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纖瘦,而且個子小巧,看側面看起來很眼熟。
看見殷十一回來的時候戴了一個口罩,甄野便是很不解。
郁塵也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憂心道:“殷夙,你怎麽了?”
殷十一歸隊,站在郁塵身後,回話:“沒事,天冷,我怕一會兒吸入太多的冷空氣影響發揮。”
很奇怪,卻又讓人無法反駁的解釋。
郁塵的嘴角抽了抽,不由得看向甄野,兩人對視一眼,又深深的看了殷十一一眼。
即便甄野再笨,現在也意識到了殷十一的不對勁。她平日裏從來都不會這樣嬌柔,而且今天的殷十一特别的反常。
簡君看見殷十一戴口罩後,立時想到了一個法子,便讓參加比賽的人都戴上口罩,理由和殷十一一樣。
頓時,郁塵和甄野都愣住了。兩人又互看了一眼,看向台上的簡君。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偏偏殷十一戴了口罩以後,台上的簡君便也要求大家戴口罩。總覺得,似乎是策劃好的一樣。
單亦君亦是這樣覺得的,他定定的看着簡君,簡君渾身上下如覆針芒一般。
他甚至不敢轉頭去看單亦君,生怕被他看出什麽端倪,暴露了殷十一的身份。
輪到殷十一上場的時候,甄野和郁塵的目光都很沉重認真。與殷十一對戰的是雛鷹小隊的隊長蘇俊秀,這讓郁塵感到緊張。
畢竟對方是隊長,而且是個男人,他擔心殷十一招架不住。
殷十一淡然的上台,與蘇俊秀互相敬了軍禮,然後兩個人開始動手。蘇俊秀絲毫沒有因爲殷十一是女性而看輕她,每一招都狠絕利落,殷十一卻總是能夠險險避開,亦或者是強行拆招。
對于蘇俊秀的套路,殷十一還是知道的。一開始就是快節奏的攻擊,隻要她能招架半個小時,蘇俊秀絕對就會處于下風。不過這一次蘇俊秀的開節奏攻擊持續了四十分鍾,殷十一險些接不上來了。
好在最後,她堅持下來,兩個連環回旋踢,愣是将蘇俊秀踢下了台去。
台下一陣驚呼,不僅是西城這邊的人,就連南城那邊的司馬廷他們幾人也驚訝了。
蘇俊秀的格鬥術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就算在雷霆小組裏,也是排在第四位的。可是現在蘇俊秀卻被那個女兵解決了,雖然耗時不短,但是最終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直到比賽結束了,殷十一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被蘇俊秀逼得動了真格,險些漏了底。
“這一句西成部隊勝。”簡君一聲喝彩,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到了他自己身上。
殷十一也在此期間退下了,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她不敢摘掉口罩,因爲剛才赢了比賽,接下來她将會備受矚目,至少會被蘇俊秀盯上。所以殷十一在心裏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露出一點馬腳,暴露了自己。
“幹得不錯。”
郁塵的聲音在她的前面響起,殷十一笑笑,不以爲意。
對面蘇俊秀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以後,陽柳有些急切的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被打傷?”
蘇俊秀回神,看向陽柳,溫柔的笑笑:“我沒事,放心吧。”
聽見蘇俊秀這麽說,陽柳蹙着的眉頭才展開了,繼而看向對面藏身在郁塵身後的殷十一:“那女的誰啊?出手那麽狠,怎麽那麽厲害?”
一旁的甘露也眯着眼打量起殷十一來,不過他們誰都沒有看清殷十一的臉,畢竟她隔得遠,而且臉上還帶着口罩。
“看她站的位置應該是西城暗影小隊的副隊長。”
“副隊長?怪不得那麽厲害。”于曼嘟囔。tqR1
甘露卻陷入了沉思,隻聽蘇俊秀道:“那個副隊長叫什麽名字?”
這話是問甘露的,因爲甘露是情報專員,她的情報向來是最準确最快速的。
“好像是叫……殷夙。”
“罂粟?這個名字帶毒啊!”蘇麗調侃。
陽柳白她一眼:“再毒能毒得過你?”
蘇麗險些惱了,要不是蘇俊秀在,她真想上去和陽柳撕逼。不過,眼下的場合,她實在不适合與陽柳發生矛盾。所以,她選擇忍了。
“殷夙?”蘇俊秀喃喃。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抹倩影,眉頭便向便宜死的蹙起來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有心事,陽柳問道:“怎麽了?難道你和她一樣,也覺得人家毒?”
