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簡十一的臉頰便一紅,頓時心跳加快,渾身燥熱得緊。她咬着唇,心裏在不斷的罵自己。
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酒了,許久沒有喝醉,她全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竟然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
“衣服穿好了沒有?”
等到簡十一稍稍平複了心境,她才又開口詢問。
單亦君沉聲應了一下,眼看着簡十一深信不疑的轉身回眸,一雙美目落在他身上。
“啊!”房間裏又是一聲尖叫,爾後單亦君挨了一枕頭。
簡十一已經裹着被子蹲在了床邊,将腦袋埋在床邊,道:“單亦君,你個大變态!不是叫你穿衣服嗎?”
“我的衣服昨晚都因爲你的兇猛和熱情被撕爛了。”他沉沉開口,面容冷厲,與昨晚的柔情截然相反。
不過,單亦君說的确實是實話,昨天晚上更熱情的倒是簡十一。
簡十一聽他這麽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半晌才開口:“我昨晚爲什麽會在這裏?”
“你喝醉了,我從索菲酒店把你接回來的。”
“單亦君,你有什麽資格接我!”
男人沉默了片刻,方才沉聲道,“我說過,隻要我們一日沒有離婚,那麽你就一日還是我的老婆。既然是我的老婆,又豈能放任你在外面酒醉,還一個人睡在酒店裏。”
提到索菲酒店,單亦君的臉色便沉了幾分,因爲他想到了殷聞一。
還記得當初他和殷聞一在酒樓裏吃飯的時候,就聽殷聞一說過,他似乎是有一個很親昵的像是未婚妻一樣的女人在身邊。可是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抛棄了未婚妻,這是在追簡十一?
思及此,單亦君的臉色一變,眼裏閃過一抹不悅。
“單亦君,我都說了,我們是要離婚的!”
“可我們還沒離,而且現在來看,若是我不同意,恐怕你這輩子都别想離。”他一面說着,一面緩慢的靠近簡十一。
直到頭頂撲灑下來溫熱的氣息,男人的味道逼近,簡十一才徒然擡目,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單亦君的雙眼,兩人的距離還那般貼近。
簡十一下意識的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沉下臉,眼冒怒火的道:“你到底要怎樣?我不是跟你說了,就算是爲了那個孩子,我也必定要和你離婚嗎?”
單亦君擰眉,沉着眸看她,“若是真的爲了那個孩子,那我們現在再創造一個如何?”
他說,再創造一個……
聽見這話的時候,簡十一的心顫了顫,有些許的撼動。
可是轉眼,她便冷靜下來了,因爲她知道,自己真正離婚的原因并非是孩子。
“單亦君,你放過我吧!”簡十一喃喃,看着他的目光帶着無奈與決然。
她看着他,看見他眼裏的冷意和惱意,卻是視若無睹一般,隻道,“四年了,我們之間早就過去了。”
簡十一如實說着,既然單亦君不肯離婚,那麽她隻能試着說服他,也算是說服自己。
她至今爲止,都沒能徹底的抛下那段感情。
“十一,四年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爲什麽就不能重新開始呢?”
簡十一聽了他的話,隻覺得好笑。四年前,單亦君因爲她的身世問題,選擇了無視她,讓她受牢獄之災,經曆失去孩子的痛苦。重新開始,哪兒有那麽簡單。
更何況,她還擔心單亦君哪天又抽風了,顧慮起她的身世來……簡十一實在是沒有信心承受第二次打擊。
“抱歉,我不想。”簡十一冷漠的拒絕。
爾後她裹着被子,轉身撿起了床頭的衣服步進了浴室裏。
偌大的卧室裏頓時隻剩下單亦君一個人了,他沉靜的看着浴室的房門,聽着浴室裏傳出來的朦胧的水聲,心裏一團亂。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簡十一在排斥他,而且離婚的心意堅決,絲毫沒有動搖。
可單亦君知道自己不能放棄,他若是放了,那麽簡十一自此以後,再不可能屬于他了。
不一會兒,簡十一便換好了衣服從浴室裏出來了。她将被子扔在了床上,覆蓋住單亦君的身體。
而後才面紅耳赤的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是意外,如果你非要以昨晚的事情爲理由,拒絕我和你離婚,那麽我不介意再等上兩年。”
她說等兩年的時候,眼神很冷,仿佛冰箭一般,射穿單亦君的心髒。
也就是說,簡十一是無論如何都要和他離婚的。
簡十一擡手看了一眼腕表,爾後蹙起眉頭對單亦君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麽權當沒有發生過。離婚的事情單首長好好考慮一下,若若是考慮清楚了,在找我。現在我得部隊了。”
她的話說完,便轉身往門外去。單亦君原本想去追,奈何他的身上一絲不挂,還得穿衣服。
等到他換好衣服,簡十一已經步到了院子裏,正大步往别墅外面走去。
單亦君跑下樓,言嬸兒剛好從自己房間出來,看見他一副着急的模樣,便不由得多問了一句,“您這是去哪兒啊?”
