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已經查看過那個手機中的電話号碼,隻有兩三個号碼撥打過,而且全都是撥出的号碼,沒有撥入的記錄,這才放心使用,沒想到居然搞成這樣。
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一定是羽田社長啓動了那炸彈,氣的簡直差點暈倒,毅來是他拿走宮本武一身上的手機之時,隻有宮本武一和羽田社長二人在場,二來是因爲羽田作爲宮本武一的心腹,肯定是知道這個号碼的,更何況現在的宮本武一沒死也最多隻剩下一口氣,他根本沒有機會做這些事情。
原本他一直想着留羽田社長一命,爲的是找山口屯本的麻煩,現在倒好,這家夥居如此聰明,居然隻是從看到自己從宮本武一懷裏拿走了手機,就居然想到自己在武器庫裏做了手腳,想到此處,他簡直懊悔的要死,早知道如此,在第一次見到這家夥的時候,就該一巴掌拍死這混蛋才是。
“快跑啊,那混蛋又殺進來了……”
“媽呀,救命啊……”
那些剛剛逃得一命,四散在樓中發抖的宮本組成員萬萬沒想到甯毅此刻居然又殺了一個回馬槍,一個個隻吓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向着四面八方逃命而去。
“滾開,都給我滾開!”
甯毅在狂奔中怒吼,幾拳便将幾個擋在自己身前的家夥砸飛了出去,向着地下武器庫的方向風馳電掣而行。
可是,在他的前方,還有數十名宮本組成員也在向着武器庫的方向奪路狂奔,倒不是這些家夥故意要擋住他的去路,而是這裏根本就是華山一條路,沒有别的路可走。
“都給我停下,饒你們不死!”
甯毅幾乎在睚眦欲裂的厲吼,他清楚的記得,武器庫鎖死之時,自己重置了密碼,這當然不會忘記,但有一點,就是武器庫外層那要靠着宮本武一的聲音和眼虹膜才能打開的外層房間的大門,一直敞開着并沒有關上,爲的就是萬一宮本武一不在,自己也可以随時進入武器庫中,将那炸彈拆除。
而現在自己身前的這些人,萬一給他們在自己前面趕到了哪裏,将外面的鐵門一關,到時候,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就算自己記得内間的密碼,那也是回天乏術。
也正因爲如此,他才會吼出隻要這些家夥停下,就饒他們不死的話來。
可是,這些家夥早就被他那殺神一般的模樣吓破了膽子,因此他不這麽吼一嗓子還好,這一吼,那些前面幾十名宮本組成員不但沒有同學,反而加倍迅速的向前狂沖而去,隻恨爹媽沒給自己生出四條腿,不能跑的更快一點。
“我看你們是找死!”
看到這些家夥嗷嗷怪叫着向前狂沖的場面,甯毅氣的大怒,鋼牙一咬,劈手一拳便将最後毅人的脖子砸斷,然後趕前一步,大手一揮,另外一人便慘叫着飛到了牆上,整個人像是炮彈一般的狠狠的撞了上去,噗嗤一聲,汁液四濺。
凄厲的慘叫聲在不大的通道中回響,前面的人驚恐的回頭,卻見甯毅像是猛虎一般的前行,在後方大開殺戒,後方的同伴,被他像是土雞瓦狗一般的殺死,血水亂飛如同瘋魔一般,更是吓的鬼叫連連,尖叫着奔命一般的向前狂奔,他們很多人都知道前方是還死路,可是,沒走到死路的盡頭,誰也不願意就這樣被殺死,哪怕多活一秒鍾,也是好的。
别說樓下的這些瘋狂殺戮與慘叫着逃命,頂樓的方向,也有了新的情況。
在東條木鹿的威逼下,剩餘的五名宮本組成員不得不在前面探路充當人肉排雷機,但這次,居然沒有人被那陷阱炸死,而是平平安安的走到了頂樓,一個個喜極而泣,感慨自己絕境逢生。
“武一君?武一君在這裏!”
“羽田你幹嘛,你想造反嗎?”
幾人開心過後,終于發現了牆角的宮本武一和羽田社長,頓時齊聲尖叫了起來。
“你們這幾個家夥别廢話了,還不趕緊想辦法救我!”
宮本武一終于看到了自己人,再想想自己這一天多來遭受的委屈,忍不住鼻子一酸哭出了聲來。
“武一君你别怕,我們這就想辦法!”
“羽田社長,有什麽話好好說,你先放下槍……”
幾名宮本組成員七嘴八舌的道,他們都清楚,隻要自己等人這次能夠平平安安的将宮本武一救命出來,往後自己在宮本組裏的地位,那絕對是扶搖直上,誰都得給自己幾人一點面子,這種好機會,他們那裏肯錯過。
“東條社長,你快勸勸羽田社長啊,他挾持了武一君!”
