”換言之,你的房間太小了,根本不需要勞煩我使用精神力。
這是在貶低她的房間,同時自誇起自己的實力?
顧傾城無語了,嘴角狂抽了兩下,一把推開暮君邪,翻身躺倒了床上,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甕聲甕氣地說:“今天早些睡,晚上我帶你去看好戲。”
“嗯?”暮君邪也躺了下來,将顧傾城帶進懷裏,似乎對她所說的好戲,還不知情。
“尊上大人,你這麽厲害,不是什麽都知道嗎?怎麽,這件小事,你反而不知道了?”抓緊一切有可能的機會,進行反擊,這是顧傾城的處事标準,不過這套标準隻适用于暮君邪身上。
隻要暮君邪吃癟,她就高興了!
可她忘了暮君邪又怎麽會是一個,甘願被反擊的人呢。tqR1
隻見暮君邪微微立起上身,壓在顧傾城的身上,眼底透着危險的味道,“你确定不說?”
“确定!”顧傾城無比堅定的搖頭,可下一秒卻看到了暮君邪的眸子,忽然愈發亮眼起來,好像是陰謀得逞了……
心裏忽然一沉,顧傾城暗暗吞了口口水,“你、你要幹嘛……”
“我倒要看看,你說還是不說。”暮君邪薄唇微張,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兩隻大手,開始攻擊顧傾城的腋下和腰間。
這是偷襲撓癢癢的節奏?
顧傾城一愣神,被暮君邪趁機得逞,下一秒,她就狂笑起來,“不帶這樣的!”連忙推拒着暮君邪的大手,不斷的扭動身體,躲避暮君邪的魔爪。
平時,她也不算是個怕癢的人,可不知怎麽回事,暮君邪的大手好像帶着什麽魔力,一碰到她的皮膚,那一塊皮肉,立刻變得非常敏感,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就像現在這樣,她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偷襲、撓癢癢,尊上大人簡直太太太可惡了,不帶這樣的!
顧傾城在心裏狂吼着,可笑的眼裏都飙出來的她,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隻能斷斷續續的求饒,“哈……哈哈……不、不要……我……我錯……了……我認……認錯……”
“知道錯了就好,乖。”暮君邪見顧傾城認錯了,這才罷手,大掌更是在顧傾城的側臉上輕輕拍打了一下,如同對待小貓小狗似的,顧傾城不滿了,可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外加這人忒不要臉,忒腹黑了。
遇上這麽一個實力高,又手段高的男人,顧傾城簡直淚流滿面……
好在暮君邪也不是那麽壞,見她笑得喘不過氣,還知道替她拍拍胸口,順順氣,隻不過這動作,怎麽看,都是在吃嫩豆腐!
顧傾城歇了過來,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深呼吸幾次,自覺語調應該平穩了,才開口将楊巍、王斑和覃元的事情,都告訴了暮君邪,說完後,立刻去找了杯水,不問三七二十一,就灌了下去,整整灌了三杯,才停了下來。
呼……将杯子放下,顧傾城狠狠舒了一口氣,赫然發現,原來笑也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
不過,她這屬于特殊情況,誰讓她是被尊上大人,給坑了呢!
“那你打算怎麽做?”暮君邪見顧傾城連鞋子都沒穿,直接跳下了地,眼中閃過暗芒,顧傾城沒有來得及開口,下一刻,整個人已經落到了床上,哦不,準确的說,是落在了暮君邪的胸膛上。
顧傾城順勢趴在了暮君邪的身上,小臉摩擦着他胸口上的衣服,感受着溫熱的體溫,和有力跳動的心髒,滿足的笑了笑,主動攬住暮君邪的腰身,軟綿綿地道:“他們想要做漁翁,我偏偏讓他們做螳螂,看誰玩的過誰。”
想要做漁翁,也要看她肯不肯,她男人肯不肯!
王斑處心積慮,這麽算計她,但憑這份算計,就足夠他死個幾百次了,不過顧傾城不着急,想要置王斑于死地,簡單的很,而且她要的是,讓王斑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再死無葬身之地。
敢在背後搞小動作,算計她,就要做好以命來償的準備!
“嗯,那就先歇會兒。”暮君邪不再多問,反過來讓顧傾城先休息,顧傾城點點頭,靠在他的懷裏,将他當成了抱枕,就打算這麽休息了。
可她心裏清楚,論腹黑、論陰謀家、論手段,暮君邪就高出她太多,她甚至懷疑,暮君邪之所以不問她具體的計劃,是因爲他有了更好的辦法。
不得不說,顧傾城真相了!
