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牆壁像是都會壓過來一樣,簡直讓李若晗覺得連呼吸都很困難,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宋菲菲也沒有回來,她不知道她怎麽樣了,也不知道甯毅怎麽樣了。
但她很肯定,他一定在動用所有的方式,想要救自己,于是她開始仔細的回憶,回憶她從認識他的那一天開始發生的點點滴滴,以此來排遣這黑暗給她帶來的驚恐。
門下的縫隙裏被打開,一個托盤塞了進來,裏面隻有可憐的一點點清水和一片面包,這就是她一整天的食物。
李若晗迫不及待的将這些東西塞進嘴裏,她知道現在隻能靠自己,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去,活着回去見他,門縫又被關上,整個房間裏又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
在這樣的環境裏,沒有光亮,沒有時間,太容易讓人感到絕望,而她,卻不得不默默的堅持着,堅持着習慣在絕望中看到希望。
“馬子哥,老大現在已經拿到了那東西,爲什麽還要留着這個女人?”
在外面的房間裏,一名手下不滿的問,一想到甯毅那混蛋一腳踢斷了十幾名弟兄的腿,他就恨不得立即将房間裏的李若晗拉出來,狠狠的淩辱一番洩憤。
“老大還等着甯毅那混蛋給他玫瑰的消息呢,現在他怎麽可能輕易對這女人下手?”
馬俊仁冷冷的道:“不過,老大隻說讓我們不要動這女人,可沒說不可以讓她吃一點苦頭……我們隻要随便給她一點東西,隻要她餓不死渴不死就行,哼哼……”
“不錯,這樣也算是幫弟兄們出了一口惡氣了!”
那手下神色陰冷的說,轉念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接着問:“既然知道是星條國,汗國這些國家的人抓了玫瑰,難道老大就這麽幹等着甯毅給他消息,難道就不給這些國家一點顔色看看麽……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騰龍僅剩的一點威望,恐怕也要煙消雲散了……”
“哼,你知道什麽?”
馬俊仁冷笑道:“老大要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豈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就等着吧,星條國汗國大象國這些國家,很快就能嘗到他們親自種下的苦果了,我想他們一定會喜歡的,哈哈哈……”
“難道,老大已經開始着手布置了嗎?”
那手下驚喜的問,他很清楚目前騰龍傭兵團的局面有多麽的艱難,不過要是能夠讓這些國家一起大大的吃一個癟,就絕對能夠重新打響騰龍的名号,到時候騰龍借此重新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都說了,不該你問的,就别問!”
馬俊仁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問道:“對了,庫存的食物,淡水還有油料這些東西,還有多少?”
“沒多少了,我正準備安排人手去補充呢!”這手下小心的說道。
“恩,記得給我警醒些,現在咋們可是四面楚歌,不光是姓甯的,幾乎所有人都想要我們騰龍的人的命,你可别在這上面出岔子明白嗎?要不然,連我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馬子哥,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就相信我吧!”
“甯團長,諸位,精神不錯嘛!”
華夏使團,星條國等國使團的人在聯合法庭前碰面了,看到甯英等人,幾位大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彼此彼此!”
甯英冷哼一聲,這些家夥話裏有話,她哪裏會聽不出來,可那又怎麽樣,這種大庭廣衆之下,她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沖過去跟人打一架。
“聽說甯毅先生将宋小姐救回來了?”
戴維陰陽怪氣的道:“甯先生果然勇武過人啊,居然能硬生生的在方明山手裏把人救出來,厲害啊厲害……”
“可不是嗎?雖然宋小姐據說中槍變成了植物人,可這也不能抹殺甯先生英勇無畏,爲愛犧牲的事實啊……”
“是是,聽說宋小姐蘇醒的機會超過百分之五呢,這可不少了,哈哈哈……”
日落帝國天王以及佛陀國汗國的大使冷笑聲聲,看向甯英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譏諷,甯毅在醫院裏衣不解帶的照顧宋菲菲,他們現在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嘲諷一番華夏使團的人了。
甯英咬牙冷哼一聲,掉頭就走,使團裏的其他人恨恨的瞪了各國使團的人一眼,心中暗罵不已,有人更是氣不過直接抱怨出聲來:“這些衣冠禽獸,宋小姐重傷昏迷不醒,李小姐生死未蔔,這些家夥居然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到底是不是人?真想沖過去狠狠的揍他們一頓,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冷靜點!”
