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和顧少陽也對視了一眼,甘當透明人,安靜的坐在位置上。tqR1
“哼!誰想認識那個老家夥!”昊文背着雙手,滿臉的不自在,哼了一聲,道:“走走走,我懶得看到你。”昊文心煩意亂,隻要一看到顧傾城,就莫名想起那個喜歡跟自己搶酒喝的臭老頭兒。
将昊文的異樣看在眼底,顧傾城撇了撇嘴,二話沒說就走了出去。倒不是因爲怕了昊文,隻是顧傾城覺得,昊文和修老生前的關系,有些詭異,加上現在已經到了下課時間,所以她才選擇離開,橫豎沒有差别。
“傾城,等等我。”顧少陽見顧傾城真的離開了,一下子從闆凳上跳了起來,正想着追出去,卻又想起了白雪,匆匆回頭看了白雪一眼,卻見白雪完全沒有反應,無動于衷,顧少陽心裏滑過一絲絲苦澀,見顧傾城已經走出了視線,便不再猶豫,追了上去。
正當顧傾城和顧少陽一前一後走出藥師院的時候,小藍也跟着楊巍等人,繞過了大半個青冥學院。
不知是楊巍比較警惕,還是脖子的傷痛确實難受,他并沒有直接去找師父王斑,而是先去了一趟青冥學院專門給學生開辟出來的藥房。
藥房裏面擺放着許多丹藥,可以治療各種外傷、内傷,專用于學生比試切磋過程中受傷時,應急使用的,不過平時大家手裏都有簡單的療傷藥,很少到藥房來,而楊巍更是第一次。
四個跟着楊巍的少年,聽楊巍說要去藥房,不解地道:“楊哥,你手裏上好的丹藥多得是,幹嘛要跑去藥房?”
要知道,藥房位于整個學院的右側方,而藥師院在學院的左側方,相當于要跨越整個學院,而青冥學院的面積又是出奇的大,縱向長度長約數萬米,平時走來還不覺得,可他們幾個現在渾身是傷,這麽一圈走下來,兩條腿都要斷了,原本受了傷的五髒六腑,更是火辣辣地痛着。
被幾個人輪流架着的楊巍,卻不嫌累,見他們幾個一副累到殘廢的模樣,頓時嗤之以鼻:“你們幾個也就那麽大出息!别忘了,我手裏頭的丹藥是多,但用我的丹藥,偷偷把我們幾個的傷都治好了,豈不是便宜了那個臭女人!”
“楊哥,你的意思是?”
剩下的幾人,一時間沒領悟到‘真谛’,楊巍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擡手一人給了一個爆栗,“成天就知道跟着我大魚大肉的吃,可是身上光長肉,卻沒有長一點腦子!你們說,我要是去了藥房,看管藥房的可是督處長,她看到我的情況,會不管不問嗎?隻要她一問,我就說是那個臭女人挑釁在先,先在督處長那,告她一狀,最好搞得人盡皆知。然後再去找我師父,讓他替我主持公道,最好把那臭女人毒打一頓,打個半死才好!”
“楊哥,你這真是好主意!”
楊巍得瑟的哼唧了兩聲,“哼哼,那是,也不看我楊巍是誰!豈是那種鄉巴佬、臭女人可以比拟的!”
“那是,那是。楊巍,你真的很厲害!”
幾人一陣溜須拍馬,興高采烈的架着楊巍,一瘸一拐的往藥房走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小藍,聽到這幾個人的密謀,笑得樂不可支,這幾頭豬還想算計主人,簡直是找死!它家主人,早就看穿這些人心裏的小九九了,還想着設計陷害主人,隻怕是還沒陷害到主人呢,就被它家主人掐死了!
哈哈,跟我們家主人鬥,你們還不夠我們家主人一個小手指的呢!
