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腐屍的手将将要碰到謝绾歌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力量襲來,将這些腐屍都震了開去。
魔君在瞬間移動到了謝绾歌身邊,将她護住的同時忍不住責備到,“你到底是發什麽呆,不還手就算了,怎麽連防備都不防備呢?”
要不是他臨時有事來找她,又恰巧誤入幻境才能對她及時相救,否則真是不敢想象後果。
幻境中受的傷,是會帶到現實中的,若謝绾歌此時在幻境中死了,她便真的是死了。
謝绾歌體内的鳳凰之力陷入了沉睡,誰知道她會不會也因此失去了不老不死的能力。況且,即便是她仍有不老不死的能力,若是她被那些腐屍撕碎,分食入腹了呢?即便有那個能力,又如何還原自己呢?
謝绾歌隻望着那些腐屍殘破的衣服,隻因爲,那些腐屍面目損毀得太嚴重了些,她根本分不他們誰是誰,她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卻知道那是爲她而死的族人,這種感覺真叫人難過啊。魔君順着謝绾歌的視線,也看到了那些服飾,極力辨認之後,明了,謝绾歌不動手的原因。
“你躲在我身後,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來處理了,交給我就好了。”
說着,也不管謝绾歌願不願意,已經将她牢牢護住了,對面前的腐屍怒目而視。
謝绾歌心中明了,若讓她自己動手,今日怕是出不去這幻境了,但……
“你盡量不要傷到他們……”謝绾歌隊魔君說這話的時候,内心還是有一絲尴尬。
魔君扭頭看着謝绾歌,很是無奈,又有些惱火,“你到底是怎麽了,平日裏那般氣焰呢?一遇到和過去有關的事情,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完全不考慮實際情況……你的果敢聰敏呢?遇到這些就丢光了嗎?”
“……”謝绾歌無言以對,她自己也知道這個症結之所在,卻無法自控……說到底還是她自己有心病。
看謝绾歌那個樣子,魔君更加想要發火,但無奈,這個時候,隻能試着勸說謝绾歌,而不是再刺激她。
心結這種東西,平時不表現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破綻,但一旦表現出來了,便不能随便應付,弄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绾绾,你看清楚他們,這裏,可有一人是你熟悉的,除了他們穿着巫族的衣服,還有哪一點是你所熟悉的。”
謝绾歌定神望了望面前那群腐屍,确實是,除了衣服之外,其他地方都很陌生。
是了,她明白了魔君的意思了,曾經朝夕相處,即便如今看不清面容,至少他們的身形,該是她所熟悉的,僅憑着身形也能夠判斷出他們誰是誰才對。
然而,她并沒有看出睡是她所熟悉的。她方才竟然僅僅憑着衣服就下了那樣的判斷。
或許魔君說的對,她就是太在意那些事情,才會被困其中而不自知,才會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對方的圈套。
那個設下這個幻境的人,必然是知道她這個弱點,而這個幻境,也必定是想要攻擊她這個弱點,讓她自己講自己困死在這幻境之中。
這幻境,不過就是希望她畫地爲牢,自己打敗自己。
居然想用這麽省力的方法來解決她,還真是讓人想教訓教訓它呢。
不過,現在是先從幻境中出去更重要一些。
豁然開朗從來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如醍醐灌頂的謝绾歌,分分鍾恢複先前的氣魄。
隻見她将魔君從身前推開,上前一步的同時,符咒已經飛入了指間,面對那群腐屍,威風凜凜。
再沒有一絲遲疑,符紙已經飛射了出去,勁頭比方才的攻擊還要足一些,誰叫這些腐屍冒充誰不好,偏偏冒充她族人。
簡直不能忍。
速戰速決吧,她是真的不能容忍别人冒充他的族人,還是這般模樣,更是不能忍。
符紙“唰唰唰”幾聲,飛到了幾個腐屍身上,橙色火焰從符紙中噴湧而出,蔓延開來,不過瞬間,已經将各處腐屍皆燒成了灰燼。
一瞬間的事,讓魔君有些無語。
這變化也太快了些吧。
再看如今謝绾歌又變成了那般有些不近人情,或者說對她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
他突然有些懷念方才那個,内心脆弱,如小綿羊一般的謝绾歌。
真是非常想念啊。
“你盯着我後背看什麽?”謝绾歌沒有回頭,卻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很是不給面子的問到。
“……”魔君大人很受傷,畢竟是一個讓她迷途知返(?),幡然醒悟(?)的人啊,怎麽能受這種待遇啊,坑爹!
荒原之上,從不知名的方向吹來陣陣微風。
微風拂過,幻境荒原的畫面開始變淡,漸漸顯露出原本的卧房的樣子來。
謝绾歌幾步走到桌子旁坐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猶豫一瞬,又爲魔君倒了一杯。tqR1
“你怎麽會進去幻境的?”
不說他還差點忘了這件事啊。
魔君接過那杯茶,坐了下來,“我是突然發現些情況,猜想你肯定感興趣,便打算來告訴你的,誰知道房間裏沒人,我剛打算走,卻入了幻境,便見到你在那一副等死的樣子。”
“……”
不拆穿還是好朋友,怎麽就不明白這道理呢?
算了,謝绾歌決定看在他在幻境中點醒了自己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什麽事?你發現了什麽?”
魔君把玩着茶杯,買起了關子,“你不是當初很好奇這乾國國師的道宮嗎?”
謝绾歌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不過她當初也就随便和那乾坤國皇帝提過一次。
“你去看過那道宮了嗎?”
魔君點頭,“嗯,你說睡回籠覺的時候,我就去道宮那裏轉了轉。”
“發現了什麽?”
魔君神秘一笑,“寇齊。”
……
那道宮不就是乾國國師修建的嗎?他們不是确定寇齊就是乾國國師了嗎?所以,在道宮中發現了寇齊,是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魔君好似看穿了謝绾歌的嫌棄,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此寇齊非彼寇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