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什麽?”花孔雀氣得指着顧傾城,就要破口大罵,卻被顧傾城淡淡的語氣,給打斷了。tqR1
顧傾城挑了挑眉,勾起瑰色唇角,綻放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花孔雀,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麽嗎?”
“你讨厭什麽,跟我有關系嗎!”花孔雀心裏有些膽寒,在接觸到顧傾城那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笑意,她反而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種感覺迅速爬在了她的心頭,驚惶的她,根本沒聽清楚顧傾城叫她什麽。
顧傾城揚起笑臉,把玩着手中的木簡,一雙水色眸子,緊盯在花孔雀身上,帶着盈盈笑意道:“我最讨厭的有兩件事,一就是有人冤枉我,二就是有人拿着手,指着我。還記得之前有人指了我一下,我廢了她全身筋脈,你說,這兩條你都犯了,我該怎麽處理你?”
“你——”花孔雀害怕了,第一次覺得顧傾城這個眉眼帶笑,仿佛人畜無害的丫頭,才是真正讓人害怕的角色。
餘光瞥到後頭的大長老忽然睜開了眼,顧傾城搶先道:“大長老,别說我不給你面子,這次我就饒過花孔雀,權當是賣你一個面子,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心狠手辣。”
說着話,那塊刻着最後數字的木簡,便在顧傾城手中,變成了粉末,她揮手一揚,那粉末仿佛長了眼一般,直接飛向花孔雀和大長老。
做完這一切,顧傾城轉身向外走去。
“你這個賤人!”花孔雀嗆得眼淚都飛了出來,她不停的揮着雙手,想要将落在她頭上和身上的粉末,全都排掉。看着顧傾城轉身就走,她氣得直跺腳,卻沒工夫去阻攔顧傾城。
坐在後頭的大長老,對于那忽然飛過來的粉末,倒不甚在意,聚集了靈力的手,擡起了對着那些粉末揮了一下,本以爲那些粉末,會因此散落,可沒想到那些粉末一點變化都沒有,照樣順着原有的軌迹,落了他一頭。
這是怎麽回事?
大長老一邊拍着粉末,一邊皺着眉頭思索着。。
使用靈力,将粉末包裹住,可以令這種沒有重量的東西,按照設定好的方向飛去,這一點,随随便便一個靈師都可以做到,卻沒哪個人,可以像顧傾城揮出的粉末一樣,用靈力無法打散!
難道是?
精神力!
大長老雙目猛地收縮着,拍打着粉末的手,也停了下來,将一小撮粉末,攥緊手裏,試着用靈力催化那些粉末,可費了半天的功夫,那小撮粉末,非但沒有變化,然而有種越來越穩定的勢頭。
大長老心下一驚,攥緊了手裏的粉末,他差點忘了,顧傾城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靈師,她還是尊貴的煉藥師,而煉藥師無可比拟的精神力,也是一種殺傷力十足的攻擊性技能。
他親眼見識過現如今煉器師公會的會長,仇寒柏在和他人對陣的時候,就是靠着出色的精神力,控制着了對手的行動能力,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對方。
倘若顧傾城真是個實力不錯的煉藥師,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畢竟煉藥師的恐怖,遠勝于靈師。
這般想着,大長老隐隐有種想要拉攏顧傾城的心态,然而花孔雀顧如意,哪裏知道自家太爺爺的心思,委委屈屈的跑了過來,話裏話外一陣指責顧傾城。
“太爺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她一個小小分家的子弟,憑什麽這麽對我!我可是本家嫡系小姐,她這根本是不知尊卑,太爺爺,你一定不能放過她!”
聽到這番話,在場還未離開的顧延庭和顧銘浩兩人,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懶得理會這個腦缺的顧如意。
而高坐上首,老神在在的顧仁毅,聽到顧如意這般故意歪曲的話,雖然沒有氣得變了臉色,但看着顧如意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大長老也從沉思中回過神,看到顧仁毅的眼色,再看看顧如意爬在他肩膀上哭,他立刻反應過來,呵斥道:“如意,别在胡說八道!回去閉門思過,不到你出場比賽的時候,不準出來!”
