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戰事便有了結果,白芍長老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所有戰敗的,跟随這仙族君王的仙族,都受到了優待,隻有少部分一直在其中扮演攪屎棍角色的幾個,被白芍長老命人送上了誅仙台,連進死牢的機會都沒有。
若不是這幾個急功近利,不辨是非之人人在仙族君王身邊頻進讒言,仙族也不至于分裂得如此嚴重。仙族從來都是爲平這世間險惡而存在的,所以才會成爲神族的助力。
“魔族早已侵占了人界,可見魔變後的帝君再不是那個爲了六界蒼生而甘願犧牲的帝君,他爲的,不過是一統六界。如此,仍要與他結盟,妄圖日後能夠分的一杯羹之人,何其可惡。不殺之,難以洗清仙族恥辱。”
白芍長老給出這個答案之後,又言明并不會對當初跟随君王而無惡行者趕盡殺絕,如此,本就不願意内戰,隻是因爲君令而不得不從的仙族們很快便降了。仙族君王徹底成了光杆司令。
此時,白芍長老正帶領一幹仙族将仙族君王父女二人圍住,列舉一系列罪名要将其君王之位罷免。
碎月外出求援,便成了仙族君王暗自投靠魔族的最有力證據。
仙族君王被廢黜,因承受不住失去權力的痛楚,自廢修爲而死。
碎月私通魔族,刺殺帝後的罪名,理應上誅仙台,但在謝绾歌的授意下,到底還是留了她一條命,打入了仙族死牢當中。
仙族内戰平定,理應由衆位長老商讨之後,再推舉出新的仙族君王來。但衆人心中并無中意之人,加之這次白芍長老處理戰後之事恩威并施,得了大多數人的心,便由白芍長老暫代仙族首領的職位,直到找出合适的新的君王的人選爲止。
以白芍長老一向的态度,自是一上任便應允了神族結盟的提議,并親自去往神族,與神族大長老共商結盟細節。
自然的,做這一切的時候,謝绾歌都在那隐藏氣息的陣法中好好隐藏着。雖然仙族已和神族結盟,但諸多事情都還未平定,她們的計劃也不過剛剛開始。
白芍長老自神界回來之後,便将帝後被殺一事宣揚了出去。
然而知曉謝绾歌尚在人世的人,不過三人,白芍長老,謝绾歌自己,以及,神族大長老。
白芍長老此次去神界,自然不止爲了商讨結盟的事情,而是爲了将之前的詳細計劃告知神族大長老,并商量之後的對策。
謝绾歌假借着“已死”的名頭,能夠瞞過天道很多事情,對于她尋找那件東西,會方便許多。
原先謝绾歌與白芍長老簡單的計劃當中并沒有結盟之後的事情發展,但出于習慣,加之謝绾歌的傷勢并未大好。所以在内戰平息之後,謝绾歌沒有及時出現。也離了她沒有暴露蹤迹,白芍長老在神界得到了一個更爲重大的消息。
在天道得到實體的同時,洪荒大陸中便相應地出現了能夠克制他的東西。
這雖是神族大長老在翻閱了諸多典籍之後所做的一個猜想,但卻也值得他們爲之一試。
“洪荒大陸被就有自己的規則,天道不過是其中之一,還有諸多規則,但由于并沒有修煉出自己的欲念和自我意識,所以各界對于他們的感知并不如對天道的感知強烈。”
白芍長老将神族大長老的話一絲不落的轉述給謝绾歌,彼時謝绾歌已經勉強能夠下地走動,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前發呆。
這個隐蔽的陣法爲了能夠不引起注意,自是不能建得太大,謝绾歌也不能随便出這陣法。在這樣有限的空間裏呆上幾日之後,謝绾歌隻覺得自己要發黴了。
“天道奪得實體之後便落入了洪荒大陸之中,那些管制着洪荒大陸的規則自是能夠感受到他的逆天程度的,自然便會關注他的來曆以及目的。爲了維護洪荒大陸的平衡,自是會相應的生出某些能夠克制住他的東西。”
白芍長老見謝绾歌回過神來,才據需轉述道:“大長老的意思是,暫時不要将帝後假死的消息澄清,這樣帝後去尋找那件東西的時候,便不容易引起天道的注意,會更安全些。”
說得好有道理,謝绾歌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如今我傷勢還未痊愈,不,就算我沒有受傷,我與天道實力懸殊,隻要我一出這陣法,我就算隐藏了氣息也會被天道發現,這樣不就暴露了嗎?”
