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單亦君拉開門的動作一滞,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顯然是想到了這個可惡的小女人背着他擅自找的這個工作。
生殖科女醫生?
回想起了他去醫院接她時候的場景,單亦君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回頭掃向殷十一的臉。
女孩恍若沒有發現他的憤怒,正舔舐着幹澀的嘴唇,沖着他甜甜一笑,嬌嗔,“嘿嘿,亦君……那個工作我也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您可别……“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我會吩咐人過去給你遞辭呈的。“
一句話撂下,幾乎不給殷十一半點多嘴的機會,“嘭‘的一聲,男人已經甩門而去。
“我……”殷十一啞然。
果然,這個男人的痞氣和霸道,和兩年前并無兩樣。
病房的房門上有一個玻璃窗口,從那個窗口望過去,還依稀可見單亦君離去的潇灑背影。
他步子一直很快,身後還緊跟着一個穿軍裝的人,正低聲對他說着什麽,單亦君不時的點頭,然後接着右拐,飛身下樓,似乎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辦。
殷十一心下了然,想必,病房的門口,應該還留了一個單亦君的人。
女孩雙手撐着腦袋,咂巴着嘴,想着剛才單亦君說的那句話,“我會讓婚禮盡快舉辦,屆時,你是否會安心……”
女孩晶亮的黑瞳仁滴溜溜的轉着,心裏頻繁的想着這個字,婚禮……
和他結婚嗎?
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了殘留着溫情的唇瓣上,緩緩劃過,觸碰,眼底流瀉而出的是你濃濃的眷戀。
殷十一在床上靜養了整整兩天,一直沒有出門,期間一日三餐都會有固定的傭人送來,有那麽幾次她聽見單沁雪在門口叫嚣着找她,但是最後都被守在門口的警衛給擋回去了。
她雖然沒有出面,卻依舊豎着耳朵聽完了單沁雪罵她的話,諸如單沁雪罵她是不要臉的小三,說她出身卑微,根本配不上單亦君……
一個出生名門的望族閨秀罵出來的話還真是難聽至極,殷十一心道,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痊愈,她一定不會關着這扇門任由别人的辱罵。
早上七點,殷十一準點醒來,病房内還是空無一人,冷清的讓人感到孤獨。
而床頭櫃上早已擺放了兩個精緻的小碗,和前兩天一樣。
殷十一悶頭,将床頭櫃上擺放的碗裏的粥喝完,按亮床頭的紅燈,很快就有一個年級近四十的中年婦人推門進來,溫聲溫氣的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将碗拿走。
“等一下……”在婦人端着盤子出去之際,殷十一叫住了她。
婦人站住,回身,仿佛已經知道殷十一要問什麽了一樣,微微俯身,“殷小姐……單司令的病房就在樓下,我也一直沒有見到少爺……”
殷十一想問的,正好就是單亦君什麽時候來看她,但是等婦人說完話之後,她的心就懸起來了。
單亦君這兩天并沒有來醫院?
婦人看她晃神,禮貌的沖着她颔首,緩緩退出了病房。
殷十一等她離開了,才回過神來,掀開被子,然後挪動着從床上下來,她在床底下找了一雙擺放好的拖鞋穿上。
兩天的靜養,後背上的傷疤正以飛快的速度愈合,彎腰的時候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病房的櫃子裏擺了無數件衣服,都是單亦君吩咐人給她準備的,殷十一纖細的手指緩緩的在每一件衣領上撥過,唇角捎上了一抹輕笑。
幾乎每一件衣服都是她喜歡的式樣,談不上多麽的大氣豪貴,但是都清新可人,她挑了一件吊帶短裙穿上,流蘇似的裙擺修襯着一雙光滑白膩的大腿,很是養眼。
殷十一剛剛走出房門,就被人給擋了下來,不,準确來說不是擋,隻是用身子給攔住了。
“殷小姐,首長吩咐我們照看好您……”中規中矩的聲音。
擡頭,是一張連笑都不會的冷臉,殷十一的視線落在了對方肩膀的徽章上,啜了口氣,官銜倒是不小。
想必單亦君也是怕官銜太小的Hold不住單家的那幫人。
隻是讓她一直的待在這間病房裏,未免也太悶了。
“你如果不放心,不如陪我一起出去逛逛?”女孩月牙狀的眼珠子往這跟前的人臉上湊了湊,笑起來時,臉頰深陷進去倆酒窩,呼出來的香氣直往人臉上撩着。
嬌俏的模樣簡直媚到了骨子裏。
“殷小姐!“方才還一臉冰山的男人面紅耳赤,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一步,和殷十一恰好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他哪裏敢去直視他們首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