就在這時,後面的東條木鹿也臉色蒼白的趕了上來,雖然這幾個家夥心裏将他恨的要死,但在此時此刻,他們還要表面上保持必要的尊重,一切的事情,都要等到活着出了這裏,再慢慢的算總賬。
“好好說?哈哈哈……”
羽田社長死死的将宮本武一的身體擋在自己的身前,手中的槍口頂着對方的腦袋,笑的異常癫狂。
“木鹿社長,現在該怎麽辦?”
幾人都看出了羽田社長的情緒不對,焦急的望向了東條木鹿,讓他拿主意。
“木鹿,快想辦法救我,隻要你能救我出去,以後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宮本武一像是遇見了救星一樣的尖叫了起來,東條木鹿的本事在宮本組内數一數二,要是這個家夥都救不了自己,那就沒有人能救的了自己了。
“哈哈哈……”
東條木鹿看了看目前的形勢,沒有說話,而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這混蛋現在在我手裏,你想救他,沒那麽容易!”
羽田社長嘶吼着,顫抖着,東條木鹿的兇名他可是聽說過不少,看到對方的樣子,他不禁有些身體發寒,聲音打顫。
“木鹿,你特麽别笑了!”
宮本武一感受到身後的羽田社長緊張的發抖的情形,頓時大急,生怕這家夥哆嗦的太厲害,一個不小心扣動了扳機将自己給一槍崩了,不禁破口大罵道:“東條木鹿你這混蛋,你特麽想害死老子嗎?”
“東條社長,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要是武一君有什麽三場兩短,我看你怎麽跟組長交代!”
“就是,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我看你分明是居心叵測!”
幾名宮本組的手下也大聲呵斥了起來,他們原本是東條木鹿的手下,平時對他畢恭畢敬,但先前這家夥用槍逼着自己等人當人肉排雷機,早已對他心生不滿,現在更是有機會将宮本武一當成靠山,因此便再也不準備給對方好臉色看了。
“混蛋……”
東條木鹿忽然大罵一聲,猛然扣動了扳機!
哒哒哒……
震天的槍聲中,呼嘯的子彈暴雨一般射出,那幾名怒斥着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身上便爆出了大片的血花,慘叫着跌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沒有了任何聲息。
這一下,宮本武一和羽田社長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情怎麽會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呸,一群沒眼色的家夥,居然膽敢指責我東條木鹿,簡直是自尋死路!”
東條木鹿恨恨的啐了一口,這才獰笑着看向了宮本武一和羽田社長,慢慢的走了過去。
“東條,你想幹嘛,你瘋了嗎?”宮本武一吓的面無人色,顫聲道。
羽田社長也是抖如篩糠一般,扯着嗓子尖叫道:“東條木鹿,比别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一槍打死他……”
“打死他?哈哈哈……”
東條木鹿嚣張至極的狂笑着,冷哼道:“羽田,你殺過人嗎?你知道殺人是什麽感覺嗎?你知道嗎?那些死去的人的臉,會每天夜裏都出現在你的夢裏,向你索命……”
“你特麽少吓唬我,别以爲我不敢!”
羽田社長嘶吼着,将槍口像是鋼釺一般的杵在了宮本武一的腦門上,但東條木鹿的話,卻明顯的讓他更加害怕了起來,雖然他是個雙面間諜,也在宮本組裏呆了這麽多年,見過的血腥場面數不勝數,可殺人,卻還從來沒有殺過。
說不怕,那根本是假的。
宮本武一幾乎都絕望了,哭的眼淚鼻涕橫流,他本以爲自己是個堅強無比的武士,但這一天多來的連番殘酷的折磨,讓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狠勁和銳氣,他隻想活下去。
“那就開槍啊,你特麽還等什麽?”
東條木鹿卻是看也不看宮本武一一眼,沖着拿着槍卻都的像是篩糠一般的羽田社長厲吼道:“開槍啊你這個孬種,難道你特麽就隻會動動嘴皮子,你特麽還是不是男人?”
“你别逼我,你特麽别逼我……”
羽田社長被他劈頭蓋臉的辱罵給氣的發瘋,狂吼着,手上的青筋蹦的老高,吼道:“你别逼我,我真的會開槍,我真的會開槍的……”
他的手,抖的像是十八級台風中的枯葉一般,宮本武一隻吓的屎尿齊流,嚎啕大哭着,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整個樓層中,都哭聲,咆哮聲,怒罵聲,連成了一片,響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