“太爺爺,你、你這是怎麽了?”顧如意難以置信的看着,平時對她和顔悅色的爺爺,裝滿了眼淚的眸子,頓時變得迷茫、空洞。
雖說太爺爺對待她,不像是六長老對待自己孫女,那般寵愛,但也從未疾言厲色過,頭一回見太爺爺這般神情,顧如意着實被吓到了。
“趕緊回去,别在出來給我丢人現眼!”太爺爺不耐煩的揮着手,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現在怎麽樣也不能和顧如意說清楚。
隻要顧傾城是家族中唯一的煉藥師,他們顧家就必須要供着她,哪怕是讓如意受點委屈,他也不能得罪顧傾城。更何況,此事怪不了顧傾城,要不是自個兒的重孫女,上門挑釁,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大長老也是個一心一意爲家族考慮的人,他不像六長老,一時沖動,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的心理,和東離國分家的大長老顧宜豐的心理一樣,隻要能爲顧家争光,能爲顧家做出貢獻,無論如何,他都會傾囊相助。
顧如意知道太爺爺說一不二,當即将所有的不滿,吞進了肚子裏,帶着滿腔的憤恨,轉身跑出了大廳,一邊跑一邊哭着。
那些往日和她關系較好的人,聽到大長老關了顧如意緊閉,也不願去觸那個眉頭,當即四散開來,沒人再去管剛才出了什麽事情,全部按部就班的抽選着自己的出場順序。
顧仁毅聽到大長老的處罰,沒有再吭聲,一雙過分凹陷的雙眼,閃着精明的光芒,看向那些不斷抽選木簡的後生子弟。
大長老餘光瞥到了顧仁毅的反應,頓時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猜測的沒錯,家主還是很看重顧傾城這個分家來的嫡系子弟的,雖說顧傾城是分家子弟,但終歸也是家主那一脈的嫡系,難怪家主看重了。
話分兩頭,這一邊衆人繼續着抽簽活動,而那一邊,顧如意一路小跑,邊哭邊跑的她,壓根沒看路,一個勁兒的跑到了最後面的練武場。
此時練武場空曠的有些吓人,望着空蕩蕩的練武場,顧如意吓得止住了眼淚,縮了縮脖子,就想往回頭跑,可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陰風,從背後刮過。
“啊!”顧如意小臉吓得蒼白,尖叫了一聲,捂着臉,猛地轉過身。
隻聽一道粗糙的男聲,響起:“如意呀,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麽呢?”
聽到這個聲音,顧如意這才放下手來,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六長老,驚魂未定的道:“六長老叔叔,原來是你啊,你走路怎麽也不出聲,都快把我吓死了!”
埋怨了一句,顧如意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
“如意别怕,我看你一路跑過來,不放心你一個人,這才跟過來的。”六長老笑了笑,顧如意沒有發現,他隐藏在眼底陰測測的詭異神色,慈愛的摸了摸顧如意的頭,他又道:“如意啊,你一個人哭着跑來這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嗚嗚……六長老叔叔,剛從分家來的那個顧傾城,她欺負我,太爺爺也幫着她,還罰我閉門思過。你說我能不哭嘛!”顧如意說着,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六長老歎了口氣,戚戚然地道:“這個顧傾城真是個禍害!她害死了玉鳳不說,現在又來害你,當真是以爲我們本家沒人了!”
“玉鳳姐姐?六長老叔叔,你是說,玉鳳姐姐是顧傾城害死的?”顧如意擡起淚眼朦胧的小臉,看向六長老。
顧玉鳳匆匆下了葬,沒有人知道死因,雖說有傳出來,是顧傾城害死了顧玉鳳,但這個言論,還沒有傳到每個人耳朵裏,就被人壓了下去。
顧如意隐隐約約聽到了些風聲,可卻沒有相信。
在她看來,顧傾城一個小小分家的子弟,又背負着廢物的罵名,就算不再是廢物,可憑着分家的資源,壓根也培養不出一個天才,她根本不相信顧傾城有這個能力,殺死顧玉鳳。
隻是,現在陡然聽到六長老這麽肯定的說辭,顧如意有些動搖了。
“除了她還能有誰!”提起顧傾城,六長老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散發着詭異的氣息,顧如意吓得後退了一步。
看到了顧如意的反應,六長老這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道:“如意,你是不知道,顧傾城那個人狠着呢,你千萬不能得罪她,否則她殺了你,都沒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家主也會幫着她,将事情壓下去。你就會像玉鳳一樣,成了枉死。”
“玉鳳姐姐,真的是顧傾城殺的?”到現在顧如意還是沒有徹底相信。
六長老紅着眼眶,憤憤地道:“就是她殺了玉鳳!要不是家主一味偏袒這個小賤人,我早就殺了她,替玉鳳報仇了!”
“竟真的是她……”顧如意呐呐出聲,腦海裏浮現出顧傾城似笑非笑的面容,當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雖然有這個賊心,去挑釁顧傾城,卻着實沒那個賊膽,真的去殺顧傾城。
六長老看出了她的害怕,帶着誘惑的口吻道:“如意不怕,這向來都是正常的,你若是強者,殺了顧傾城也沒人敢說你一句。可是,你若不先下手爲強,她就會轉過來殺你!你知道玉鳳死時的慘狀嗎?她經受了一天一夜的淩虐,顧傾城還給她服了媚藥,那種死法,你想要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