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亦君已經将殷十一抱起,大步往公路上走。臨走時,還不忘對一旁的中尉道,“開槍的人給我留着。”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仿佛要将那個開槍的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言郁也沒傻愣着,将現場交給中尉,便追上單亦君。沒辦法,還需要一個人給首長開車,他隻能硬着頭皮上。
軍車在單家軍區醫院外猛的刹住,車門被人一腳轟開,醫院大堂裏的軍人都齊齊看了過去。隻見一臉陰沉的單亦君抱着一個女人大步而來,那周身散出的寒氣,讓衆人急忙退步讓道。
單亦君将殷十一親自抱到手術台上,趙西遲便道,“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他也是兩個小時前才回到醫院的,先聽說單亦君把殷十一抓回來了他還不信。現在倒好,親眼看着他把殷十一給抱回來了。
有趙西遲在,單亦君松了口氣。
“去準備RH陰性血。”趙西遲一邊戴手套,一邊吩咐身旁的護士。他和單亦君是老朋友,以前殷十一身體有什麽不适都是他給看的。所以對殷十一的血型很是了解,而且以前單亦君就吩咐過在軍區醫院裏備一些RH陰性血。
殷十一的血型很特殊,單亦君是擔心她出事的時候臨時找不到血緣。
手術期間,單亦君一直在外面候着。
言郁在一旁接了個電話,過去向他報告,“首長,那兩個被抓到的嫌疑人都被那個特警卧底打死了。”
“卧底呢?”男人低沉的嗓音壓着怒氣,擡目冷眼掃向言郁。
言郁急忙低下腦袋,“差點服毒自盡,被攔下了。”
“很好!”兩個字近乎從單亦君齒縫間咬出來的,“把人看緊了,别讓他死了。”
言郁點頭應下,便退走了。雖然首長不可能真的崩了他,但是現在他最好還是少出現在首長眼前的好。
單亦君一個人在手術室外等,約莫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了。門剛開,單亦君便起身過去。
趙西遲一見他便摘了口罩,“我出手,你還擔心什麽!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十一。”他一句話便将單亦君想問的問題堵回去了。
單亦君沒說什麽,但看見被推出來的殷十一,臉色那般蒼白,他的心就沒來由的抽疼了一些。
将殷十一送回了病房,單亦君便一直守在她身邊。趙西遲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白大褂,走進病房就看見單亦君兩手攥着床上女孩的一隻手,将額頭抵在手背上,一副頹廢的樣子。
他立時搖頭,輕歎一氣,走了過去,“我知道,十一是你的寶。但是現在這塊寶已經平安無事了,你還這副鬼樣子做給誰看啊?”
單亦君這才緩緩擡起頭,卻隻是看着床上的女孩,抿着冷唇沒說話。
趙西遲便自顧自的道,“手術的時候我看她背後還有鞭傷,怎麽回事?”按理說,以單亦君對殷十一的寶貝程度,應該沒人敢動她才是。
這一問又問到單亦君痛處,唇抿得更緊了,還是沒說。
“當我沒問,問你還不如去問石頭。”趙西遲撇了撇嘴,兩手抄在兜裏,叮囑道,“你好好守着她,要是有什麽不對的立馬找我。不出意外,她晚上就會醒的。”
趙西遲走後沒多久,單亦君便被單老爺子的人叫過去了。言郁被勒令看好殷十一,這次他可一點不敢馬虎,心想就是殷十一踢得他蛋碎,也不能再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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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亦君進了單老爺子的病房,出來的時候步伐有些艱難。正好單沁雪撞見他,往他背後一看,又是一背血淋淋的,顯然是被抽了鞭子。
“亦君哥”她本想說點什麽,可是單亦君卻是一步未停,從她身邊過去了。
他要去下令,封鎖南城,包括空境,絕對不能讓那架直升機離開南城。
然而此時,那架直升機在南城邊緣的一座深山降落。機艙的門打開,一具屍體扔出,随後兩個黑衣人下來。
“少主,現在全城應該封鎖了,我們怎麽離開?”
黑衣人的話落,機艙裏又下來一個男人。男人一身灰白色的長袍,頭戴一頂黑色的圓帽,帽檐低壓掩去那張妖媚的容顔。
他就仿佛是從民國畫卷裏走出的公子,身形瘦弱,臉上挂着幾分病态。周身散着儒雅貴氣,顧盼之間,卻是風情盡顯。
那纖薄的唇微啓,男子似笑非笑的掃了那兩名黑衣人一眼,“誰說我們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