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沁心,冷的蝕骨。
“你、你到底要幹嘛?”覃娜害怕了,尤其是當腦海裏的眩暈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慌了,頓時有些吃不準眼前這人的想法。
顧傾城輕勾起瑰色唇瓣,如魅惑梵音般,盈盈笑道:“我呀,隻要你帶着這一群狗,滾出去。”
“小賤人,你不要蹬鼻子上臉!”覃娜暴怒道,大庭廣衆之下,讓她灰溜溜的滾出去?她覃娜做不到!在青冥學院中,她一貫是衆星捧月,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她!
這個小賤人,竟敢當衆威脅她,讓她出醜!
無論如何,這個小賤人都必須死!
覃娜眼底聚集了強烈的殺意,偷偷向那些跟着自己來的少女,遞了個眼色。
自認爲這一切做的隐蔽,卻沒發現顧傾城早已發現。
冷然笑着,顧傾城頓覺原來有的人,這麽不可愛,上趕子找死,也真是醉了。
接過覃娜的目光,那幾個少女,紛紛面露兇光,朝顧傾城沖了過來。
顧傾城淡淡的掃了那幾人一眼,原來這幾個人都是武師,實力最高的不過二星大武師,可憐小小的武師,也敢跑到靈師面前撒野!tqR1
難道不知道就算同等級,武師也不是靈師的對手嗎?
顧傾城冷笑着,一汪翦水眸子裏快速凝聚了一抹寒氣,空閑着的左手輕輕翻動,一股水靈力霍然調動而出,如傾盆大雨般,自幾人的頭頂上,兜頭潑下,瞬間将幾人變成了落湯雞。
“啊!”尖叫聲四起。
因着青冥學院位于四季如夏的地段,入院的學生們早早換上了夏季的薄衫長裙,被水澆透後,身材一覽無餘。
“咕噜……”周圍頓時響起了吞口水的聲音,膽子大的瞪大了雙眼看着,膽子小的轉過頭去,當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可那幾個女生看到這樣的情況,紛紛尖叫起來,抱着自己的身子,狼狽的逃跑了,哪還有人管覃娜。
“喂,你們全都給我回來,回來啊!”覃娜急的直跺腳,卻沒有人理會她。
“滾吧,别讓我再看到你。”顧傾城嗤笑一聲,收回了銀針。
銀針收回,眩暈感消失,覃娜的神智恢複了清明,看着周圍哄笑的目光,她也知道現在不宜動手,隻得灰溜溜的離開。
可誰知,當顧傾城一轉過身,繼續排隊的時候,覃娜忽然掉轉過頭,不知何時抽出了自己的軟劍,朝顧傾城沖了過來。
“小心!”白雪猛然回過神,驚呼着向顧傾城撲了過來,覃娜使用的是覃院長送的聖器,殺傷力極大,若不是自己,顧傾城也不會得罪覃娜,所以她不能讓顧傾城受傷。
見白雪小小的身子,擋在自己的面前,顧傾城面色一沉,神色莫名,右手擡起,一縷綠色的木靈力如藤蔓般飛出,将覃娜捆綁在了原地,再一動,藤蔓便如棍子般,狠狠打在了覃娜的身上,直接打到她吐血。
“沒事了。”看到白雪害怕的閉上了眼,等待着覃娜攻擊過來的樣子,顧傾城心裏一軟,柔聲安撫着。
白雪顫巍巍的睜開眼,回過頭,卻見覃娜趴在地上,口吐鮮血,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顧傾城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步一步,款款走到覃娜的身邊,灌滿靈力的一腳踩在覃娜的背上,直接廢掉了她一半的修爲:“這一次,我賣覃院長一個面子,留你一條命,若再有下次。那很抱歉,就算覃院長親自前來,你這條命,我也要定了!”
“你……噗!”覃娜再次吐了一口血,便昏死過去。
“走,吃飯去。”見覃娜昏過去,顧傾城渾然不在意,大搖大擺的領了一間包廂号,點了一大桌好吃的後,徑自走進了包廂,等着菜上來。
白雪和顧少陽、顧文滿三人呆愣的站在大廳裏,直到顧傾城的背影消失在包廂門口,三人還回過神來,連忙跟了進去。
當四人全部進了包廂後,站在外面的人,瞬間炸開了鍋,平素和覃元副院長關系不錯的學生們,一部分去給覃元報信,一部分擡起覃娜,将人送到了覃元那裏。
而這一切的發生,白雪等人轉身進了包廂自然沒看到。
三人一進去就看到顧傾城坐在臨窗的位置,神色淡淡的翻看着一本書。
見他們進來,顧傾城揚了揚手中的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青冥學院不虧是學習的地方,就連這包廂裏,也擺滿了書,分明是要學生廢寝忘食呀!”
