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對立,劍拔弩張,謝绾歌在景遷懷中輕輕嘤咛了一聲。景遷低頭去看,謝绾歌雙頰绯紅,體溫極高,一時也沒有了與陸湛較量的心思,閉氣凝神,強行在梼杌之淵開了一個裂口,飛身而出。
魔君陸湛并沒有跟着出來,裂口在景遷落地的瞬間也消失了。
景遷強行撕裂了梼杌之淵,空間轉換,他們回到現實空間時,落在了雲庭山後山櫻花林之中。景遷小心地将謝绾歌放在了溫泉池中,謝绾歌的體溫竟然比溫泉還要高上許多。
這溫泉池原是景遷親手打造,本就有療傷治愈的功效,景遷暗運神力,将謝绾歌體内的熱氣緩緩渡到池水中。待謝绾歌的體溫與池水同溫時,又将溫泉水的溫度降低,如此反複多次,直到謝绾歌的體溫面色都恢複了正常才罷。
将謝绾歌從池中撈起來,景遷将自己的外袍裹在了謝绾歌身上,橫抱起仍在昏迷的某人,轉身進入某宮室之中,直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一切都做得行雲流水。
指尖在謝绾歌的眉眼處流連許久,最終起身背對床榻,以仙法幻化出一女子形态,又從因緣戒中取出一套白色女裝予那女子。那女子接過女裝,十分利索地将謝绾歌濕透的衣裙換好,一切做完之後,那女子又将景遷的外袍恭敬地遞到了景遷的面前。
景遷接過外袍後,那女子也憑空消失了。從始至終,景遷都是背對着謝绾歌的,但他的耳尖還是微微泛起了紅色。穿好外袍,景遷有些局促的轉身,待确認謝绾歌的衣裙已經穿戴好後,才回到床榻邊坐下。
爲謝绾歌蓋好錦被,景遷望向她的眼中滿是流連。
“讓你忘記那些事情,你居然就能變得如此大膽,連梼杌之淵也敢亂闖。”還是與那人一同去的。
當然,後半句話景遷神君并沒有說出口。
“我不在的千年,神界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本想着很快就能與你相見,沒想到居然拖了這麽久,那些事情依舊沒有處理好,想來是我離開太久,很多事情都變了樣了。”
景遷說這些話時,眼神格外幽深。他從不在人前表露情緒,哪怕是一個可能洩露他情緒的眼神都不曾有過,可是在謝绾歌面前,他卻沒想過要僞裝着,隻是不知道如何和她談論起這些,所以每次他的話,都隻在謝绾歌沉睡時說得出口。
宮室外響起了敲門聲,景遷的情緒瞬間隐藏。赤夜也屁颠屁颠推門而入,在看到沉睡的謝绾歌時,就有預感,今天這事怕是躲不過了。
“接到你的信号便馬上來了,怎麽這小丫頭也在,她怎麽了?”
赤夜一副“哎呀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情”的無辜模樣。
景遷黑着臉看着赤夜,赤夜到底還是忍不住了,雙手一攤,“她要去魔界,我阻攔了,可是沒用的,你知道的,我又不能去魔界。”
“她不止去了魔界,還進了梼杌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