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亦君将懷中的殷十一交給言郁,厲色道,“這次你再看不好她,軍法處置!”最後四個字,單亦君咬得極重。
十一不依,“亦君。”
“現在沒人受傷,用不着你,你給我乖乖呆在言郁身邊。”單亦君沉着臉打斷了她的話,低頭穿上防彈背心,撈過一挺M1沖鋒槍,又帶了兩把手槍,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十一的身子往前沖了沖,手臂卻被言郁抓得死死的。
“言副将”弱弱的喊了一句,帶着幾分焦急。
言郁沉着臉搖頭,殷十一又掙紮了幾下,隻聽見前頭“嘭嘭嘭”幾聲槍響。那輛白色的加長款面包車左右拐了拐,徑直沖向公路邊,一個急刹停下了。
車裏的四人利索下車,以車身掩護,架着機關槍便朝前進的單亦君等人猛轟。爾後留下了兩人打掩護,另外兩人翻過環山公路的栅欄,便朝着直升飛機的方向跑去。
陡峭的山坡順勢而下,灌木樹林熙熙攘攘,約莫五百米外便是一段較爲寬敞的緩坡。單亦君指揮着士兵和特警前進,身邊一名中尉報道,“首長,九點鍾方向發現敵機!”
“該死!不能讓他們跑了!”單亦君沉着剛毅的臉,将手裏的沖鋒槍,逮準時機扣動扳機。
“嘭”地一聲,那藏身在白色面包車後面的其中一個男人應聲倒地。
“全力突擊,一個都不放過!”單亦君一聲令下,頓時士氣高漲,一個個閃躲着靠近白色面包車。剩下的那人見情況不妙,急忙撤槍便翻過栅欄往下林子裏沖。
單亦君帶着人急速追擊,環山公路上便隻剩下言郁和殷十一。看見單亦君跑沒影了,殷十一又往前沖了沖,誰知言郁的手就是不松開。
“言副将!亦君都沒影了,你不用那麽聽話了!”殷十一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悅。
言郁哭笑不得,“殷小姐,我是軍人,軍令如山。”
“松手!我要去找亦君。”
“殷小姐,首長不會有事的。”
“我要親眼看着他沒事!”殷十一咬牙,睨了一眼言郁抓着她的手,“言副将,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言郁不以爲然,結果下一秒,手背上結實挨了一口。他沒有放手,誰知殷十一已經一腳踢過來了。位置很明顯,言郁吓得臉色微變,手一松下意識的護住某處,殷十一便踉跄跌出車門。好在她眼疾手快,扶着車門站穩腳。
“抱歉言副将!”殷十一向他敬了個軍禮,便掉頭往單亦君消失的方向跑去。
言郁的手從某處挪開,看着那道逐漸跑遠的倩影,心想這下首長回來,非得宰了他不可!
想着便急忙追上去,就算攔不住殷十一,在她身邊保護好她也能将功抵過。
*
熙攘的林子裏正展開激烈的槍戰,槍聲此起彼伏,那三個逃竄的嫌疑犯與直升機的方向越來越接近。
單亦君将手裏的沖鋒槍扔給了身邊的中尉,便摸出兩把手槍,一路追趕。他的身手十分矯健,穿梭在灌木叢中如同一隻黑色的獵豹。槍法更是精準無比,其中兩名嫌疑犯被打傷。
而從九點鍾方向過來的直升飛機已經近了,巨大的螺旋槳掀起狂風,環山公路半山腰這片森林則是被吹得雜亂無章。直升飛機降得極低,從高空抛下纜繩,便有一名嫌疑犯順勢而上。
單亦君正逆風前進,誰知飛機上探出一個黑黝黝的重型機槍槍口,便對準了單亦君。
“單亦君,南城軍區司令的孫子。”機艙後方的男人慢悠悠收回望遠鏡,略顯病态的俊臉上浮起一絲不溫不火的笑意。
“嘭”地一聲,子彈破空。單亦君一個後翻閑閑避開,轉身便躲在了樹後。
“讓白鼠幹掉他。”機艙裏的男人慵懶的開口。
順着飛機而上的那人已經順利上了飛機,駕駛員便調轉方向,離開。
“首長,直升機掉頭了!”
“該死!剩下的兩個留下活口!”單亦君沉着臉開口,他此刻的神情好比地獄閻羅一般。而前方已士兵已經将那餘下的兩個嫌疑犯抓住了,正等着單亦君過去。
誰知單亦君才剛剛走近,便聽見兩聲槍響,來自他身後。随後他身後傳來殷十一的聲音,“亦君小心!”
單亦君猛然大驚,急忙回身過去。隻見一道黑影向他撲來,“噗”一聲悶響,子彈打進了肉裏。
殷十一這一撲,将單亦君重重摁倒在地上。随後那名開槍的特警被兩名士兵摁倒,沒有掙紮。
“十一!”單亦君回神,大手抱住十一,誰知手才摸到她的後背,便是一片血迹。
“首長!”随後趕到的言郁急忙跑過去,将殷十一扶起來。
單亦君紅着眼吼他,“言郁,老子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