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顔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到如今,你撐住才能守住阿奴,好好休息吧。我們必定不會讓阿奴出事的,姐姐也給你保證你和阿奴的婚禮一定會順利舉行的。”
聽姐姐如此安慰,紅蓮心裏感動非常,心頭比迷霧更濃的陰霾才稍稍散了些,看着月輕顔,目光堅毅的保證:“姐,您放心,我還不至于那麽脆弱,這就被打敗了,崩潰了!”
“嗯,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隻是,也許日期會延後。”月輕顔想着日期延後的話,不免有些麻煩,不禁蹙緊了柳眉。
紅蓮現在隻願阿奴解除危機,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了。“姐姐,隻要阿奴能平安,這婚事拖就拖着吧,真是耽誤了事,我會誠心緻歉的。”
月輕顔想想也是,杏眸流轉,倒是也釋然了,笑道:“自然,隻要阿奴平安醒來,什麽都是次要的。”
拍了拍紅蓮的手後,眸光轉向站在一邊,一直未在開口的夜月,笑道:“夜月,你和我們一起走走吧。”
夜月見月輕顔眸中一閃而逝的詭異光芒後,脖子一緊。
竟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紅蓮見月輕顔出言邀請夜月一起走走,立刻看了一直淡然如仙的鳳驚天一眼,見到他面色絲毫不變,突然福至心靈。
不免淡去了一些心裏的焦躁和擔憂,看好戲一般給了夜月一個詭異的眼神。
夜月見一個兩個的都這麽詭異,心裏更加的打起了鼓來。
這個時候,他覺得還是鳳驚天最保險,擡眼去看他的臉色,心裏才安穩下來。
還好,還好,鳳驚天這個男人的臉色還算正常,相比顔兒喊他一起走走,也沒什麽可怕的事……
月輕顔這是見君無情前輩傳回了訊息後,确定了夜月和澹台婉兒是徹底的不可能了,想起當初雪翼虎王的打算,心裏也意動起來。
她終究是不想看夜月爲情所傷。
不是說,忘卻一段感情,就該開始另外一段真感情嗎?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此,她試試也不差,畢竟夜月還能及時抽身。
一切都不算太晚!
鳳驚天自然是和月輕顔并排走着,夜月因爲心裏忌憚,一直走在後面。
一路上月輕顔并沒有和夜月說話,隻是和鳳驚天連連對着眼色。
鳳驚天一開始并不知道自家娘子的打算,得她眼色示意了幾下後,終于明白了。
自家娘子的好心好意他自然是舉着雙手雙腳贊成的。
月輕顔得了他的贊成自然是興緻更高,隻将夜月帶到一處八角亭裏,才做下。
夜月見她不複見剛才飛愁緒,變得一臉興緻勃勃,心裏納罕之餘又十分戒備。
見她就是不說話,那樣看着自己,夜月終于是按捺不住心裏的忐忑,他不自然的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擡眼對視月輕顔,試探的問她:“顔兒,你可是想到解救阿奴的法子了,要讓我去辦?”
這個時候,他也隻是往這方面想了。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也隻有高興的份,需要他去做,他就去。
爲了自家兄弟的性命,他沒有什麽好推脫和保留的。
月輕顔見他眼裏的堅毅之色,知道他的打算,心裏也十分的感動。
但是,顯然他是想差了,于是她搖搖頭,“不是阿奴的事,阿奴的事,有我家相公盯着,我相信不會有事的。”見夜月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自己預料錯了的錯愕表情,便好笑的問他:“夜月啊,這件鬧劇中你也是受害者,你就沒想過你自己?”
夜月聽了月輕顔後面這一問,更加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隻見他調整了一下吊兒郎當的坐姿,正襟危坐起來,神色炯炯的盯着月輕顔問:“顔兒,好好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顔兒說的對,他就是這場鬧劇的受害者之一,可他畢竟性命無憂,這個時候能難道叫他像個潑婦一樣,不顧兄弟的死活,要去哭舔自己的傷口嗎?
他夜月再怎麽樣,也做不出那麽丢人的事吧?
他的爲人,顔兒是知道的,就是鳳驚天也是知道的,那麽顔兒爲何還有那麽一問呢?
月輕顔見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心裏又歎了口氣,心裏感動于他的兄弟之情,也佩服他的胸襟氣度。
“夜月,我想接下的事肯定和澹台婉兒不好收場,我覺得你還是避出去的比較好。”月輕顔沉吟了一下,認真的看着夜月俊朗的臉孔。
夜月聽得她突然這樣建議,臉色微微一變。
若不是他理解她的爲人,還會多心的想一想她這是忌諱他在呢。
畢竟他對澹台婉兒也有過三分情誼,出來這個事後,确實避嫌才是上策。以免将來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可是,他夜月就是那等婆媽之人?是那等當斷不斷的慫包憨貨?
