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這幢深山宅院,一直算是洛家的一個秘密,外人很少知道。即便是自家人也隻當這裏是洛家一個較爲偏僻的落腳點罷了。
但隻有洛家曆代掌權人清楚這裏的秘密。
洛家世代盜墓,自然是懂風水的,所以當初在誤入這片深山之時,一眼便看到了一片靈氣充盈之地,當下決定在此建立宅院,以祈靈氣護佑洛家子孫。
這片宅院雖在深山之中看起來格外顯眼,但若放在任何一處城中,都會被歸到最最普通的那一類中。可它消耗的人力财帛,卻足夠在别的地方建造出一座巍峨皇城,可想而知當初洛家對這片靈氣之地的看重。
因爲,在建造之初,洛家人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寶,亦是這片靈氣之地的秘密,這地下埋着一塊寶石,這裏源源不斷的靈氣皆來自這塊寶石。
于是洛家人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在這宅院之下,建造了一個地下宮殿。宮殿暗含陣法,将那塊寶石包裹其中,讓靈氣帶動陣法運轉,保洛家千年不敗。
爲了封鎖這個秘密,洛家的先輩甚至不惜将所有參與建造的人都滅了口,甚至是自家人,都不曾多說半分。
而這隻有曆代洛家掌權人會知曉的秘密,洛宸也不過才知曉不久,而景遷,又是如何知道的?
洛宸有一瞬間的呆怔,随即又自嘲一笑,這世間的事,又怎麽可能瞞得過堂堂神君呢?
洛宸其實一直都不太确定,那些陣法是否真的庇護了他們這個家族,他甚至是有些不信的,畢竟他的胞弟,他心愛的人,若不是因爲眼前這兩人的多次相助,恐怕連活着都是奢望吧。
況且,這二人屢次三番對他在乎的人給予了幫助,他該是要報答的。
“兩位稍作休息,待我安排好,便帶二位去取陣中之物。”洛宸朝景遷微微抱拳,便吩咐下人将謝绾歌及景遷帶入了客房之中。
洛宸方才那片刻的思索表情自然是都落入了謝绾歌與景遷兩人的眼中,可以看出來,那個陣法應該是對他們很重要的,洛宸答應得卻比謝绾歌料想的爽快。
當下人将謝绾歌兩人帶入一間客房的時候,原本還在想其他事情的謝绾歌,臉毫無預兆的紅了起來,更讓她臉紅的則是,那領路的下人退下時,還順手幫他們把門關上了。
謝绾歌也不知是怎麽的,突然就有種嬌羞的感覺從心底裏冒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将它控制消化在自己體内,就被表現了出來。以至于景遷落座之後,看到了她臉上久違了的嬌羞表情。
謝绾歌有些尴尬,景遷卻先笑了起來。然後便被謝绾歌半是嗔怒半是尴尬的眼神給瞪住了。
可這樣的表情配上這樣的眼神,沒有什麽攻擊性,反倒添了幾許妩媚。
謝绾歌在尴尬中終于茅塞頓開,之前那人将他們送至客房時候,連詢問都不曾有,便将她二人帶到了一間房間之中。
本來這樣的誤會,及時解開,再給他們準備一間客房就是了,很簡單的事情,可謝绾歌當時居然下意識得不好意思,而沒有選擇和對方說清楚。
可能是方才那人的表現太過于自然而然,而這樣表現的潛台詞,就是謝绾歌兩人的表現讓那人足夠相信他們已經是夫妻了,相信到連詢問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免去了的程度。
謝绾歌不尴不尬地咳了一聲,試圖将方才的小女兒态收回去,随即打算出門,“那個,我去解釋一下,請他們多備一間房。”
景遷卻止住了她的動作,笑得意味深長,“不用了……”
“……”謝绾歌才将将收回的小女兒态頓時再次毫無預兆地曝露在了景遷面前。
“方才你明明有機會解釋,而沒有解釋,其實你心底裏是希望和我獨處一室的。”景遷繼續說道。
謝绾歌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小鹿亂撞。
看将謝绾歌已經調戲得差不多了,景遷才起身将窗台上的一瓶裝飾花移到了房外。
沒一會,謝绾歌覺得臉沒有之前那麽燒了,心情也似乎恢複到了之前那種能夠輕易控制的狀态。方後知後覺,她之前的小女兒态大約是被那些花給幹擾了。
“你先休息一下,估計等夜深了,洛宸便會帶我們去那陣法處。”景遷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坐下,說完這句話後便閉目養神。
謝绾歌也沒了方才的忸怩姿态,踱步到床前,和衣而睡。他們之前也并不是沒有“獨處一室”過,少了那花的搗亂,她自然得很。
等謝绾歌将眼睛閉上後,景遷才複将雙眼睜開,扭頭望向床榻上的謝绾歌,回想方才的情景,抿唇輕笑。
他還是有些喜歡方才謝绾歌的小女兒态的。
果然,半夜時候,他們的房門被敲響。
顔溪的聲音出現在房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好似打攪了什麽好事似的,“绾歌姐姐……神君……那個,你們起了沒有?”
聽她這個語氣,謝绾歌無比确定,那些花約莫就是她吩咐人準備在了這件房間之中的。随即翻身下床,打算去問個明白。
等謝绾歌打開門,一股“找你算賬”的氣息便散發了出來。tqR1
顔溪卻更爲主動,将謝绾歌往旁邊稍稍一拉,磕磕絆絆說道:“绾歌姐姐,那個,你們成了沒有?”
“……”謝绾歌看着顔溪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有種被别人簡單粗暴地逼婚了的錯覺。
“你跑這麽快,原來是爲了來說悄悄話的呀。”洛宸的聲音在走廊一頭響起。
顔溪這才回身望他,同時偷偷朝謝绾歌做了個“你看,我先來叫你們就是怕洛宸太魯莽會破壞你們的好事”的表情,讓謝绾歌突然有氣也撒不出來。
顔溪朝洛宸望去的時候,才發現她費心準備的花如今早被移到了房外。而與此同時,洛宸也看到了那瓶花,對這裏的事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将顔溪拉到身後,朝謝绾歌二人賠了罪,才道:“如今時辰也差不多了,我來接二位去陣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