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況且,當初她和月輕霞之間也算不得有什麽深仇大恨。
“四姐姐,以前的事就算了,反正都是自家姐妹。但昨夜我一夜未歸的事,還望你我替我向父親解釋解釋,我可不想被冤枉。”月輕顔抿着唇,臉色委屈,她低垂眸子裏卻閃着智慧的精光。
“這還用說?我可不會眼睜睜看着五妹妹被那起子小人冤枉和潑髒水。我這就陪你去見父親和他說清楚。”
月輕霞立刻替她義憤填膺起來。
月輕顔點頭,輕聲道:“枉我沒白爲四姐姐跑一趟,有四妹妹這句話,以後高人有什麽要賞賜我的,必定少不了四妹妹的。”
聽得這話,月輕霞眼裏的貪欲愈發的明顯了。
五妹妹昨夜是去見高人去了?那個高人随随便就賞賜了一瓶上品的進階丹給她了?而這個五妹妹天賦就算開啓了,她也是九階的,用不到進階丹的……想到這裏,月輕霞激動欲死,那這麽說來,隻要巴結好五妹妹,以後自己進階根本就不用擔心了!
“五妹妹,不用怕,一切有姐姐在呢!姐姐以後保護你!”她看着月輕顔雙眼奇亮,信誓旦旦的保證。爲了表示親熱,她直接姐姐的稱呼她自己了。
“我自是相信四姐姐的。”月輕顔斜睨了她一眼,臉上也配合的現出一絲笑模樣,“時候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四姐姐了。”
月輕顔起身,月輕霞忙挽留一番,見留不住,隻好将她送到霞飛苑的月亮門口。
“五妹妹,你……”月輕霞看着她轉身的背影欲言又止。月輕顔轉頭對上她糾結的雙眸,笑盈盈的問道:“四姐姐還有什麽事?”
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月輕霞豁的擡頭,看着她叮囑道:“五妹妹你以後進出要小心,楊表哥……他不會放過你的。”
月輕顔眼裏寒星一射,楊賤人還不放過她?真是笑話!
她還饒不得他呢!
嘴角噙着一抹謝意,眸光一陣流轉,“多謝四姐姐提醒,我實力低微,會小心的。”
月輕霞不知她這番提醒是對是錯,隻是點頭,目送她離開。
她剛離開月輕霞的霞飛苑,就被一個穿着粉紅輕衫,面容姣好的少女給攔下了匆匆忙忙給她行了一個禮,急道:“五小姐,奴婢楊桃。找了你半天,原來你來到了四小姐的院子。你快随奴婢到前院客廳,家主正找您呢。”
月輕顔擡眸随意的掃了一眼這個突然出現的丫鬟,月府能穿粉紅色的丫鬟必定都是大丫鬟,這個丫鬟她雖然不認識,但是憑她的感覺,一定是在她主人面前有些體面的。
眼神微閃,她淡淡問道:“這麽着急,是爲何事?”
這個楊桃是月淩雲院子裏的大丫鬟。在月府就是大夫人甯氏也得給她幾分體面,問話都是極其客氣的,她倒是沒想到月輕顔會如此淡漠的問話,擡起漂亮的丹鳳眼飛快的看了一眼一臉淡漠的月輕顔,心尖微顫。
她也是個機靈的,這幾天府裏有諸多傳言,都是在傳五小姐變了,再也不是原來那個連奴婢也不如的五小姐了。她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極好的,五小姐那身高貴淡然的氣勢做不了假,她變的讓人捉摸不透,更讓人不敢輕易得罪了。tqR1
忙回道:“回五小姐,是楊姨娘的娘家嫂子楊夫人帶着楊公子來府裏了,大夫人正在接待。因爲楊夫人想見見你,所以家主命奴婢找您過去。”
楊夫人?楊賤人?剛月輕霞提到到他,他就送上門來了?
