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武星咧嘴,笑的比黃連都要苦上級分,心說這次,萬一姓甯的那混蛋真的引爆了那批炸藥,就算自己沒死,估計都沒什麽用了,沸騰的民怨,一定會讓相關部門下定決心,再也不會給宮本組任何機會。
到時候,無論是平時籠絡的人,抑或是表面上正當商人的身份,都保不住自己了。
直到此時,他才開始有點後悔,這次跟着姓甯的幹這一場,是不是有些冒進了?
可是,這世界上大多數東西都能買到,但後悔藥,卻真的買不到。
電話響了,藤田剛接通了電話,然後對宮本武星道:“黑暗武士,已經到了櫻木會社,來的可正是時候!”
“很好!”
聽了這話,宮本武星也很是高興,壓低聲音道:“命令他們,從秘密通道進入會社的内部,盡可能救下武一,生擒甯毅,要是實在不行,就将他們全殺了!”
騰田剛應了聲是,便開始向那七名黑武士轉達宮本武星的命令。
下達了命令,宮本武星的臉上顯現出了艱難之色,一方面是爲了宮本武星這個孫子,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了甯毅。
宮本家和山口家和平相處這麽多年,爲的還不是最終從山口家重新奪回那東西麽?可現在宮本組處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爲了這個,他不得不選擇暫時放棄這次一定要拿到那東西的念頭。
雖然山口屯本告訴他那東西很可能幾天之内就會死,但宮本武星現在想來,宮本組現在所面對的一切,說不定都和山口屯本那小狐狸有關,那東西會死的消息,他覺得,也很有可能是那小狐狸編出來的。
藤田剛挂斷了電話,宮本武星這才向他翹起了大拇指道:“藤田,要不是你當初進言在安裝總控系統之時留一條退路,恐怖今天就算咋們宮本組的人再多,估計也進不了會社一步啊,這些年,你辛苦了!”
“我們是朋友啊,武星君,我不幫你,誰幫你?”
藤田聞言也有幾分感慨,拍了拍宮本武星的肩膀道:“我們都老了,如果能平安的度過今天,我準備退隐江湖了,老朋友,不知道你肯不肯和我一起,在富土山下的木屋裏,一起釣魚賞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宮本武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這句話做了回答,聲音裏滿是悲嗆的意味,自古,江湖人死江湖,能善終者甚少,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安然退休,頤養天年的機會。
于此同時,櫻木會社總部之外,幾名剛剛趕到的同樣佩戴着宮本組标識的男子也挂斷了電話,然後繞進了一個巷子,進了一棟常年無人居住的小樓的地下室内,然後将牆角的雜物拿開,露出了一塊方形的水泥塊。
“是這裏了!”
其中一名男子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兩指,鈎住了水泥塊中間的兩孔,向上拉起,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便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黑乎乎的向外吹着冷風,顯得很深,不知道通向哪裏。
所有人都脫掉了外衣,然後便露出一身聲漆黑的武士服,然後頭上也戴上了頭套,隻露出了鼻孔和眼睛,腰上的倭刀一長一短,然後幾人相視點了點頭,其中一人便向那洞口走去,一個翻身,腦袋便探向了洞口之中,看樣子,像是要鑽進去一般。
那洞口直徑不過兩尺見方,即便是身體還沒發育的十一二歲的孩子想要鑽進去都相當的困難,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就更不用說了。
可偏偏,那漢子渾身骨骼在進入那洞口之時,發出了陣陣輕微的爆響,然後身軀生生縮小了不止一圈,像是一條黑蛇一般,從洞口遊了進去。
其餘人也是如此,整個過程都寂靜無聲,像是在演一場默劇一般。
樓内,甯毅站在那巨大的保險庫鐵門之前,用手敲了一敲,聲音發悶。
憑借多年訓練得帶了經驗,他判定這保險庫的鐵門至少有好幾英寸厚,周圍的厚厚的高強度水泥牆壁之中,也應該加裝了好幾層鋼闆,這樣的保險庫,估計就算是核彈在跟前爆炸,都很難傷到它分毫,最多在上面崩出一層的水泥沫子。
鐵門上,是老式的轉盤密碼鎖,說明這保險庫建成的時間已經不短了,現在最新的保險庫,都是更多的利用電腦控制,而這種,就必須要知道密碼,然後轉動鍵盤才能打開。
“武一君,你是想繼續挨揍呢,還是乖乖的說出來?”
