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辛夷連連後退,卻已經來不及。寒紫雙眼撐大,情急之下忙推開餘辛夷,用自己的手臂擋下這一刀。
鮮紅的血液迸濺開來,灑了一地。
寒紫忍着手臂上深可見骨的砍傷,反手用劍隔開那把刀,咬牙回頭道:“小姐,我們走!”這個醜奴伸手無法探測,光憑剛才那一刀就遠在她功力之上,若是以命相搏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但是她知道,那絕對不值得。
餘辛夷看着那滿地的血,眼神一黯,瞳孔裏騰出滿滿的殺氣,她手裏銀針朝着不遠處的舞陽公主再次射去。那醜奴下意識的擡刀抵擋,餘辛夷借此機會躍上拴在一旁的馬,拉住寒紫将她帶上馬背,馬鞭用力揮下!
待醜奴發現調虎離山時,想要追已經來不及。tqR1
餘辛夷策馬而去,聽着身後舞陽公主尖銳的咒罵聲傳來,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拎着滴血的刀站在原地的醜奴,眼裏迸發的冷光如飛刀速速,手裏缰繩用力握緊,再次揮下一鞭:“駕!”
看着餘辛夷二人逃走,舞陽公主尖銳的指甲用力握緊鞭子,一鞭抽在醜奴身上:“廢物!讓你抓個人你都抓不到,我要你何用!”
挨了一鞭子,醜奴動都沒動一下,低着頭沉默不語,像個石頭人似的。
舞陽公主等半天等不到任何反應,氣得牙癢卻也無可奈何,她如兩年前一般美麗卻淬毒的目光,冷蔑的望向餘辛夷消失的方向,冷笑道:“餘辛夷,你以爲你一番喬裝打扮能隐瞞得了我麽?隻要你在這世上一日,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很好啊,兩年前我沒能親手弄死你,那麽現在,你落在旬國,落在我手裏!我必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隻要一想到,景夙言爲了保護她,甘願拿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心就像是在烈火中煎熬過一遍。這兩年她一直在找這個賤人!沒想到她自己送到她面前,哈哈哈,太好了,她才嫌棄沒有八皇子存在的人生實在太過無趣,這下獵物自己送上門,若是不好好折磨她,如何對得起自己!!!
舞陽公主塗抹得鮮紅的嘴唇,勾出一道可怖的弧度,斜睨一眼那木頭人般站立在面前的醜奴,冷聲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回公主府!”
馬兒在漱玉長公主府偏門停下,餘辛夷扶着重傷的寒紫下馬,二人剛回到卧房,便見寒紫再也撐不住的單膝跪在地上,那條受傷的手臂不斷顫抖痙攣,幹涸的血液幾乎将她半邊身子染盡。
餘辛夷面色一凝,立即扶寒紫坐下,一檢查傷口才發現那傷實在太嚴重,肉眼可以看到骨頭,傷口上的肉向上翻起,看一眼便讓人覺得疼痛萬分。剛才若不是寒紫抵擋時下意識的微側了下身,恐怕這條手臂已經被砍斷!
那個醜奴,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什麽有那麽厲害的功夫?
沒有絲毫時間可以耽誤,餘辛夷立即着手爲寒紫處理傷口,上藥包紮,一邊腦中心電急轉:最主要的不是那醜奴,而是舞陽公主真的沒死!
剛才一戰,很可能已經被她看出身份,說起來還是今天自己太過着急太過大意了,明知道沖動易惹禍端,可是她還是沒忍得住。
兩年前的事情,就像個一生解不開的魔障般徘徊在她的心頭,而今日陡然得知,舞陽竟然沒死!心頭埋藏了壓抑了正正七百多個日夜的恨,怒,怨,殺意全都一股腦的洶湧澎湃起來。所以她沒忍得住,也沒法忍得住!
兩年前的事情,就像個一生解不開的魔障般徘徊在她的心頭,而今日陡然得知,舞陽竟然沒死!心頭埋藏了壓抑了正正七百多個日夜的恨,怒,怨,殺意全都一股腦的洶湧澎湃起來。所以她沒忍得住,也沒法忍得住!
寒紫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發白的臉上冷汗滾下,她咬牙道:“小姐,你說我們剛才有沒有被舞陽認出來?”
餘辛夷極仔細的爲她上藥,道:“按照舞陽記仇的心性,既然她沒死,就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我,或早或晚又有什麽差别呢?”而她的出現,更給了自己親手報仇的機會,何樂而不爲!
寒紫道:“可是你現在頂的是重華縣主的身份,将來勢必要跟舞陽正面相迎,若是她當場揭穿你的身份,我們該如何是好?”小姐來旬國的意圖,她曉得得一清二楚,舞陽公主若是猜出她們的身份,屆時必定會給她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小姐在旬國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絕對不能讓這個該死的舞陽再次破壞小姐部署的一切!
餘辛夷用力閉上眼睛,将眼裏的滔天恨意用力壓下,讓自己保持清明,再睜開眼時,她眼眸如刀:“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曾經,舞陽公主摧毀了她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她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好怕的呢?她餘辛夷锱铢必較,舞陽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旬國皇室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絕對要他們千倍百倍的償還!
以最快的速度爲寒紫處理好傷口,餘辛夷親自去熬藥,卻見啞婆滿臉驚慌的沖過來,将餘辛夷拉住。看着啞婆驚慌失措的比劃,餘辛夷臉色陡然凝重,放下手裏的藥立刻沖去雲霄的房間。
推開門,隻見榻上小雲霄痛苦的哭嚎着,渾身痙攣,她連忙解開他的小襖,隻見蒼白瘦弱的小身子上,竟然出現成片成片的紫绀!一雙靈動無比的大眼睛,竟不斷向上翻。
這些症狀曾經也出現過,就在上一次險些進鬼門關那次!
餘辛夷臉色煞白,立刻将小雲霄抱起,按住他某些重要的穴位,存貯他一口氣!怎麽會這樣?太醫明明說,小雲霄能過到五歲,現在才兩歲出頭,還差三年啊!不,不行,她隻剩下小雲霄這一個人,她決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閻王爺帶走!
餘辛夷立即不顧一切的向外飛奔而去,大喊道:“立刻去往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