白芍摸着胡子輕笑道:“大長老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讓我帶給你一件東西,隻要帶上它,帝後的氣息便不會那麽輕易被發現。”
謝绾歌挑眉,她自然是知道神界裏存放着許多好東西,上次碎月拿來将她迷暈的那個香囊,便是出自神界。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被天道拿走的,還交到了碎月手上,間接的将她置于那樣危險的境地。
謝绾歌充滿期待地等着白芍長老掏出一件寶貝來給她,她現在真是無比期待能夠走出陣法,出去溜上一圈。
不久宅不知道宅的苦悶啊。
然後,謝绾歌便見到白芍長老無比慎重地将一個香囊掏了出來,遞到她面前。
不知怎的,謝绾歌看見香囊的一瞬間便聯想到了碎月當時的那個香囊。
所以,怎麽又是香囊?
神界盛産香囊嗎?
謝绾歌黑着臉将香囊拿到手中。
她一向是不喜歡佩戴這些東西的,加之有了之前碎月的那個事件之後,她更是有些不喜歡香囊這種東西了。
無端地就讓她聯想到了陰險之類的詞語,實在是不怎麽美好。
然而,謝绾歌結果香囊之後,卻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白芍長老見謝绾歌抽動了幾下鼻孔之後有些疑惑,便笑道:“這香囊本就無味,帝後不必聞了。”
“無味?”
白芍長老拂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世間,無味又何嘗不是一種味道?”
謝绾歌挑眉看着白芍長老一副要講佛學禅理的架勢。
然而白芍長老話鋒一轉,道:“香囊本身就能夠吸收佩戴者的氣息味道,同時,釋放出自己的味道。而這香囊的香味便是‘無味’,香味一旦釋放,便徹底将佩戴者的氣息隐藏住了。”
謝绾歌吐槽歸吐槽,自然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地将世間所有香囊都一并厭惡了。
将那無味的香囊佩戴好,她便帶着對外邊少有的憧憬,出了陣法所創的結界。
白芍長老自是第一時間便及時感知了謝绾歌的的氣息,在确認沒有一絲氣息散發出來後,兩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在謝绾歌對于“終于可以出來了”的興奮勁過掉了之後,白芍長老才說道:“之前去神界的時候,我按照帝後的要求,并未将帝後懷孕一事告知他人。”
謝绾歌點了點頭,而後便聽白芍長老問道:“這孩子,難道不是帝君的?”
咦!
這是什麽腦回路,好像有點不大對呀?
謝绾歌一臉震驚的反問道:“白芍長老爲什麽有這樣的猜測,難道是因爲我不讓你告訴他們我懷孕這件事?”
白芍長老淡然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卻仿佛在說“我懂的,我都懂”。
你到底懂什麽了呀。
長老你都一把年紀了,請做出點能夠配得上你這樣仙風道骨的人設的猜想啊喂。
謝绾歌默默扶額,道:“是景遷的孩子,隻是我現在如果告知了他們這個消息,恐怕大長老無論如何都要将我接回神界将養着吧,我自然是什麽事情都不用做了,也不能做了。”
大長老那點心思,她可是知道的,自她和景遷決定成親開始,大長老便暗地裏做了無數的準備,就是巴望着兩個這樣強大的神族結合之後,生出來一個罕見而珍貴的血脈。
現在她總算是懷上了,大長老不得将她當成是重點保護對象,自然不會将去尋找克制天道的東西的重任交到她手上的了。
诶……
等等……
她與景遷在神界成婚的時候,似乎,好像,因爲天道的阻撓,并沒有洞房過。
之後除了在幻境之中的那段時間之外,都是天道在控制着景遷的軀殼。而她的孩子大約就是在幻境中的時候有的,可出了幻境之後時間是錯亂的,回到了他們進幻境之前。
所以,她現在如何證明這個孩子是景遷的?
這好像是個問題。
謝绾歌不禁陷入了沉思。
“帝後?”白芍長老用一副了然的眼神望着終于回過神來的謝绾歌。
所以,白芍長老在她發呆的這短短時間内,又腦補了些什麽啊?
這怎麽看怎麽仙風道骨德高望重的長老級人物,擁有這樣愛聯想的能力,格外發散的思維,真的好嗎?
沒有人管一管嗎?
謝绾歌搖頭歎氣,她原先怎麽沒有看出來白芍長老這腦洞巨大的一面呢?是她識人的功夫太薄弱了啊。tqR1
這真的是景遷的孩子呀!
雖然她自證不了……
等等,爲什麽她要自證這種東西呀,這是事實好嗎?
謝绾歌覺得大約是自己懷孕以後智商不是很夠用了,竟然會爲這樣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
她可是個要去尋找克制天道東西的,拯救蒼生的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