他正要開口說話,月輕顔卻朝他微微擺手,語氣真誠的喊了一句:“夜月,你不要說話,你聽我說。”
“好,我聽你說。”夜月神色一動,看着月輕顔那樣鄭重的語氣,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心裏卻莫名的一陣緊繃,後背也微微一緊。
月輕顔也不拖沓,簡明扼要的說道:“夜月,我實話和你說了,我這次和鳳驚天下來一趟也不容易,本就是想看看你們都幸福的過活的。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心裏很是難過,隻是面上不顯罷了,所以我要紅蓮和阿奴幸福,我也要你幸福!”
月輕顔不單單語氣真誠,就是臉上和眼裏都是情真意切,夜月當然感受到了,于是苦笑了一下,語氣頗有無奈的道:“顔兒,我何嘗不知你的心意,可……她終究是我的一個考驗,一個情劫,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你實在不必挂懷。”
月輕顔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沒想法,抿了一下唇,又看着他,緩緩開口:“我不管你什麽情劫不情劫,考驗不考驗的。我要你幸福,你就去給我尋找幸福去。”
這話就有些霸道了,夜月臉也苦了起來,叫苦道:“顔兒啊,别的什麽要求我都可以拍着胸脯答應你,可……可這幸福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嗎?”
“你不去找,就更加的沒可能。”鳳驚天這個時候适時插話了一句。
夜月眉一挑,有些好笑的問:“那我該去哪兒找?”
可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心道:壞了!可能這對難纏的夫妻就在這裏等着自己呢!
不怪他這麽想,實在是他心裏感覺不妙,再說自家的恨不得他立馬成親生一窩狼崽子的母親和父親還不知私下有無聯系這對難纏的夫妻,讓他們想辦法呢。
他是不怪自家那對越老越操心的父母,畢竟好不容易給他定了親,這親事又黃了。雖然不是他這邊的原因,也是一件糟心事不是?
雖說當初回了族裏,父母一聽事情的原委,是支持他的,可看到母親不停的長籲短歎,父親那樣失望的眉眼,他還是奪路而逃,盡快往國師府趕了。
他現在,和以前的心境畢竟不一樣了。
一爲年齡和閱曆的增長,隻是家族傳承的重要性;二來,父母越來越老,他不想讓他們失望再失望;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他也到了想要一個姑娘全心全意陪他走完這一生的強烈願望了;四來,周圍在意的那幾個也好,認識的感情不深的那些人或者星魂獸也好,無一不是雙宿雙飛的……
這不是虐單身狗嗎?
啊呸!不,這是虐狼!
見他自個兒一會臉紅,一會兒臉白的,月輕顔知道他心裏松動了,于是不急不緩的補了一句:“有地方找啊!我這就給你指天明路,你去找找看怎麽樣?”
夜月被月輕顔的話拉回了神識,莫名的打了個激靈,總感覺某人想坑他哇……
見他突然間渾身僵硬,月輕顔哈哈笑了一聲,沒想到這會竟看到夜月這樣有趣的囧像。
夜月見她發笑,也不惱,那種不妙的感覺一直萦繞着他,害的他都想拔腳就逃了。
可是在這對夫妻面前,他知道他是逃無可逃,隻得認命的看着月輕顔告饒:“顔兒,你饒了我吧,我真是被澹台婉兒坑怕了。這感情的事,我一時半會不想了。”
見月輕顔隻是看着他笑,神色卻不爲所動,他不免勉強按着性子朝鳳驚天求救:“鳳驚天,你幫我向你媳婦求個情吧。你也知道,你當初要是被顔兒傷害了,你會那麽快的去找第二春嗎?”
見他憋出這麽一個破比如,鳳驚天臉色一黑,冷冷的瞥了夜月一眼,語氣森然警告:“我的顔兒不會傷害我!你以後不得找我家顔兒去比如!”
夜月隻覺寒氣繞體,瞬間遍體生寒,知道自己的話碰了人家的逆鱗了,隻得讪讪而笑的解釋:“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鳳驚天這才臉色好轉。
“這護妻狂魔也是太可怕了。連比如都不讓人比如了,要不要這麽虐狗啊……哦,是虐狼啊……”夜月小聲的嘀咕着。
“沒有可比性知道麽?澹台婉兒連給我家顔兒擦鞋都不配!”鳳驚天見他嘀咕,又補了一刀。tqR1
夜月實在受不了了,這樣損澹台婉兒,其實也是損了他好不?
于是他不怕死的挑釁道:“是,她是給你媳婦擦鞋都不配,我也不配,誰都不配。因爲有你嘛,你擦就好了嘛。”
“對,你終于聰明了一回。”鳳驚天回答的毫無壓力。
月輕顔掩嘴而笑。
夜月絕倒。
“你……鳳驚天,我終于服了你!”夜月隻想離這護妻狂魔遠點,卻被月輕顔帶起一道靈力給攔住了:“夜月,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可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