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顧傾城還真沒聽說過,也沒有想到,原來王斑和楊巍還有這層關系。不過,有了這層關系,卻也正好說明,王斑爲什麽要以這種惡作劇的方式整她了。
隻是,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
好歹是一個靈師院的老師,明刀明槍的來不行麽,非要用這麽下流還沒有效果的手段,真心比三歲小孩,還可笑!
見顧文滿一臉興奮的笑意,顧傾城笑了笑,揶揄道:“文滿,這消息你是從哪聽說的?該不會是從人家楊巍嘴裏,撬出來的吧?”
昨晚半夜時候,烈火就回來了,一回來就說顧文滿搶了它的工作,正在學院門口,當看管員呢,而看管的對象,正是楊巍等人,顧傾城這才開了個玩笑。
“不、不是的。”顧文滿瞧着顧少陽也一臉揶揄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七小姐,我隻是覺得我們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就去多打聽了一些消息,也就聽人說過,青冥學院裏的師徒關系網,裏面就有王斑和楊巍。”
“師徒關系網?”這又是什麽鬼?
顧傾城抽了抽嘴角,滿臉無奈,對于青冥學院裏的人,她真的是服了,這種東西居然還存在,而且看顧文滿信誓旦旦的樣子,肯定不是假的。
可這東西,真心是有夠無聊的,也不知道是誰沒事瞎統計的。
“七小姐,你聽我給你解釋。”見顧傾城追問,顧文滿立刻來了精神,“這個師徒關系網,就是羅列了青冥學院上上下下,所有師徒的名冊。比如,總副院長的徒弟是玉公子,王斑的徒弟是楊巍,而紅音和武師院的林園也是師徒,武師院的院長修武……”
顧文滿越說越激動,而顧傾城和顧少陽對視了一眼,紛紛表示無奈。
“行了,文滿,說這麽多,你也不嫌累?”顧傾城頗爲無語的看着顧文滿,關鍵是他不累,她這個聽的人,都嫌累了。
“文滿,還真有你的,以前還真不知道,你居然還有打聽情報的專長!隻不過,這裏是教誨院的門口,你這番侃侃而談,要是被總副院長和督處長聽到了,小心你小命不保。”顧少陽誇張的做了個抹脖自殺的動作,見顧文滿還想說話,連忙上前捂住了顧文滿的嘴,将人活生生拖走了。
顧傾城見狀,搖頭淺笑,人家都說,笑一笑十年少,她成天對着這麽兩個活寶,真心可以多活幾十年。
由于晨讀的時間已過,下面是選修課,也就是除卻靈、武兩門主課外的,自選科目。不過這個解釋,是顧傾城特有的現代語解釋。
在這裏這種叫做副課次,就像是紅音一開始介紹的那樣,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一門主修課,一門選修課。
早在最開始的時候,顧文滿就說了,他要去器師院,所以一到了選修課,他毫無意外的,選擇了器師院,顧少陽則打算跟着顧傾城。
而顧傾城選擇了藥師院,于是顧少陽這個對藥理一點都不懂的門外漢,硬是跟着顧傾城去了藥師院。
詢問了路線,顧傾城就和顧少陽向青冥學院的後方竹林走去。
“傾城,小心點。”
越往竹林深處走,道路越窄,頗爲有一番曲徑幽深的感覺,但眼前的地方,也開始偏僻起來,顧少陽蹙了蹙眉,往顧傾城前方走了一步,想以自己的力量,保護顧傾城。
“沒事。”
堂堂藥師院如果建在這個地方,未免太過寒酸和冷清,顧傾城心裏也有狐疑,偷偷将小藍放了出去,去打探前面的情況。
“少陽,别走了,先等一等。”小藍飛出去後,顧傾城拽過顧少陽,走到一旁的竹子下坐着,等到小藍回來,确認了情況再走下也不遲。
顧少陽雖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了想,也就猜透了顧傾城的心思,“傾城,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裏的情況很不對勁?”
“嗯。”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異樣,顧傾城稍稍松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想着這裏是竹林,顧傾城便閉上了眼,調息着,趁機吸收着竹林内的靈力,鞏固一下自己五星靈将的實力。
在顧家的那些天,她都很忙,晉級到五星靈将卻沒來得及鞏固一下,導緻有時候調動靈力,會感覺到有障礙,如同靈海中覆了一層薄薄地隔離層,包裹着靈力,導緻靈力無法全部釋放似的。
這樣的情況,很不好,要是她碰到了強者,卻無法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無疑是雪上加霜。
而這種自己的東西,脫離掌控的感覺,真心讓顧傾城覺得很不舒服,那種無力感,簡直是一種對心理的挑戰。
顧少陽見顧傾城居然在這個地方吸收靈力,心下一緊,當即充當起保镖,守護在顧傾城身邊,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不多時,小藍呼哧呼哧地飛了回來,落在了顧傾城的肩膀上,下一秒,顧傾城便睜開了眼,“小藍,你看到了什麽?”