心道年輕人體力就是旺盛,昨晚上那麽猛的藥,今早竟然還起的如此之早。
單亦君甚至來不及看她一眼,便往院子裏去了。
言嬸兒有些不解,跟了出去,才看見簡十一逐漸遠去的背影。心道,昨天晚上難道他們兩個沒發生什麽事情?
昨晚她可是特意在姜湯裏加了點料的,原本以爲簡十一和單亦君會巫山雲雨到天明。一夜過後,他們兩個的感情就會好起來。可是現在看來,她的預想是錯誤的。
“簡十一你站住!”
單亦君沉聲喝道,語氣太過強勢,帶着王者的霸氣,讓簡十一的雙腳不得不聽話的頓住。
她有些無奈,靜靜的站在原地,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一口氣,方才有勇氣緩緩的回眸,看向單亦君。
而單亦君已經到了她的身前,此刻正靜靜的看着她,眼裏劃過一抹惱意。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酒,一直叫我的名字。爲什麽?”他原本以爲,簡十一之所以會叫他的名字,是因爲心裏還有他。
可是從簡十一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實在是不敢确定了。
然而簡十一卻是道:“我想你肯定聽錯了,我叫的是殷聞一吧!”
她原本沒打算這麽說,可是爲了離婚,不得不将話說絕一點。隻有這樣,單亦君才會同意放手,她才能夠離開他。
果然,單亦君在聽了她的話以後,瞬間炸毛了:“簡十一!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單首長,我并非故意挑戰您的底線的,隻不過都說了些真話罷了。”
“單首長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真的走了。”簡十一說完,轉身就走,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而這一次,即便是以單亦君,也沒有臉面再追上去了。
簡十一走了,走得很徹底,連頭也不肯回一下。
而單亦君心裏的火熱也逐漸冷卻下來,這幾日來他對簡十一的容忍幾乎抵達了極限。若是說起初他還完全自信,即便時隔四年,簡十一對他的感情也是分毫未減。那麽現在,這種自信已經當然無存了。因爲簡十一拒絕了他一次又一次,幾乎傷透了他的心,讓他失望透頂。
簡十一走出了單家别墅後,走了很遠也沒有見到言爵開出來追她。
想必是單亦君這一次真的被她惹惱了。
簡十一的心裏雖然多少是有些難過,可是她很清楚,這樣的結果才是她應該得到的。她要和單亦君離婚,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他,亦或者爲了自己的父母。
就在她遐思之際,兜裏的手機響了。
簡十一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是蘇俊秀的電話。
簡十一這才記起,昨天晚上她和蘇俊秀他們三個喝酒來着。喝醉了酒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必他們三個應該是清楚的。
不知道爲什麽,簡十一總有一種自己着了道的錯覺。
“喂?”
雖然心裏有不解和懷疑,但是簡十一還是接了電話,語氣平靜。
倒是那頭的蘇俊秀愣了愣,半晌才笑着開口:“十一啊!你去哪兒了?怎麽不在你自己的房間呢?”
聽見蘇俊秀這麽問,簡十一有些狐疑了,半晌她才開口,“我現在在去南城汽車站的路上,你們現在也趕緊收拾一下出發吧!”
其實從單家别墅出發,距離南城的汽車總站要近許多。
簡十一也打算直接去汽車站,她今天可是要回部隊去了。
叮囑了蘇俊秀幾句,簡十一便挂了電話。
那邊收了線的蘇俊秀愣在原地,身旁兩個女人都是一臉好奇的樣子。
陽柳按耐不住,問道:“怎麽樣了?十一和單首長和好了嗎?”
蘇俊秀愣了愣,半晌才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聽十一說話的語氣,應該是沒有的。”
他倒也沒有說謊,因爲簡十一的語氣沉甸甸的,若是真的和好了,她的心情怎麽可能如此的沉重。
“你不是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嗎?”
蘇俊秀翻了個白眼,“我TM怎麽知道十一和首長是這種尿性!”
還真是第一次遇見如此沒有浪漫細胞的男女,蘇俊秀敢保證的是昨天晚上單亦君和簡十一一定發生了那些該發生的事情。可是爲什麽發發生了那樣的關系後,簡十一還可以那麽冷漠那麽鎮定和她說話呢?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