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老爺子是軍區最高級司令,自從他入住了醫院之後,幾乎普通病房全部都被隔離了,大廳裏戒備森嚴,往來行走的都是穿着深藍軍裝的人。
他們不認識殷十一,所以當殷十一猶如冒失鬼一樣的從樓梯下來直接跑向自動式大門時,不少的軍官都擰起了眉。
在軍政世家裏的千金小姐幾乎都是賢惠淑德的,哪有這麽莽撞的,連一點禮貌都不懂。
但是等他們看見正跟在殷十一身後,正大步流星的走着的男人時,幾乎一個個的臉色都變了。
“少副将!”
“言少副将!”
“副将好!”
誰人不認識,這個男人可不就是他們首長身邊的紅人,言郁少副将!
之前司令部裏舉辦的軍官比賽,無論是飛镖還是槍擊,包括野外的體能訓練,言郁可都是拔得頭籌,隻是言郁平時都是和單首長形影不離的,如今怎麽追着一個女人跑?
言郁不減腳步的速度,眸光掃過衆人的同時‘嗯’了一聲,徑直的跟上殷十一。
衆人一臉茫然,今天吹得是什麽風?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殷十一跑出了醫院的大門後,又繞過了門外的數量軍車。
門衛的警戒線上攔着兩條騰空的鐵杠,本是打算攔住殷十一的,但是門衛随後就看見了言郁打的手勢,又立刻按下了紅色的按鈕放行,讓殷十一一路的跑了出去,女孩直接沖向馬路中央攔車。
她不想要亦君有事,哪怕是擦傷一點,她都會心疼。
想到這兒,殷十一的喉嚨有些緊,如藕一般的小手一上一下的揮動着。
‘滴滴啪啪——“岔路口的車停了又開,疾馳的車幾度的從殷十一身邊擦肩而過,女孩恍若沒有注意。
“快來一輛車啊!”紅唇輕起,焦躁的嘀咕了一句,晃神的瞬間,殷十一隻覺得手臂傳來了一股強大的蠻力,可憐她的小身闆根本無法反抗,愣是被拽到了安全的路道邊。
殷十一欲哭無淚,“副将大人,拜托您行行好吧,不要再跟着我了行不?“
“殷小姐,難道你知道首長在哪裏?“意外的是,言郁不是勸她回去,而是挺拔的身姿直立在她的面前,低頭俯視着她,冷冷的凝視了幾秒,既然攔不住她,他也隻能擅作主張一次了。
還真别說,殷十一被問住了。
仰起臉,女孩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光彩,“你的意思是……??“
話已至此,言郁亦不多說,兩片唇抿着,“嗯“了一聲,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寂,若不是言郁轉身就走了,殷十一還愣在大馬路上。
良久,她反應過來。
“副将大人,您等等我啊!“
……
言郁開了一輛軍車,殷十一嬌小的人兒束縛在安全帶下,掰着兩指,看着車一路的駛進了市區,臉上淡定,心裏早已揪成了一團,卻偏偏把焦慮壓抑在心裏,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說話。
言郁兩手扶着方向盤,黑眸一直直視着前方,但是他的餘光是可以瞥見身邊的一切的,想了想,他說,“首長身邊帶了不少人,受傷的可能性比較低,你不用太擔心。”
殷十一要是聽不出這話是故意安慰她的,她一定就是個傻子。
黑手黨毒枭的名字她很早就聽說過,據說是目前爲止最大的販毒團夥,而這個團夥裏的成員多半都是亡命天涯或者是被軍區追捕的死囚犯,對于死,他們根本無所畏懼。
和這幫不怕死的人較量起來,她心裏怎麽可能會不擔心亦君呢。
軍用越野車一路的開到了一家名爲‘金莎’的夜場酒吧,車停下來,言郁率先下車,然後繞到了另一側,打開車門,殷十一緩緩的從車上下來,擡頭,望向面前這家會所的招牌,眯了眯眼,“金莎?”
金莎可是南城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修建了近百年,幾乎每隔十年都會大規模的修葺一次,從外觀上望去,猶如一顆城市裏的夜明珠,大理石瓷磚打造的奢靡城堡萬衆矚目。
而金莎的大門口還守着數名穿着似保镖的男人,每一個進‘金莎’的人都需要驗明正身。
“據傳毒枭今晚将在這裏進行貨物交易,你跟在我身後進去。”言郁清冷的毫無波瀾的聲音在殷十一耳邊響起。
她愣了一秒,連連點頭,隻要想起‘毒枭’這兩個字,她心頭的弦就緊繃的要斷掉似的,更别提想到今晚可能和單亦君涉及到一起的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