小藍一邊吐槽着,一邊跟着楊巍等人,心想着這些人有夠笨的,頗爲鄙夷的跟着楊巍等人七拐八拐,走了許久,總算來到了藥房。
藥房的門,緊緊關着,可以看出平時來藥房的人很少,楊巍對身邊的跟班遞了個眼色,立刻就有狗腿子跑上前叩門。
“督處長在嗎?”那狗腿子叩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許久之後,藥房的門才被緩緩拉開,走出的人正是紅音。
“你們幾個,跑到這裏來,是受傷了嗎?”紅音往楊巍身上看了一眼,當看清楚是楊巍之後,蹙了蹙眉,心下驚覺楊巍受傷了,怕是和顧傾城脫不開關系。
楊巍故作痛苦萬分,表情猙獰,呻吟起來,“督處長,你快來救救我吧,那剛來的新生,叫什麽顧傾城的那個,你看她把我打成了什麽樣,你再不救救我,我可就要死了!”雖說脖子錯位,确實有些嚴重,但并不至死,楊巍是故意将話說的很嚴重,好讓紅音有理由處置顧傾城。
“别說了,先進來吧。”紅音也算是混過大半輩子的人,什麽風浪沒見過,換言之,各種妖魔鬼怪,見得多了去,楊巍一張嘴,她都知道楊巍再打什麽算盤,但現在不是揭穿的時候,便先讓幾人進來。畢竟在外面,時不時有人來往,反而沒有藥房裏更爲妥當。
楊巍口上答應着,“來了來了……”
可是個人也明白,在外面的話,才會将事情鬧得更大,但楊巍不願違拗紅音的意思,便沖着自己的狗腿子遞了個眼色,在其他三個人的幫助下,才走到藥房裏,而那個拖着兩條腿,裝作走地很慢很慢的狗腿子,磨磨蹭蹭走到了藥房門口,見其他人已經進去了,并且沒有注意到他,就屁颠屁颠兒往靈師院的方向跑開了。
小藍看了看藥房,又看了看那個離開的人,拔下了一根翎羽,往空中一扔,變成了一隻小小的雀鳥,身形十分嬌小,比之一般的雀鳥,還要小上一倍。
小藍對着雀鳥,吩咐了一句:“你去監視那個剛剛跑掉的人,我留在這裏。過一會兒,你再回來找我。”雀鳥叽叽喳喳,不會開口說話,但看那神情也知道是答應了,然後便飛走了。
嘿嘿……
小藍蹲在藥房的房檐上,用嘴在瓦片上啄出一個小洞,觀察着裏面的情況,這個小小的雀鳥,還是它家主人,在它臨走的時候,以傳音的方式,告訴它,她在它的翎羽上做了手腳,一旦脫離開它的身子,那翎羽就有變成一隻傳音鳥,幫它分擔工作。
咳咳……主人很聰明哒,早就猜到了會這樣,這才特意做了這個手腳,爲的就是以防這些人風頭行動,這些人和主人鬥,分分鍾被秒成了渣。
而被小藍視爲偶像的顧傾城,隻不過是算到了人心,算到了各種人的反應,爲了以防萬一,這才出此下策,沒成想真的派上了用場,這也隻能說明,楊巍幾個人的運氣确實不佳,碰上了什麽事情都會提前算到的顧傾城,那就隻有被虐的份兒。
藥房裏,一陣陣藥香在彌漫着,一排有一排類似于古裝劇中,中藥材儲存的小櫃子,排滿了三面牆壁,讓人不由得懷疑,要不是前面需要留個門,這四面牆一定會全部放滿藥櫃。
率先走進藥房的紅音,走到藥房中央放置的桌前坐下,後面的幾個人,架着楊巍,坐在了紅音的對面,紅暈先是看了一下楊巍的脖子,隻見楊巍的脖子又紅又腫,歪向一邊,格外難看,一時間紅音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你這脖子是怎麽傷的?”紅音不是專業的煉藥師,隻是跟着昊文,學了兩年的藥理,可以簡單的給人配個适用的丹藥,這才被修文安排來,兼職看管藥房。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不是昊文将其他老師都氣走了,導緻偌大個青冥學院隻有昊文一個煉藥師,平時又要上課,無法看顧藥房,紅音才不會沒事找事,去學什麽藥理。
這一切,說來說去,都是昊文的錯,也因爲這一點,紅音已經足足兩年,沒有搭理昊文那個臭屁的老頭了。
楊巍呲着牙,指了指脖子,語氣非常不滿,可以算是暴怒,“督處長,我都說了,這是被那個叫顧傾城的臭女人傷的,你怎麽還問我呀!”
“真的嗎?”雖然心裏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顧傾城的傑作,但紅音還是不确定的問道。
聽到這話,楊巍一下子跳了起來,可動作太大,又扭到了脖子,頓時痛苦的哀嚎起來,“哎呦……呦……我的脖子!督處長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快給我看看吧,我的脖子不會廢了吧?”
廢,廢你個頭!
你要是脖子被廢了,還能活嗎?
紅音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繼續平靜地道:“她好端端的爲什麽要打你,肯定是你記恨她上回所做的事情,這次又去招惹了人家,才被打的。”紅音不問緣由,直接在楊巍的頭上扣了一頂尋釁滋事的罪名。
“不、不是這樣的!”楊巍的脖子,現在超級痛,幾乎都說不好話了,聽到紅音的話,幾乎又要跳起來,幸好他身後的兩個小喽啰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肩膀,救了他的脖子一命。
穩定下來的楊巍,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督處長,真的不是我上去找她麻煩的!明明是她,她先打了我,還有他們幾個也被打了,他們都可以爲我作證!”
“你們幾個都被打了,是真的嗎?”紅音依舊不鹹不淡,幾個人摸不着頭腦,接收到楊巍威脅的眼神,立刻狂點頭,“是啊,督處長,我們幾個都被打了,你看我們身上還有傷呢!”
說着,幾個人齊齊拉開了上衣,露出了胸膛,隻見胸腹部已經呈現出一片青紫,可見傷的不輕。
紅音眉頭一皺,小小的眼裏,聚攏了一抹流光,暗暗地道:顧傾城還真會找事,前幾天的事情沒擺平,今天又來了,還把人打傷的這麽重,太莽撞了。
可想是這麽想,紅音絕對不會這麽說,在外人的面前,她還要保住顧傾城和修文的面子,“行了,這件事等我找來顧傾城問一問再說,在事情沒确定前,你們就不要到處亂說了。”
“督處長,你這是徇私,我不服!”楊巍頓時不滿了,他不知道爲什麽素有鐵面判官之稱的紅音,在對待顧傾城打了自己這件事上,處理的态度和力度,這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