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辛夷毫不畏懼的回道:“那也要看看你少将軍今日敢不敢送我去死!但我奉勸你一句,殺我一定要殺得幹淨,千萬别留下半點把柄!否則皇上追究起來,挾持當朝郡主的罪名,即便你十個定國公府,也擔不住!”
寺院裏那場大火就算做得再完美,也會留下一絲半許的漏洞,而她在被挾持的路上便一路留下了一味藏在指甲中的尋蹤香!“你!”溫斷崖手中的劍幾乎割破餘辛夷喉嚨的刹那,就堪堪收回!
溫斷崖忽然想起什麽,臉上泅出一抹扭曲古怪的笑容,目光像毒蛇般在她身上逡巡一番,徐徐道:“不,我不需要殺你。我隻要将你留在這裏一夜,明日再送你回餘府,你以爲你今後還能在京城擡得起頭麽?”
他的确不敢殺餘辛夷,因爲現在餘辛夷的身份貴爲郡主,若此事鬧大,最後難免牽扯到定國公府。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敢對餘辛夷做些什麽!
他原本就計劃好了,就算查出寺院焦屍身份不合,便制造出餘辛夷不知檢點,與男子私會的假象,最後讓她名聲徹底敗壞!就算餘家知道他做了手腳,那又如何?餘懷遠是再要面子不過的人,絕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外出宣揚他的女兒被人毀壞名節,所以即便再恨,也隻能忍氣吞聲!而對于一個女子來說,隻名節這兩個字,便能要了她的命!
餘辛夷淺笑道:“你以爲名節那種東西,對我來說算什麽玩意麽?相比于換你的項上人頭,這筆買賣要劃算得多!”
溫斷崖的臉扭曲了又扭曲,最後凝結成一股最古怪可怖的臉孔:“好!你笑,你繼續笑!既然你自讨苦吃,我就來看看,你待會兒還笑不笑得下去!”說罷,他拍了拍手掌命屬下将一樣東西送進來,“我不會碰你!你這樣蛇蠍般的女人,就算做我的妾,我都嫌髒!但是我會讓另一樣東西來好好伺候你!”
他話音剛落,一隻巨大的鐵籠便被送了進來,黑布掀開,隻見那隻鏽迹斑斑的籠子裏,竟然關着一條兇猛的黑狗!溫斷崖的臉扭曲了又扭曲,最後凝結成一股最古怪可怖的臉孔:“
好!你笑,你繼續笑!既然你自讨苦吃,我就來看看,你待會兒還笑不笑得下去!”說罷,他拍了拍手掌命屬下将一樣東西送進來,“我不會碰你!你這樣蛇蠍般的女人,就算做我的妾,我都嫌髒!但是我會讓另一樣東西來好好伺候你!”
他話音剛落,一隻巨大的鐵籠便被送了進來,黑布掀開,隻見那隻鏽迹斑斑的籠子裏,竟然關着一條兇猛的黑狗!而那條黑狗雙目赤紅,不斷發出沉悶的嘶吼在籠子橫沖直撞,一眼便看出被下了藥!而随同黑狗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名打扮妖豔的半老徐娘,渾身充斥着勾欄的脂粉味,笑盈盈的抓着塊桃紅色的帕子進來,朝溫斷崖行禮道:“桂媽媽拜見公子。”溫斷崖一邊望着餘辛夷發白的臉色,一邊陰沉的勾唇道:“桂媽媽,你該知道怎麽做吧?”
桂媽媽笑吟吟道:“哎喲喲,公子放心,這可是桂娘的拿手絕活兒了。在我的沁香樓裏,對付不服管的丫頭們便用這樣的法子,保管她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
“那麽,就開始吧!”他吃準了,餘辛夷今日就算逃出去又如何?她不在意自己的名節?可以!但是被一條公狗玷污過的女人,難道還要大張旗鼓的将這等醜事說出來嗎?對付餘辛夷的法子非常多,他不能殺了她,那就折磨死她!
桂媽媽從懷裏取出一隻瓶子,笑嘻嘻的走到餘辛夷面前,看似憐憫,實則毒辣的說道:“這位小姐,還是勸你明白些,何必受這些苦呢?這瓶藥下去,你可想好了,可千萬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餘辛夷望着那條咆哮的黑狗,再望着旁邊比黑狗還要令人作嘔的溫斷崖,冷笑道:“若是我就愛吃罰酒呢?”
