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翻了個白眼,悶聲悶氣地道:“貌似,你也沒說過喜歡我啊!”
“哦,是嗎?”暮君邪眼底的笑意更深,卻假裝無所謂的道:“那就不說了,沒什麽大不了。”
“沒什麽大不了?”實在沒想到暮君邪會這樣,顧傾城瞪大了眼,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沒什麽大不了……
忽然,顧傾城眸中浮光一閃,沉下臉,一句話都不說,因爲她發現了,這家夥分明是故意的,既然要玩,她就陪着玩,看誰玩得過誰!
想到這裏,顧傾城翻身坐了起來,雙眼緊盯着暮君邪,忽然笑了:“尊上大人果然厲害,這見解,啧啧……頗是獨到啊!确實,這麽想一想,好像是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的人,就算訂了婚,都可以解除,成了親還可以休離下堂,不過區區幾個字,确實沒什麽大不了。尊上大人,你也就當我剛才糊塗了。”
說着,便一下子跳下了床,惬意的伸了個懶腰,向外面走去,可身後的男人卻不允了。
強勁的靈力,帶着強大的吸力,将顧傾城卷進了自己的懷裏,冷然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臭丫頭,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确定一遍夠嗎?用不用我多說幾遍,尊上大人?”顧傾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合着這話隻能由他說是吧,她連最起碼的一點點人權都沒有了?
“你故意的。”暮君邪陡然靠近着顧傾城,放大的俊臉,險些貼到了顧傾城的臉上。
顧傾城擡起雙手,撐開兩人的距離,不怕死地道:“我是故意的,尊上大人,你就不是故意的了?”切,臭男人,明明就是他先故意的,那就别來怪她。
“阿七,你欠懲罰了。”暮君邪忽然笑了起來,薄唇勾起的笑,帶着一絲絲邪魅狷狂,緊接着不給顧傾城反應的機會,一吻便落了下來。
不同于之前的纏綿,這次的吻,夾雜着食髓知味的感覺,暮君邪極盡所能的厮磨着,仿佛是想要懲罰顧傾城一般,帶着疾風暴雨般的用力,直到顧傾城的唇瓣充血紅腫,才堪堪放過。
“唔……痛!”顧傾城本想臭罵暮君邪一頓,可一張嘴,唇瓣上就傳來一陣細細麻麻的痛,伸手一摸,才發現嘴角邊都被暮君邪咬爛了。
“你是屬狗的嗎!”怎麽還亂咬人啊!
“本尊要是屬狗的,那你和本尊爲伍,又算什麽?”懲罰過顧傾城後,暮君邪的心情明顯變好了,竟和顧傾城開起玩笑來。
“混蛋!”顧傾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無奈、認命的笑。
反正,她這輩子是沒翻身的機會了,橫豎都要被這家夥欺負一輩子的感覺,真是要命啊!
“我不喜歡你。”
正當顧傾城哀歎以後的人生時,暮君邪忽然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震得顧傾城立刻擡起頭看向他。
卻見暮君邪輕勾唇瓣,邪魅地笑着:“喜歡太少了。”
“這是什麽意思……”顧傾城的大腦瞬間罷工,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笨蛋。”暮君邪笑罵了一句,“喜歡太少,自然就不是喜歡。而是……”他湊近了顧傾城的耳畔,似情人間的呢喃:“傻丫頭,我愛你啊……”
轟……
大腦死機更加嚴重,直接一片空白。
顧傾城呆愣愣的望着暮君邪,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笨蛋。”暮君邪笑着彈了下顧傾城的額頭,卻見顧傾城“啊”了一聲,跳了起來,指着暮君邪,“你、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沒聽清,那你就自認倒黴。”讓他重複第二遍,沒門。
“喂喂喂,不帶你這樣的!”顧傾城撲進了暮君邪的懷裏,極盡所能的撒起嬌來:“再說一遍嘛,再說一遍,好不好?”
“不好。”暮君邪斷然拒絕,修長的手指揉着顧傾城的發頂,帶着絲絲笑意:“好話不說二遍。”
舞草啊!
“壞蛋!”顧傾城頓覺無語問蒼天,哪有這樣的人,趁着人家傻掉的時候說這麽重要的話,怎麽可能聽清嘛,最可惡的是,竟然不帶說第二遍的,太壞了!
唔……
顧傾城将暮君邪的胸膛當成了牆壁,一下子撞了過去,心裏那叫個氣啊!
可還沒等她氣消了,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他奶奶的,沒事找事!”顧傾城猛地翻身下床,氣呼呼的跑下了樓,滿肚子火正沒處發,來個人正好可以當她的沙包!
然而,這個想法,在顧傾城打開院門後,徹底消失。
因爲,院門外,站着一個身穿白衣,素雅淡然的少女,看上去約莫不到二十,且模樣生的俊俏,如同空谷幽蘭般,怎一美字可以形容。
“你找誰?”顧傾城看着少女,她不過是到了青冥學院一天的功夫,哪有人會找她,所以眼前這個人,肯定不是來找她的。
少女淡淡一笑,輕掃峨眉,“我名爲宮卿月,是來找暮君邪的,請問他在嗎?如果在的話,煩請幫我通報一聲。”
“哦,好。”顧傾城應着,将宮卿月讓進了小院,便上二樓将暮君邪叫了下來。
上了二樓,見暮君邪跟個大爺似的,顧傾城就愈發不滿,但依舊笑着道:“尊上大人,外面有人找,你不下去看看?”