聞言,三人才認真的看了包廂,隻見包廂裏除了擺放着可供十人坐的桌椅外,還有三張臨窗放置的軟榻,而靠牆左右兩側靠牆的地方,都擺放着書架,上面井井有條地放置着滿滿當當的書籍,中間的雜記書架上,空出了一個位置,顯然就是被顧傾城抽走的。
顧少陽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記載着青冥學院自建立以來的曆史,邊看邊道:“這就是錢的好處呀!”
據說進入包廂的價格,便是一百枚玄晶币,這個價錢,随随便便拿出去都夠普通四口之日,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了,而這些錢,不過是進入包廂的價格,還有點菜的錢,加一塊一頓飯少說也要七八百玄晶币。
可見青冥學院真正是奸商!狡詐無比的奸商!
“哎呀,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看到一個兩個都這麽漫不經心,顧文滿急了,一把奪掉顧少陽手中的書,急忙道:“七小姐,剛才那個被你打傷的可是武師院副院長的孫女,我們這下子也是闖了大禍!還是想一下,該怎麽辦吧?那副院長肯定會找到我們的。”
“你,不如你爺爺。”顧傾城淡淡的瞥了顧文滿一眼,丢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便繼續看着書,等待菜上來。
顧文滿頓時愣住了,沒明白顧傾城這話是什麽意思,可顧傾城擺明了是不願再解釋,他隻好看向顧少陽:“你懂這話的意思嗎?”
“你呀,膽子太小了!”顧少陽無奈的搖搖頭,撿了個空着的軟榻坐下。
顧傾城的話,已經說得那麽明白,在場的人大抵也隻有顧文滿這個愣頭青不明白的。
想來顧宜豐也曾是分家的大長老,也算是殺伐果決的那類人,可偏偏生下個孫子,就是沒有繼承這一點,真是教人……不知該怎麽說。
白雪看到顧傾城和顧少陽的态度,雖沒有完全弄明白,但也理解了一點。
可是,就算理解了一點,也沒她說話的份兒,她一直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所以她也沒有說話,拘謹的坐在了最外面的椅子上,心裏很是忐忑。
說白了,她和顧文滿擔心的一樣,就怕覃元找上門來。
倘若副院長真的找上門來,怕是這件事就無法不了了之,更何況她還是武師院的學生,今天的事情,一旦讓副院長知道了,她估計就要卷鋪蓋回家了。
一想到這裏,白雪的眼眶變得通紅,鼻子裏也酸酸的。
爲了進入青冥學院,整整起早貪黑訓練了一年,要是就這樣回去了,爹娘又該傷心了……
顧傾城發現了白雪的異樣,目光不離眼前的書,卻出聲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找上門來的,更不會去找你的麻煩。”
白雪擡起頭,看向顧傾城,眼底滿是不解,剛想問清楚,顧文滿卻搶在前面,問道:“七小姐,你爲什麽會這麽說?”
“笨。”顧傾城吐出一個音節,便不再說話。
如果她沒猜錯,覃元得知這件事,不會直接找上門來,定然是要先去找修文,替他主持公道。
至于修文會怎麽做,她不關心,可修文若是連擺平這件事情的能力都沒有,這個青冥學院她也沒有什麽好呆的了。
“嘿嘿……”顧文滿尴尬的笑着,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然而,就在飯菜上桌,四人或拘謹或不安或大快朵頤的時候,覃元那邊得到了消息,果然不出顧傾城意料,去找了修文。
“總副院長,我知道那丫頭是你剛剛帶進來的,可她一進來就到處惹是生非,你總不能坐視不管吧?”覃元一臉怒氣,外翻的朝天鼻,更是不時發出不滿的冷哼聲。
“你想讓我怎麽管?”修文不答反問,将問題如同踢皮球似的,又踢回覃元手上。
覃元豎眉冷對,這個老狐狸分明是想擺他一道,若是他知道該怎麽辦,就不會來找他了。
想到覃娜一身是血,修爲被廢掉一半的模樣,覃元就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顧傾城,讓她償命。但不管怎麽說,也是修文邀請進來的人,他多多少少也會給點面子。
可再大的面子,在他自個兒的孫女面前,都成了空氣。
于是,覃元還是硬着氣道:“我隻想以牙還牙,她廢掉我孫女一半的修爲,我也要廢掉她一半的修爲。如此就兩清了,我不會再找她麻煩。”
“不可能。”沒有猶豫,修文直接拒絕,“你知道那丫頭的師父是誰嗎?”
“誰?”
“青龍國煉器師分會會長仇寒柏,以及我大哥修元爲。”修文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覃元。他大哥唯一的徒弟,他疼都來不及,這家夥倒好,還想着廢掉那丫頭一半的修爲,簡直是不知所謂。
更何況,這件事情他也得到了消息,要不是覃娜仗着覃元的身份,到處肆意妄爲,又怎麽會得罪顧傾城?
以顧傾城那丫頭的脾氣,廢掉了覃娜一半的修爲,當真算是給了覃元極大的面子。
還想要蹬鼻子上臉?
真當他這個副院長是擺設嗎!
見修文一臉冷意,覃元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問道:“那丫頭的師父是仇寒柏和前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