桂媽媽輕蔑一聲,強行捏開餘辛夷的嘴巴,道:“那就——”“那就如何?”一道清越帶着一絲慵懶的聲音忽然響起。桂媽媽還沒擡起頭,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一道血線便噴灑而出,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桂媽媽剛長大嘴巴似乎準備大喊,已經身首落地!溫斷崖吃了一驚,猛地回頭,抽刀道:“來人!動手!”然而就那麽一瞬間,隻那麽一瞬間,數十名武功高超的暗衛便如雷電般飛入,幾乎隻聽到三聲刀劍相撞擊的聲音,下一刻溫斷崖帶來的三名屬下已經身首異處!
溫斷崖連自衛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忽然眼前便晃過一道白影,剛對上一雙冰冷的寒眸,便額頭一下重擊,他踉跄了一下,腦後又被猛擊數下,頓時湧出數道血流糊住了雙眼,僅僅一個遲疑,已經有數名暗衛撲了過來,死勒着他的脖子,他拼命掙紮,卻因爲腦後的劇痛而一時頭暈眼花!tqR1
當溫斷崖恢複神智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捆綁住,動彈不得,而眼睛被黑布蒙起,此刻的他跪在地上渾身是傷,就像一條被打殘的廢狗!若他此刻能看見,恐怕會露出驚恐的表情,因爲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八皇子——景夙言!溫斷崖此刻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餘辛夷這一路上如此冷靜自持,恐怕早就算計好的,他以爲他挖下了陷阱,殊不知,其實跳進陷阱的是他!他牙齒緊咬着,幾乎咬出血來,破口大罵道:“餘辛夷,你這個賤人!放開我!你這下三濫的賤婦!”
景夙言冷然一笑,居高臨下瞥下的目光裏,含着滿滿的殺意,敢對他的女人下手,溫斷崖真是狗膽包天!若不是他還留着有用,此刻早已像其他死狗般身首異處!他手中“常言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今日我便想見識見識,這狗嘴裏是不是真吐不出象牙!”景夙言擡了擡眼,灰衣立刻摩拳擦掌的上前,一拳打在溫斷崖臉上,曾經桀骜嚣張的溫少将軍登時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溫斷崖怒聲道:“餘辛夷,你卑鄙!”餘辛夷打量了下他狼狽的模樣,薄薄的雙唇緊抿着,含着絲冰冷的笑意:“卑鄙?論這一點我可要向少将軍你甘拜下風的!”先是放火,再是強擄,後來又想用勾欄裏對付妓/女的龌龊方法對付她,現在竟然還有臉來罵她卑鄙,溫家的人從上到下,還真是一般的黑啊!
溫斷崖隻覺得一口怒氣堵在胸口翻滾,心口那淤積不散的毒幾乎将他生生燒死!他咬牙唾棄道:“滾!你這谄媚下作的小賤人,憑什麽拿我跟你相比!”他自以爲自己所做的都是對的,任何與定國公府作對的人,天生就該死!而從不想想,這世上還有天理公道這種東西存在!
溫斷崖自始至終都改不了他那股骨子裏的驕傲!他自以爲是堂堂少将軍,有謀有略,殊不知,他這股自負便是害死他的真正兇手!景夙言那雙傾城之眸微微眯起,甚至帶着一絲笑意,隻是那笑意卻冷得能将人凍傷,這一次他親自動手,一拳打在溫斷崖的臉上,溫斷崖又噴出一口血,落出兩顆牙齒來!
“管好你的嘴巴,若是不想要,我成全你!”景夙言接過灰衣遞上來的那瓶烈性藥,唇畔勾起一抹傾城之笑:“這瓶藥既然你精心準備了,若是不派上用場豈不是太可惜了?來人,扒開他的嘴給他灌下去!”一想起溫斷崖這等小人,竟然想對餘辛夷做的那些事,景夙言便心頭湧起滔天怒火!
聽到這句,溫斷崖猛地反應過來,接下來等待他的可能是什麽,幾乎堪稱驚恐的表情,尖叫道:“你們想幹什麽!餘辛夷,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對我下藥,我一定會殺了你!”餘辛夷彎下腰,如春風般和煦一笑:“你現在是老鼠,而我才是貓。知道老鼠能活多久麽?那就要看貓的心思了。”餘辛夷分明是在告訴他,現在他是魚肉,而她才是刀俎!
溫斷崖不住掙紮着,然而那瓶原本該灌進餘辛夷肚子裏的藥,最後緩緩的灌進了他的腹中!
餘辛夷直起身,不再看他,轉而向景夙言道:“人準備好了麽?”景夙言眨了眨眼睛,笑道:“當然。”他拍了拍手,隻見一輛樸素低調的馬車緩緩駛進庭院,簾子掀開,便瞧見一名三十好幾面容癡呆的尼姑坐在馬車裏。景夙言示意墨穹、朱砂将溫斷崖扔進馬車裏,不久後,便聽到馬車中傳來陣陣凄慘的喊叫聲,以及龌龊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