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暮君邪則挂着盈盈笑意,繼續吃着專屬自己的火鍋。
見狀,顧傾城一把抓住了暮君邪的手腕,感覺到他的脈象很穩定,沒有類似于過敏的反應,才算放下心來,瞪了他一眼,道:“快點吃吧,我去找一下宮卿月。”
“找她做什麽?”暮君邪含着食物,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顧傾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能做什麽?放心,我不會殺了她的。”說着,便走到了院子裏。
“傾城小姐倒是好本事。”見顧傾城出來,站在院外的宮卿月,也走了進來。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說吧。”顧傾城抱着雙臂,坐在秋千上,飯桌上,依宮卿月聰明的性子,本不必這麽說,可她非但沒有顧忌暮君邪,反而咄咄逼人。
與其說,想要落她的面子,不如說是故意引她前來。
“傾城小姐認爲,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我就會給你留面子嗎?”宮卿月淡淡一笑,走到竹凳上坐下。
而她嘴裏的外人,自然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玉無殇。
不是不給留面子,而是外人在,有些話,她不能說出來,這才是宮卿月真正的意思。
顧傾城深深望了宮卿月一眼,轉而看向玉無殇,道:“玉師兄,借你的紅顔知己一回。”說着,顧傾城身影一轉,來到宮卿月身邊,拽起她,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乾坤袋裏,顧傾城放開了宮卿月的胳膊,冷冷地一笑,“現在這裏沒有任何外人,他也不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有什麽,你就說吧。”
“傾城小姐,你如此聰明,會不知道我要說什麽?”宮卿月笑着,如藏身于霧霭當中一般,看不出真實情緒。
“好,你既然不說,那就由我來問。”顧傾城凝視着宮卿月,一字一句地道:“神農鼎的陽鼎,現在在誰手裏?”
“不在尊上手裏。”
不在暮君邪手裏?
顧傾城面色一沉,繼續問道:“那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我的主子自始至終隻有尊上一人,而我隻聽他一人命令。”
“那修羅邪帝呢?你不認識他?”顧傾城眯起眸子,仔細觀察着宮卿月的表情,隻要她敢說一句謊話,就别怪她用特殊手段了。
可宮卿月卻沒有說謊,徑自吐出兩個字,“認識。”
“好了,我的問題結束了。”顧傾城面無表情,一揮手,将宮卿月送出了乾坤袋,自己卻沒有離開。
推開了右邊的一間竹屋,顧傾城走了進去,先祖正在房裏和小白玩耍,見她來了,便立刻正色道:“小女娃,你來了呀,最近怎麽樣?”
“先祖,我想問你一件事。”顧傾城直接道。
“什麽事?”
顧傾城蹙了下眉,問道:“中州大陸,黑暗之森,是個什麽地方?”tqR1
“你問這個做什麽?”先祖大驚,神情閃爍。
“我自有我的原因,還請先祖告知。”原本她隻是來碰碰運氣,可先祖的表情已經告訴她,關于黑暗之森的事情,他知道,那無論如何她也要撬開他的嘴!
先祖慌忙擺手:“我、我不知道,小女娃你去問别人吧。”
“你真的不知道?”顧傾城眯起了雙眼,直視着先祖混濁的瞳孔,一字一句地道:“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先祖神色一變,渾渾噩噩地道:“黑暗之森,是通往魔界的大門,據說那裏有強者把守,前往黑暗之森的人,都死在了裏面。還有人說,黑暗之森裏面囊括了上古神魔大戰時期,死亡的神邸之軀,其間布滿了死靈怨氣,一旦進入就會被腐蝕。”
“這樣嗎?”顧傾城呐呐,面色深沉,一揮手,先祖便恢複了正常。
沒有等先祖反應過來,她便閃身出了乾坤袋。
“臭丫頭,竟敢坑我!”先祖一聲暴怒,可顧傾城早已不見了蹤迹,自然也聽不到他的怒吼。
回到小院,宮卿月還站在院中,神色晦暗不明,顧傾城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房間,卻見客廳裏,暮君邪靠在沙發上,飯桌上的小涮鍋裏,食物已經全部被吃光了。
顧傾城笑了一聲,将碗筷全部收拾了,送進廚房裏,洗刷過後,再出來。
誰知剛一出廚房,就直接撞到了暮君邪的懷裏。
“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呢,咱們去靈師院看看吧。”沒有等到暮君邪主動說話,顧傾城就站直,笑眯眯的道。
暮君邪望着顧傾城,眼底浮光潋滟,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走吧。”
“好,等我一下。”顧傾城跑到卧室,收拾好東西,叫上顧少陽和顧文滿,幾個人開始向靈師院走去。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面無表情的宮卿月,和一臉怅然的玉無殇。
有了暮君邪這座大佛,一路上遇到三五人群,都會主動避開,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很快就來到了靈師院外,由于還是午飯時間,靈師院裏很是安靜,隻有幾個早早回來的學生,正在切磋。
暮君邪掃了一圈,戲谑道:“我先去院長室,你要是想我了,随時去找我。”
切,“趕緊走吧。”顧傾城沒好氣的道,将暮君邪往院長室退去,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是滿滿的笑意。
見暮君邪走了,顧傾城才回過頭,看向宮卿月,“對了,宮卿月,你不是靈師院的人,确定還要呆在這嗎?”
