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十一看到單亦君生生挨下殷聞一的一腳,心不由的一緊。
拉了拉殷聞一的袖子:“算了,你倆要真正面起了沖突對我們不利。”
殷聞一點點頭,他懂這其中的利害關系,隻是單亦君不會那麽輕易的放簡十一離開的。
單亦君看着簡十一,冷冷的語氣中竟帶着一絲哀痛:“十一,跟我回去。”
簡十一擡頭望着他,肯定的回答道:“我不。”
“簡十一!”單亦君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他不敢保證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麽。
簡十一知道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隻是她真的不想再繼續跟他相互折磨.
“單首長,你放過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單亦君竟突然笑了起來,冷嘲着:“放過你?在我身邊你就這麽痛苦麽!你就那麽想逃開我麽?十一,我念了你四年,你就給我這樣的答案麽?可是,我偏不如你願!”
單亦君遞給言郁一個眼神,言郁點頭,迅速來到殷聞一身邊,一拳直擊要害。
殷聞一沒想到言郁這突然的舉動,險險躲過,還來不及反應,言郁又一腿掃來。
趁殷聞一被言郁拖住,單亦君走向簡十一,就要碰到她時,被一個人擋出。是阿城。
單亦君蹙眉,沒想到還有這麽個麻煩,早知懂啊多帶幾個人來了。
本想三下五除二擺平阿城,誰想阿城也不是個小角色。二人也陷入無休止的糾纏中。
簡十一看着這場混戰,大歎不好。
那邊殷聞一已經把言郁打倒在地,而言郁依舊頑強的從地上爬起。這邊阿城也終是不敵單亦君,身上已大片青紫。
“夠了!”簡十一大喊着,失望的看着單亦君:“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的理智呢?就這樣冒然的攔住我,然後打一架,這是你首長的作風嗎?”
單亦君擦掉嘴角的血:“跟我回去。”
簡十一絕望的閉上眼:“好,我跟你走。”
“十一!”
“殷大哥,放開言郁。我決定了,我跟他走。”
簡十一已經決定的事情,殷聞一也隻好松開言郁,眼睜睜看着簡十一被單亦君帶走。緊緊握緊了拳頭。
“少主,是阿城辦事不力。”阿城靜靜等待着殷聞一的責罰。
殷聞一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單亦君在賭。賭十一的心。呵,十一啊,你終究還是對他心軟了。”
阿城有些似懂非懂:“那少主,這件事要不要轉告首領?”
殷聞一長籲了一口氣:“阿城,上車。去索菲酒店。這件事,不許外傳。十一這麽做也避免了我們和單家的沖突。就這麽算了。我會再找機會把十一帶回來的。”即便十一跟他回去了,單亦君也會對他們追查到底,那麽XD組織便會暴露,單亦君追查XD組織這麽久,不能讓他查到任何。
單亦君,你不愧是我殷聞一唯一看得起的對手。
隻是,咱們的較量還沒結束。
簡十一最終還是再次回到了這裏。她的出逃,也給言嬸兒他們帶來了責罰。
單亦君将她關在房間裏,三餐都由言嬸兒開門送進去。并增派了人手“保護”她。
面對單亦君安排給她的這個牢獄般的生活,簡十一并沒有反抗。
他不過就是想留她在身邊罷了。
簡十一看着窗外的天空,腦海裏浮現單亦君與殷聞一的打鬥。即便再生氣也會保持應有的理智。從未見過他這般,不像一個首長,反而像一個地痞。在跟殷聞一争奪一件物品。而很不幸,這件物品就是她。
正胡思亂想着,房門“嗒”的一聲開了。
簡十一并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開口:“言嬸兒,飯菜放那裏就好。”
可是許久過後,依舊沒聽到來人離開的腳步聲,簡十一不耐煩的再次重複道;“放那裏就好!”
依舊是寂靜的沉默。
簡十一微怒,轉過身來,愣住,轉瞬,冷冷道:“單首長進來有事麽?抱歉,我是被囚禁之人,接待不了您。您請出去吧。”
單亦君陰沉着臉,他把他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她,可是她總是一次次觸碰他的底線。
一步步向她走近,簡十一一步步移着,直到被逼到牆角,單亦君的身子已經靠了過來。
簡十一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單首長,請自重。”
“自重?哼。”單亦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緊緊貼在牆壁上:“簡十一,你跟我講講,我跟我的妻子親熱,有何不自重的。”
簡十一迎上他的目光,狠狠咬着嘴唇,吐出一句話:“如果您的妻子不願與您親熱呢?”