“主人,再往裏走一點,有一個好破的草廬,不過那味道卻和主人你煉完藥時,身上的味道一樣,其他沒有什麽異常。”小藍貼着顧傾城的臉,叽叽喳喳的亂跳,偷偷以傳音的方式,告訴顧傾城打探出來的情況。
顧傾城聞言,基本上斷定了前面很有可能就是藥師院的地界,因爲她每次煉藥,都是在乾坤袋裏完成的,幾隻小獸都熟悉了那種藥香味兒,所以小藍的嗅覺絕對不會出錯。
這也就說明,前面确實沒什麽危險,可堂堂藥師院,就是一個破草廬?
聽小藍嫌棄的語氣,看樣子那‘破草廬’應該是相當地破了。tqR1
“走吧。”小藍的話,勾起了顧傾城對破草廬的興趣,當即率向前走了出去。
秉持着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的行事準則,顧少陽忍下了滿肚子的疑問,跟着顧傾城,前往竹林深處。
當顧傾城按着小藍說的,來到了竹林深處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滿頭黑線狂飙,嘴角狂抽,心裏數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隻見一個草廬,立在郁郁蔥蔥的竹林間,草廬雖然不算小,但真心很破,半邊草棚往下塌陷着,好似随時都要塌下來一般,整個草廬給人一種在風雨中搖擺,将要傾覆的感覺。
正當顧傾城心存僥幸,安慰自己這裏不會是藥師院的時候,卻看到了草廬邊,豎立着一塊牌子,上面被稻草覆蓋,看不出字迹,顧少陽也看到了那牌子,走上前,揮落上面的稻草,牌子上赫然顯現出‘藥師院’三個大字。
“這、這是藥師院?”顧少陽瞠目結舌,一臉呐呐。
顧傾城也是一臉無語,與富麗堂皇的馴獸師院,和風格沉穩大氣的器師院相比,這麽個破草廬當藥師院,簡直弱爆了!
不是都說,煉藥師是最有錢的職業嘛,什麽時候,煉藥師也變成了這幅樣子,每天縮在小破草廬中?更何況,青冥學院那麽有錢,不至于在搭建藥師院的事情上,扣成這個德性吧?
千萬别說,這是煉藥師洗盡鉛華,看破紅塵,找了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搭建一個草廬修身養性,因爲當顧傾城看到這草廬的破爛程度,這個想法頓時蕩然無存。
“先别說這麽多了。走,進去看看。”揉了揉僵硬的小臉,顧傾城歎息一聲,頂着一臉的無奈,走進了随時要坍塌的‘藥師院’中,顧少陽本身對煉藥就沒有好感,此番就是陪着顧傾城來的,見顧傾城不計較,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便跟着走了進去。
進去後,穿過大約十來米長的草廬通道,一座華美卻不顯俗氣,精緻卻奢靡的房屋,便出現在顧傾城和顧少陽眼前。
房屋是由上好的香樟木搭建而成,以顔色最爲鮮亮的朱紅色染料,做的漆層,一眼過去,有獸首做的飛檐,氣勢十足,仿佛一個匍匐在地,随時欲飛的大鵬鳥,門口還擺放着兩個青銅鍍金的香爐,袅袅煙霧,正自裏面緩緩漫出。
顧少陽轉了兩圈,贊歎道:“怪不得都說煉藥師有錢呢,果然是這樣!傾城,你看這裏的挂件,都不是一般的東西,就連在我們本家都很少見。”
“你爲什麽就不想想,我們一進來的時候,門口時那麽破的草廬,而裏面卻如此奢華,并且一個人都沒有?”顧傾城比顧少陽理解,在顧少陽不斷贊歎的時候,她已經環視了周圍的情況。
偌大的藥師院裏,竟一個人都沒有,不覺得很可疑嗎?
尤其是外面那個破草廬,如此奢華的藥師院,爲什麽非要用草廬掩蓋住?
至于什麽以其糟粕,掩起光滑……
顧傾城就呵呵了,世人誰不知,煉藥師這個職業風光無比,根本不會弄這麽一出真假藥師院的好戲。
正當顧傾城一臉警惕,想要四處看看的時候,藥師院的大堂裏,忽然走出一個天藍色身影,隻見那身影嬌小,不多時卻出現在兩人面前,竟是早上剛剛見過面的白雪。
白雪見到顧傾城和顧少陽,也很是驚訝,但回過神來,将懷裏的書抱緊了些後,笑道:“你們也來藥師院上課嗎?”
“嗯。”顧傾城輕輕應了一聲,想起白雪是武師的事情,便下意思的蹙了下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雪你是武師吧?你來藥師院做什麽?”
在靈幻大陸,武師和靈師的差别很大,前者這一輩子隻能做個武夫,後者卻可以借助與天地間靈力的親和力,成爲煉藥師、煉器師、馴獸師,可武師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爲煉藥師的。
顧傾城不相信白雪不知道這件事,更不會相信隻是在藥師院湊巧碰到白雪。
要知道現在是選修課的時間,大家都在自己選修的分院中上課,沒有到下課時間,是不能随意走動的,更何況,藥師院所在的位置這麽偏,怎麽可能湊巧的碰到了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