陽柳嘴裏的“她”自然是指蘇麗,其實自從殷十一出事以後,陽柳就一直将蘇麗看成了眼中釘。當初殷十一尚且在部隊中的時候,蘇麗就一直和十一作對,所以現在十一不在了,她絕對不會讓蘇麗好過。
對于陽柳的固執,蘇俊秀和甘露都明白,他們誰都沒有幹擾,隻是讓陽柳不要做得太過分了。畢竟,當初殷十一對他們說過,他們既然在一個隊伍裏,那麽便算是一家人。一家人有時候的确會有内部矛盾,但是在關鍵時刻,必須一緻對外。
聽見陽柳那麽說,蘇俊秀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爲什麽會姓殷。”
蘇俊秀的話落,陽柳臉上的不悅與纨绔瞬間褪去,甘露的目光輕顫,兩個人都呆住了。
不說不知道,現在聽蘇俊秀這麽一說,她們才反應過來,那個殷夙竟然也姓殷。
“而且剛才我和她過招的時候,她總給了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蘇俊秀喃喃。
他完全不知道因爲自己的話,讓陽柳和甘露陷入了沉思,而她們對殷夙的關注度自然也上升了。之前一直沒有仔細的觀察過殷夙,一來是她并不顯眼,很低調。二來,他們是來比賽的,殷夙并沒有什麽豐功偉績,隻是平平淡淡的坐上了少尉的職位,所以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她。
可是蘇俊秀的話,她們是信的。蘇俊秀會覺得熟悉,那必然是因爲,那個女人也許真的和他們認識。
等到比賽結束後,已經是晚上了。晚上還要晚會活動,殷十一并沒打算去參加,借口生病回了宿舍。而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因爲陸青身爲文藝連的女兵,已經去參加表演了。
今天晚上陸青打算在台上讓席俊眼前一亮,成爲席俊心中唯一的女神。所以殷十一沒有去參加晚會的事情,并沒有告訴陸青。
她回到了宿舍便洗了澡,然後上床躺着。将身體完全放松,然後殷十一睜着一雙大眼,定定的望着天花闆。
腦海裏不斷的盤旋着白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分别一年後的重逢,她原本以爲自己會恨單亦君,可是她的心告訴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恨。
唯一的一點恨都是源于那個尚未出生就離世的孩子,即便單亦君真的誤會她是殺害單老爺子的真兇,即便在殷十一的記憶裏,單亦君曾經那般冷淡的對待她。
她也還是對他恨不起來,唯一能恨的,就是孩子。
她甚至沒能感覺到那個孩子在自己肚子裏,孩子便流掉了。她和單亦君的第一個孩子,當他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反應那麽的平淡,仿佛舒了一口氣一樣。
即便當時的單亦君表現得很隐晦,但殷十一還是看見了。
當他知道孩子流掉後,那眼裏一閃而過的泰然,這一年間總是在殷十一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來。
每每想到那個眼神,殷十一的心就陣陣鑽疼,仿佛有人拿刀子正在他的心上割肉,完全就是折磨。
想到這裏,殷十一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忘記,轉移注意力。
爾後她又想起了雛鷹小組,蘇俊秀、陽柳、甘露……
十一由衷的希望,蘇俊秀和陽柳能夠幸福美滿的在一起。即便在她受了愛情的傷害之後,殷十一依舊願意相信愛情。
有時候想想,自己還真是傻。
再然後,她想到了甄野說的話,他說在南城部隊裏,雛鷹小隊是一個例外。
一個例外?什麽樣的例外呢?
殷十一真的很想知道,他們那個小隊爲什麽沒有新晉成員?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宿舍的門被敲響了。殷十一狐疑的坐起身,沒有做聲。按理說,現在這個點,大家都去參加晚會了才是。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下去開門的時候,殷十一聽見了鑰匙的聲音,然後宿舍的門被打開了。
“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将就一下吧!這間宿舍剛好有兩個人回家了。”
是宿管教官的聲音,殷十一看見三個人進來了,條件反射的躺下,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裝睡。
宿管教官帶了陽柳和甘露進了宿舍,才發現原來宿舍裏有人:“殷夙,你睡了嗎?”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喚了殷十一一聲。殷十一沒有出聲,明顯是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