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他沿着靖荷傳來的氣息趕過去接應她的時候卻出事了。
也是他運氣不好,沒有注意一隻九階巅峰的黑海幻蝶一直潛伏在他所臨時搭建的木屋附近的山谷,可能是見軒轅禦澤這個強者真的離開後,一路尾随他,見他終究是一人的時候,那畜生對他發起了突襲。
因爲他的修爲剛被軒轅禦澤恢複後不久,實力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在和那隻畜生狠拼了上百回合時候,中了那畜生的幻術,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正是靖荷及時趕來救了他一命。
不過,他終究是中了這隻九階巅峰實力的黑海幻蝶的幻術,這幻術很霸道,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雖然靖荷及時給他喂了解毒的丹藥,但也造成了他暫時性的失憶。
失憶過後,他什麽都記不得了。也就造成了後面的事隻能隐瞞靖荷到現在了……
靖荷在救了他後,也找到了他搭建的那所小木屋,将他帶到那裏後,她也不提離開,隻是默默的和他生活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他是最脆弱的,若是沒有靖荷的守護,他恐怕早就被那些不懷好意的強大惡獸給拆吃入腹了。
他的記憶雖然一片空白,但是對一直護着他,照顧他的靖荷很依戀。
而經常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着他的靖荷卻又讓他心生濃濃的不安……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隻要靖荷陪在他身邊,他就是那麽快樂。
那段失憶的時間也是他最幸福最不壓抑的時光,隻是後來……
也許真的是注定,靖荷是上天給他的安排……
随着他的修爲完全恢複,黑海幻蝶給他造成的暫時性失憶的症狀消失了。
那一日清晨,他剛醒來,恢複了記憶的他憶起了靖荷救了他,以及和他生活在這小木屋裏的一切。
想到她就在自己身邊,他的心裏就像是鑽進了一隻受了驚的小鹿似得,砰砰亂跳着……因爲心裏的執念,也不想顧忌男女大防,就急着去隔壁靖荷的房間去找她。
當他推開靖荷的房門的時候,裏面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的,可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呢?她哪裏去了?
在沒見到靖荷身影的那一刻,他那顆期待又緊張的心瞬間又跌落到最低谷。
“你醒來了?”就在他害怕的時候,突然一聲如出谷黃莺般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那是靖荷的聲音!
她還在!他的心又回來了……
她還沒有離開!他不顧一切的轉身,看到的是一身粉藍衣裙,眉目如畫,嬌豔如海棠的靖荷手捧着一束粉色的望天星花站在走廊那頭,她就那麽淡淡的看着他,嬌豔的粉色都奪不了她嬌豔的豔色!
他看着她晶亮透徹的雙眼,感覺到萬千星辰都綴滿在她那雙美眸裏。
他忍了忍心裏的緊張,想向她走過去,踏出一步之後他卻遲疑了。
見他頓了腳步,靖荷秀眉微微一蹙,聲音也溫柔了些許,雙眸裏也有了些許的擔憂,她看着他問:“你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他知道靖荷爲什麽這樣問他,因爲在前一天靖荷帶着他獵殺了一隻兇狠殘暴的黑海暴龍……她以爲他因爲那個血腥的戰鬥場景而做了噩夢。
其實不是,他是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他的記憶恢複了,實力也恢複了……
想到靖荷和他相處的那些點滴,他真的害怕他告訴她後,她會選擇離開。因爲,如果他說了後,不但是因爲尴尬,而靖荷也沒有必要守着他了,因爲他可以保護自己了。
最後私心作祟,他還是選擇了隐瞞,這樣的幸福若是不能長久的話,那麽他能留住一天是一天吧。
“我沒有做噩夢,靖荷你摘的花真好看。”他聲音有些晦澀,不敢去看她的雙眼,怕她看出了什麽端倪。
靖荷很聰明,她已經從他的反常中看出了什麽,卻不點破。
“嗯,今日起的早,看到湖邊開滿了望天星花,就摘了一把回來,想着插在房裏一定很好看。”靖荷搖了搖手裏的花,然後話音一轉,問道:“我看你像是有心事的樣子,這是怎麽了?”
她還是想問個清楚。
定了定心神,他才低頭道:“起來的時候,沒見到你,以爲你丢下我離開了。”他聲音低沉,帶着難言的壓抑,情緒也很低落的很。
靖荷見他這個樣子,很是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走進他的房間,找了一隻木頭雕刻成的花瓶,将望天星花給插上了。
等她将花束擺弄好一個好看的造型後,她才緩緩轉頭看他,似是自言自語道:“本是想來這個惡地來看看你有事沒事,若是你沒事又足夠自保,我自然是想早早離開的。可如今……你什麽都忘了,也沒有修爲,我怎麽能離開?就算要離開,那也是帶着你一起離開,否則不是留着你在這裏送死嗎?”tqR1
靖荷的這番言語,讓他驚了一身冷汗!
也更加讓他堅定了不告訴她他已經恢複了記憶和修爲的事了。
他說了,她就會離開,而且是獨自離開……
他已經無法忍受她離開他了,這段日子已經将他的心養的極其貪婪了,他離不開她!
那麽怎麽辦呢?也唯有先瞞着她,他們在一起繼續這樣過下去,也許到了某一天有個合适的機會,他再将一切和她坦白吧。
隻是可笑,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越多,他越不敢和她坦白,隻得就那麽瞞着下去……
靖荷和他就那麽不溫不火的在黑海深淵過着平淡的日子,平淡卻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圓滿……越到最後,他越是有種感覺,似乎靖荷也在慢慢的喜歡這樣的日子。
雖然,他們時不時的要和那些想要獵殺他們的強大惡獸戰鬥。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每次都看着靖荷和那些惡獸驚險的戰鬥,而他隻能站在靖荷做出的結界裏眼睜睜的看着!
幸好,每次戰鬥靖荷都平安無事的勝利!
可是,就如老話說的,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那一天他終生難忘,那一天也是他和靖荷平淡關系改變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