暮君邪的确有自己的辦法,而且這種辦法,比顧傾城一開始想象的更加狠辣,如果說顧傾城隻是,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話,那暮君邪這招就叫做栽贓嫁禍,比王斑更棋高一着的栽贓嫁禍。
顧傾城雖然不知道,但還是本能的去相信他,不多時就靠在他的懷裏睡着了,臨睡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人肉抱枕的感覺,還真不錯,手感可比真正的枕頭好多了……
一直到了半睡半醒的時候,顧傾城還在心裏嘟囔:怪不得現代的電視劇裏,都喜歡拍女生躺在男生懷裏,敢情是這樣跟舒服啊!
這樣想着,顧傾城往暮君邪的懷裏又靠了靠,小臉磨蹭了兩下,嘴角還挂着一抹笑,暮君邪見狀,心知顧傾城隻怕是在做什麽好夢,無奈的笑了笑,在顧傾城的唇瓣上,落在狠狠的一吻,反複吸允、厮磨。
好在睡夢中的顧傾城,異常安靜、溫順,談不上十分配合,卻沒有抗拒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接納。
這讓暮君邪感歎:果然,人還是睡着了,比較溫順,瞧瞧顧傾城,睡覺之後,一下子從母老虎,變成了小白兔,任君采颉,毫無怨言。
漸漸地,暮君邪的吻,由輕吻唇瓣,變成了深吻,顧傾城蹙了一下眉,卻沒有反抗,任由暮君邪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裏作怪,隻是常問下來,她漸漸就變得無法呼吸了。
就在顧傾城無法呼吸的時候,暮君邪放過來了,眼底透着動情的色彩,轉戰到了顧傾城白皙的脖子。
可擔心顧傾城會随時醒來,暮君邪又不敢有大動作,隻能輕輕厮磨。
饒是如此,顧傾城還是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感覺到了體溫的增加,不自覺的往涼快點的地方靠攏,可心煩意亂的她,根本睡不着,不多時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卻見暮君邪正趴在她身上,雖然動情,但很克制。
心裏蓦然有些微微的刺痛,顧傾城暗暗歎息,聲音有些嘶啞地道:“要親就快點,老娘還要睡覺呢!”心疼這個克制的男人,是一回事,但害羞不害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這樣的話,由她一個女生嘴裏說出來,怎麽都覺得不對味兒。
“你确定?”暮君邪擡起了頭,深邃的黑眸中,閃耀着不同尋常的色彩,妖冶的紅唇,使得整個人變得邪魅起來,勾起一抹笑,看向顧傾城,大掌反複在顧傾城的唇瓣上摩擦。
顧傾城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才松開,“别以爲我讓你親,是縱容你啊!我告訴你,隻有這一次,絕對沒下次!”
呸……顧傾城這番話,純屬腦子發熱才說出來的,因爲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要知道,暮君邪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她怎麽能奢求他聞到了肉香,卻閉口不吃呢!
睡迷糊了的顧傾城,頓時有種想要把自己拍死的沖動,可沒等她實行這種沖動,暮君邪的吻,已經落到了她的唇上。
隻不過這一次,暮君邪隻是在她的唇上,輕輕磨蹭了一會兒,便轉戰顧傾城白皙如玉的脖子。
熱息立刻撲面而來,暮君邪的吻,仿佛是細細密密的電流,穿過顧傾城的身體,帶起了一片顫栗,正當顧傾城心裏有點害怕,想要推開暮君邪的時候,卻聽到暮君邪的聲音,“别亂動,否則倒黴的是你。”
這時,暮君邪的聲音,已經低沉沙啞,透着動情的味道,顧傾城聞言,頓時緊繃着身子,一點都不敢亂動,生怕惹惱了這頭正在動情處的餓狼!
感覺到顧傾城緊繃的身體,暮君邪低笑了兩聲,“乖,放松……”
實際上,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要了顧傾城,因爲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麽好時機,所以他隻是想着吃不了肉,就喝點肉湯,自然也不想吓壞了顧傾城。
被這麽一說,顧傾城的小臉,轟的一下,從臉頰紅到了耳垂,嗚嗚……這算不算言語的調戲?
算不算!?
尊上大人實在是太壞了,居然來這麽一招:蠱惑!她要是真的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那怪誰?
不過尊上大人,可是自制力超強的人,見顧傾城一臉疑惑呆萌的小樣,在她臉上啃了一口,就放過了她。橫豎來日方長,總不能現在就把媳婦兒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