單亦君冷笑着慢慢将臉湊近,簡十一掙脫不開他的鉗制,隻好别開頭,用半張臉面對他。
單亦君并沒有親上去,而是在她耳畔低語,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十一,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除非我死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不會放你走。不要再試圖逃走,爲了你,哪怕我與全世界爲敵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這明明應該是感人的情話,但從單亦君嘴裏出來,進入到簡十一的耳朵裏,竟變成諷刺的威脅。字字向刀子一般紮在簡十一胸口。
“單首長,你究竟要怎樣?我們現在這樣不過是相互折磨。”
單亦君松開她的手,淡淡留下一句:“折磨?即便你是毒藥,我也照吞不誤!簡十一,你逃不開我。”轉身離開。
聽到他的腳步遠去,簡十一靠着牆壁癱軟在地。腦海中一直浮現着他的話“簡十一,你逃不掉。”
爲什麽,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
“少爺,您真打算一直這樣鎖着夫人嗎?”言嬸兒不願看到這兩個孩子這般痛苦的過着。雖然被關着的是夫人,但是少爺心裏一定比夫人難受千倍萬倍。
單亦君沒有回答言嬸兒,他還沒有想清楚。這兩天他太過魯莽,太過感情用事。他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言嬸兒,多聽着點夫人房間的動靜。”
“诶!”言嬸兒答應着。目送着單亦君進入書房。書房門關上後,言嬸兒歎息着搖搖頭。這又是何苦?
言郁趴在床上,言爵給他上着藥。這次被打得可是真慘。身上大塊的淤青,有的地方都已經見血了。
言爵邊給他上藥邊損道:“你怎麽那麽廢物啊?沒幫上忙不說,還被人打成這樣。”
傷口很疼,但是言郁咬着牙一聲不吭。聽到言爵的話才出聲回道;“殷聞一身手不一般。”
“被打了就是被打了,找什麽借口!你身手也不一般啊?不還是挂了彩!”
聽着言爵的損,言郁沒有再吭聲。首長這次是沖動了些,但好在把夫人帶了回來。殷聞一沒落着甜頭,打架這種事他必然不會說出去。
不過,這殷聞一的身手真的很不錯。應該可以跟首長相抗衡了。而且,他比首長下手要狠。這個殷聞一,絕對不簡單。
殷聞一打算阿城的傷養好後再回殷家别墅去住,不然阿城暴露了,事情就大了。
看阿城的傷勢,顯然單亦君每一招都留有餘力,所以阿城傷的并不是很重,很明顯,單亦君的目的僅僅是帶回簡十一,所以才處處留情。而這,也正好是他的軟肋。
簡十一被關在屋子裏才兩天,她卻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她第一次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感覺。
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整間屋子。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撫摸着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翻看着書籍。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吱呀一聲關上。
簡十一以爲是送飯的言嬸兒,便沒有擡頭。
直到聽到陣陣壓抑的抽噎聲,這才茫然的擡起頭來。
“陽柳?甘露?你們……”簡十一看到正慌張的擦着眼淚的陽柳和滿眼心疼的甘露,心裏不僅僅是吃驚。
“十一……”
陽柳這一聲“十一”讓簡十一的委屈翻湧着襲來,但又不想她們擔心,她強力把這些委屈悉數壓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倆别杵在那裏了。坐坐。”十一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
忙扯開自己的思緒:“對了,你們怎麽會來不應該在部隊才對麽?”
陽柳還抱着紙巾抽嗒着,甘露輕輕拍了拍陽柳的背,對簡十一回答道:“是單首長讓我們來的。”tqR1
“單亦君?”簡十一僅驚訝了一秒。也是,除了他的命令,陽柳,甘露又怎麽可能進得來别墅。
隻是他找來她們,是想勸她留下來嗎?呵,真好笑。
陽柳好不容易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拉着簡十一的手關心着:“十一,和單首長怎麽會鬧成現在這樣?他不是最疼你了嗎?爲什麽要把你鎖在這裏?”
甘露恨不得給陽柳一個爆栗,這丫頭,大大咧咧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簡十一卻好似并不在意,歪着頭笑着,自言自語般回答着:“也許,疼膩了吧。”
甘露看她這樣實在心疼,首長又怎麽會不疼她?
“十一,你還是堅持要跟單首長離婚嗎?”
甘露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問題問的也沒比陽柳強哪裏去。
慌忙說道:“我就随口一問,你不想說不用回答的。”
簡十一沖她笑笑,以示她還好。思索了片刻,緩緩說着:“我不知道。想吧。我想離開他。”
單亦君,我拼命想逃開你,你卻拼命想留住我。
和陽柳甘露她們聊了很多,剛開始話題很沉重,後來甘露很巧妙的把話題引導了她們以前作爲新兵訓練的日子。
這些青春,熱血的回憶讓簡十一暫時忘卻了不快,三人嘻嘻哈哈的度過了一個上午。
中午,言嬸兒輕輕叩門。
簡十一心情不錯,清脆的應了一聲:“進”
言嬸兒見簡十一面上有個笑容,心裏也很是高興。
夫人總算心情好些了。不再像失了魂一般。
“夫人,少爺說,您可以和兩位小姐下樓吃午餐。”
提到單亦君,簡十一的笑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