“是誰啊?”暮君邪一邊問着,一邊翻身下床。
顧傾城幾不可見的扁扁嘴:“人就在大廳呢,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起下去。”暮君邪過來攬着顧傾城的腰,便要一起下樓。
可顧傾城卻推開了他的手,轉身走到了床邊,毫無形象的躺倒在床上,“你自己去吧,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嗯,那好。”暮君邪也不糾纏,轉身下了樓。
在他下樓後,顧傾城一下子站了起來,“蛋蛋,出來。”
話音落,幾隻小獸圓潤地從衣櫃裏滾了出來,紫瞳和小藍也已經醒了過來。
“娘親,你找我?”蛋蛋自幾隻小獸間擠了過來,直接撲到顧傾城懷裏撒着嬌。
“你去監視樓下那兩人,切不可被發現,明白沒?”顧傾城點了點蛋蛋的外殼,囑咐道。
“好的,娘親。”蛋蛋應了下來,便立刻向樓下飛去。
顧傾城望着蛋蛋的影子,小臉微沉,不動聲色的調動了死亡權杖,以光明珠的力量,屏蔽了蛋蛋的氣息,除非是靈神以上的強者,否則絕不可能發現蛋蛋。
做完這一切,顧傾城抱起了小白,将其他小獸送進了乾坤袋,便跳下了窗戶,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出了小院,向青冥城内走去。
而在她走後,大廳裏一片寂靜。
直到暮君邪走到顧傾城自制的小沙發前坐下,宮卿月才笑道:“你的日子,最近倒是滋潤的很。”
“你來就是爲了說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暮君邪靠着沙發墊上,面無表情,仿佛是看着一個陌生人,那态度着實可疑。
宮卿月坐到了暮君邪對面的椅子上,帶着一貫的淡笑:“難道我就不能來找你叙舊嗎?”
“卿月,不要多費唇舌,本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開口,暮君邪便喚了宮卿月的閨名,語氣雖然冷淡,但口吻親密。
躲在角落中的蛋蛋,看到這個情況,暗道不妙,爹爹八成是和這個女人有一腿,這可怎麽辦?
“好了,那就言歸正傳。”就在蛋蛋捉急的時候,宮卿月款款一笑,道:“你也該知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爺讓我來,便是問問你,确定要停止計劃嗎?”
“廢話。”沒有正面回答,卻表明了暮君邪的意思。
宮卿月面色一變,剛才的笑意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嗜血之色:“爺讓我告訴你,若是你執意停止計劃,便讓我殺了那讓你遲疑的人。魔尊大人,你說卿月該不該這樣做?”
“找死!”暮君邪的眼眸驟然變冷,忽然靠近宮卿月,冷冷地道:“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本尊便要你魂飛魄散!”
“呵呵,魔尊大人,你太激動。”宮卿月掩嘴笑着,眼底卻連一點笑意都沒有,隻有一片蝕骨冰冷:“若是魔尊大人不肯,卿月自然無法做什麽。倒是爺說了,你若執意不肯,那就不要怪他,再掀起一場大戰……”
砰!
暮君邪忽然出手,強大的靈力,直接将宮卿月轟出了幾米遠,穿過大開的門,狠狠砸到了院中的地上。
噗……宮卿月吐了口血,可嘴邊笑意不改:“魔尊大人,你還是想清楚的好,畢竟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你知道後果。”
“沒有本尊的命令,便是你家主子,也不敢在本尊面前說一個不字。你的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威脅起本尊。”暮君邪雙手隐于袖内,寬大的衣袍不停飛舞,一步一步走到宮卿月面前。
狠厲的眸子,如同利箭般,射過宮卿月的雙眼,“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敢動她一個小手指,本尊就要他陪葬。”
“值得嗎?”掙紮着站了起來,宮卿月駭然地道。
在她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魔尊大人這麽對主子爺說話,也是第一次對她動手,還是有這般狠厲的手法,斷了她三根肋骨。
“若是她,便值得。”暮君邪難得的回答了宮卿月一句,可下一句話,如同冰冷地刀,如期而至:“即便本尊身死,也必定護她周全。”
“你家主子,要是還不願罷手,那便讓他來找本尊。”暮君邪袖袍一甩,轉身向房中走去。
“不!”宮卿月猶不甘心,對着暮君邪的背影大喊道:“主子爺說了,以他全力,護着那東西,也隻能再護三年。三年後,她必須上中州大陸,絕無更改!”tqR1
“本尊還是那句,殺了本尊,便一切由他,如若不然,誰也别想妄動!”暮君邪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
“殺了你,主子爺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宮卿月急的又吐了口血,但還是硬撐着道:“以前的魔尊大人,殺伐果決,便是曠世大戰時,也不曾眨過眼,爲何現在……”
“因爲,現在有她。”
因爲現在身邊有了需要珍視的人,再也無法想以前一樣,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