先前出了那事時,這個楊賤人跑的比兔子還快,見風聲過去,沒有不利于他的傳言流出,就又竄了過來,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眼裏精光一顫,月輕顔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楊桃是吧,帶路吧。”
楊桃一愣,五小姐怎麽這麽淡定?就是她一個丫鬟也能想到,這楊夫人此番帶着楊公子前來,還指明要見她,一定沒有那麽簡單的。可是她在五小姐的臉上沒有見到一絲擔心害怕的神色啊。
壓下心裏的疑惑,她面色一正,應了聲是,在前面帶起路來。
月輕顔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剛才她觀她面部細微表情,這個丫鬟是個聰明的,她臉上的表情告訴她,這楊家一對母子必定不安好心。
暗哼了一聲,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
月輕顔一現身,就聽到一聲爽朗潑利的中年女聲傳來,“哎呀,這就是五小姐吧?我可終于将你給盼了過來!”
月輕顔擡眼,一個身穿褐紅色牡丹遍地金罩裙的富貴富态的中年女人端坐在客座,手捧鬥彩花鳥茶盞,笑盈盈的看着她。隻是那笑不達眼底,眼角還勾起一絲淩厲。
“我們的五小姐來了。來,這是楊夫人,快給楊夫人見禮。”甯氏身穿暗金色拖地忘仙裙優雅的從座位上起身,臉色說不出的喜氣。她快步走到月輕顔的身邊,剛想執起她的右手,被月輕顔閃了過去。
臉上閃過一絲尴尬,甯氏不動聲色的擡起被月輕顔閃開的手,勾了勾耳邊的鬓發,不動聲色的說道:“五小姐想是沒有來過前院客廳,有些拘謹了。來來,五小姐快随我來坐着。”
“嗯。”主座上的月淩雲輕咳一聲,故作深沉的道:“她是晚輩,長輩在側,哪有她坐的地方?”
“還是月家主家規森嚴,這女兒們呀教育的一個比一個知禮懂事。”見甯氏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楊夫人立刻接了一句。
看似是誇獎,實則是大大的損了月輕顔這月府嫡女的面子。按禮,不管是否是長輩在側,大家族的嫡子嫡女都有一席之地就坐的。
月輕顔嗤笑一聲,淡淡的道:“除了父親外,我倒也沒見到一個長輩了。”
她神情冷漠,嘴角譏诮,話語又犀利,一時間冷了場。
因爲她的頂撞,月淩雲臉色一僵,當着外人也不好訓斥她,以免讓人覺得他不慈。
“我卻不知道輕顔表妹現在變得這麽能說會道了。”這時一道戲谑不莊重的男聲響了起來。那聲音黏黏膩膩的,聽得月輕顔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她立刻猜到此人的身份,但連正眼也沒給他一個,冷冷的道:“本小姐來此也才說了一句話。也不知道你哪隻耳朵聽出了本小姐能說會道了。”
楊建仁被她頂撞的一噎,回過神來,彎唇,輕笑。他翹起蘭花指,指着月輕顔,言語不尊不重,“要是先前,我還真的看不上你,現在麽……夠辣,夠膽,有那麽一絲味道。我……喜歡!”
哪怕是衆人眼中的無能者,面對這樣直白的羞辱,大凡有些心氣的人都不會忍下去。
她月輕顔更加的不會忍下去。
在衆人看好戲的當口,她身形攸的動了,身如鬼魅的欺近這個賤人,“啪!”重重的巴掌聲讓衆人的耳膜一震。
随着這聲打耳光聲,客廳裏落針可聞。
楊建仁終于反應過來,眼神猩紅如魔的看着月輕顔,勾起的蘭花指指尖顫抖的指着她:“賤人,你敢打我的臉!我要将你的手斬下剁碎了喂狗!”
“嗡!”楊建仁氣急敗壞的說完,抽出了随身佩戴的軟劍,靈力瘋了般的湧向月輕顔,将她鎖定的不能動彈。
月輕顔瞳孔一縮,眼睜睜的看着殺氣四溢的軟劍直直的砍向她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