梅律師沉聲道:“瘋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不成?接下來可是屬于我們的戰鬥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這次一定不能給華夏丢臉,不能給我們使團以及甯先生丢臉,明白嗎?”
衆人狠狠的點頭,然後握緊了拳頭。
“呸,什麽玩意兒,真當自己了不起了?”
一群大使官員看着華夏使團之人遠去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中滿是不屑。
“大使先生,那方明山明知道玫瑰在你們的軍方手中,他爲什麽還不聯系我們?”汗國的大使微微有些擔憂的問。
“是啊,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這方明山不打電話來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付我們……”其餘幾國大使也面色不太好看。
戴維冷聲道:“怕什麽?沒看姓方的已經将宋菲菲差點打死麽……雖然他沒有打電話來,但重傷宋菲菲足以說明他在向我們示好,說不定是在用這樣的方式,爲自己積累談判的籌碼呢!”
“是啊,戴維先生果然英明!”
日落帝國天王讨好般的誇了戴維一句,這才道:“隻要那女人掌握在我們手中,他就翻不起什麽浪花來……我倒要看看,這混蛋能忍多久!”
時隔多天,聯合法庭正式再次開啓,雖然關于甯毅是否是西京血案的肇事者尚無定論,卻依舊不妨礙下一個議題的開始,這裏的法官秉承的一貫态度,并非是什麽公正嚴明,他們秉承的是,隻要你們不提,我特麽絕對不過問……你讓我審什麽,我就審什麽,你們該怎麽扯是你們的事,老爺我現在夠鍾下班,到時候休庭吃飯,我奈何不了你們,我也不招惹你們,但你們也奈何不了我這樣。
但是,今天的庭審注定不太平。
“甯團長,傭人國,佛陀國齊齊向聯合法庭上訴,因爲你們華夏仗着國力日盛,對領土周邊的海域以及疆域多吃多占,有沒有這回事?”
法官敲着響錘,義正辭嚴威風凜凜的說着這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回的廢話,他也知道是廢話,但依舊不得不照常詢問……這幾個國家的領土争端問題持續了這麽多年,年年都要來上這麽幾回,從來都解決不了,說實話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但這幾國依舊樂此不疲,無非今年借着西京事件的由頭聲勢格外的浩大罷了。
當然,這其中其實也有區别,那就是他原本以爲這幾國聯手,氣勢洶洶,華夏方面多少可能要做一些讓步,隻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過堂都沒正式開始,就被甯毅搞的一地雞毛,幾國使團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灰頭土臉狼狽至極。
“我們華夏,崇尚君子之風,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不是我們的,我們堅決不要一針一線!”
甯毅也開始一本正經的說廢話,疆域的問題糾纏各國這麽多年,她也不知道華夏究竟有沒有占别人家的便宜,但這無關緊要,就算是真占了也無所謂,打死也不承認就是了。
“好吧,控辯雙方各執一詞,現在開始亮證據吧!”
法官響錘一敲,頭一低拿着筆在紙張上唰唰的記錄了起來,正襟危坐的他看上去完全是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模樣,下邊的跟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有湊近了看,白發蒼蒼的大法官正耷拉着眼皮眯眼養神呢,紙張上唰唰記錄的不是案情分析,而是純粹在鬼畫符。
“在我佛陀國和華夏交界處的全沙樵,武楓島原本是我佛陀國的固有領土,可前些年被華夏強行占據,自去年開始,更是在兩座島上大興土木,将兩島擴建成了軍用機場和軍事基地,任意驅趕我國漁民,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東經三十七度海域,水産豐富,一直是我日落帝國的重要漁場,可華夏方面竟然肆意的任由他們的漁民大肆捕撈不說,我們派出海衛隊勸說阻擋無效不說,華夏方面更是派出了軍艦,給這些漁民保駕護航,肆意毆打我國海衛隊成員……這分明是赤果果的強盜行徑!”
各國使團的律師現在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擺事實講證據,言之鑿鑿的對華夏方面的行爲進行了嚴厲的譴責,強烈要求聯合政府主持公道,将這些海域島嶼重新規劃,發回他們國家。
“一派胡言,你們真是信口雌黃!”
梅律師怒發沖冠的站起身來,逐條逐句的對這些律師進行駁斥,揮舞着手中的一份地圖高聲說道:“這是戰争勝利之後,我們國家和各國達成的備忘錄,上面明确的規定了邊界線,無論是漁場還是島嶼,都是在我們固有的領土之内,我們做什麽,你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