“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你在哪,我就在哪。”宮卿月還是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是我的屬下,我讓你去幹嘛,你就要去幹嘛?”顧傾城笑了笑,眸底掩藏着狡詐的笑意。
宮卿月狐疑了一下,點點頭:“是,傾城小姐的話,就是命令,屬下不敢不從。”
“OK,有你這句話,就行了。”見宮卿月點頭,顧傾城立刻粲然一笑,“玉師兄,怎麽地,還不快把你的紅顔知己帶走?”
“啊?哦,好。”玉無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到顧傾城一直對他使眼色,立刻頓悟了,抓起宮卿月的手,就往外走去,宮卿月自然不肯,卻聽顧傾城道:“别忘了你剛才說了什麽,如果你真的忘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傾城小姐的話,就是命令,屬下不敢不從……
宮卿月的小臉白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的話,才知道上了顧傾城的當,可話都說出去了,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她也隻能任由玉無殇帶着她走出了靈師院,向靈師院後面的林子走去。
看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顧傾城的笑意陡然消失,換成了一臉冰霜,宮卿月其人論貌可以說,是傾國傾城,氣質也是絕佳,玉無殇愛上她,倒是無可厚非。
但,就不知道這襄王有夢,神女是不是有心了。
顧傾城眯着眼,心裏有自己的小算盤,依她看來,宮卿月心裏的那人,應該不是玉無殇。
如果真的是刻骨銘心愛過一場,時隔三年再見,怎麽會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可若是說她心裏有人,而那個人是暮君邪,她倒是相信。
因爲,宮卿月看着暮君邪的眼神不對,那個眼神就好像是,她有時看向暮君邪的時候一樣,有嗔怪、有埋怨和深深的愛戀。
宮卿月,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傾城,他們都走了,咱們現在要不要進教室?”顧少陽走了上來,問道。
“去啊,當然去。”她來就是爲了學習的嘛,不去白不去。
“呵,你們三個用下作手段進來的插班生,還想去哪?”正在顧傾城剛剛邁開一步,一記尖酸的聲音響起,幾個穿着靈師袍的男男女女,徑自向他們走來。
爲首的是一個穿着黑袍,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不屑地看了看顧傾城等人,嘲諷地道:“我們靈師院,不歡迎你們三個,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就是!幾個鄉巴佬,也敢跑到我們靈師院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你們趕緊滾吧,别污染了我們的地方!”
“呵,靈師院真是好教導,竟教出來這麽些個會咬人的夠,當真是本事了!”顧傾城擡了擡眼皮,淺淺一笑,眼底盡是蝕骨冷意。
爲首的少年,清秀的五官立刻變得通紅,憤憤地道:“臭女人,你不要蹬鼻子上臉!趁着我還沒有發火,趕緊滾!”
“這位……自以爲是的豬頭哥,我們都是人,隻會走,不會滾。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演示一番。”顧傾城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便不再吭聲。
“你他娘的,聽不得人話是不是!楊巍哥哥叫你們滾,你們就趕緊滾,别逼着我們動手!”一個站在楊巍身後的女生,跳出來指着顧傾城,一頓臭罵。
那模樣,比男人還剽悍!
“人話,我們自然聽得懂,就是你們不說人話,那就不要怪我們聽不懂了。”顧傾城掃了對方那些人一眼,眸底冷光乍現,初來青冥學院,拿這些人來試試青冥學院的水平,倒是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顧傾城心裏打算的幾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顧傾城試水的對象。
可他們壓根不知道,還在叫嚣,“臭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吧!你知道我楊巍是誰嗎?我可是,靈師院天才榜第二十的楊巍,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别說我打女人!”
“楊巍?”顧傾城嗤笑一聲,攤了攤手:“抱歉,我還真不知道楊巍是誰。不過,既然你這樣的人渣都能上榜,我看那個天才榜,應該換成狗熊榜才是。”
“小賤人,你、你竟敢這麽和我說話!我楊巍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楊巍氣得怒吼一聲。
可顧傾城依舊風輕雲淡,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楊巍?今天姑奶奶就把你打成陽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