羽田社長又開始嘿嘿獰笑,一邊活動着手腕,很顯然,要是宮本武一敢說個不字,他就又要将這家夥當沙袋打。
氣息奄奄的宮本武一隻恨的睚眦欲裂,但此刻他就算再恨,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将腦袋一歪眼睛一閉,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要從老子這裏指的密碼,那簡直是癡心妄想的模樣。
“尼瑪的,還跟老子裝烈士是吧?啊……”
羽田社長頓時大怒,一腳就向宮本羽田踹了過去,然後,他自己的身體就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嚎。
“滾開!”
甯毅一把揪住了羽田社長的衣領順手丢了出去,冷聲道:“沒看見這家夥都快死了嗎?他死了你來幫我開這門嗎?”
“甯先生,我也是想幫你啊……”
這一下将羽田社長摔的不輕,哭兮兮的辯解道,心中暗罵你這混蛋,人家說你喜怒無常,真特麽不是瞎說的呀。
“活該,你這走狗!”
聽到羽田社長的慘叫,那宮本武一終于恢複了一點精神,嘿嘿冷笑着罵道。
甯毅又開始感覺腦袋有些發暈,拿出錫包狠狠的吸了一口,那種強烈的刺激,讓他的渾身都在興奮的顫抖,這才在宮本武一的身前蹲了下來,寒聲道:“别耍花樣了,說吧,我動起手來,你就算是神,也得給我乖乖的将密碼說出來!”
“呸!”
宮本武一狠狠的啐了甯毅一口帶血的唾沫,聲音虛弱的嘿嘿獰笑道:“老子都要死了,還怕你折磨老子?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我宮本武一要是皺一下眉頭,都是你養的!”
“好,你狠……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忍!”
甯毅一把抹掉了臉上的口水,從身上摸出了随身攜帶的金針,那些細如牛毛的金針,在他的手中微微的顫動着,然後猛的刺進了宮本武一身上的幾處穴道之中。
一陣刺痛之後,并沒有什麽别的反應,但是體内升起了一股暖流,宮本武一感覺自己的精氣神都恢複了不少,眼帶鄙夷的盯着甯毅冷笑道:“怎麽,就這點手段?不過瘾啊,給爺來點狠的!”
“精神多了吧?我這是先替你治治傷,我們華夏的針灸技,可是名不虛傳的!”
說着,甯毅拿起了另外一種金針,明顯比先前的長了許多,他的臉色也開始變的冷如寒冰:“幫你治傷,是怕你活活疼死,你放心,有我在,你就算邁過了鬼門關,我也能将你拉回來……現在,你期待的狠的,來了!”
金針技,能救人,更能折磨人,讓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金針閃電般的刺入了宮本武田身上的幾處穴道,直沒至柄。
宮本武一先是感到自己渾身的關節都是猛的一僵,似乎身體都變成了木頭一般,絲毫動彈不得,而下一秒,他便開始感覺到,自己體内像是爬進了億萬隻螞蟻一般,在肉裏,在骨頭裏爬,那種麻癢,甚至有讓他将自己的身體都生生的剁碎了揉爛了才肯罷休的感覺。
啊啊啊啊……
沒過幾秒,宮本武一就在也忍不住,撕心裂肺般的慘嚎了起來,他想要掙紮,想要立即去死,可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隻能看着自己的身體抖的像是篩糠一般,眼眶都在這一刻瞪的崩裂了開來,血水和着眼淚不住的往下滴。
羽田社長聽着那一聲凄厲過一聲的慘嚎,看着宮本武一那恨不得立即去死的慘狀,自己都忍不住的發起抖來,他根本無法想象,這幾根小小的鋼針,居然能讓宮本武一這樣一個兇悍的連骨頭都被敲斷都能當做沒事發生的人哀嚎成這個樣子!
“說罷,要不然,這種痛苦會伴随你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且,又我在,你根本不會死,甚至能活個幾十年,咋們可以,慢慢玩……”
甯毅的聲音顯得很興奮,既像是在看到宮本武一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那種變态的心理得到了巨大滿足的原因,又像是因爲那些粉在他身體裏發揮的作用,總之他笑的很興奮,也更顯冷酷,同時将另外一枚鋼針再次紮進了宮本武一的體内。
那種渾身上下都有無數的蟲子在體内爬的麻癢感消失了,然後宮本武一感覺到那些無數的蟲子似乎都爬進了自己的骨頭裏,開始啃噬着自己的骨髓來,那種連綿不絕撕心裂肺的疼痛,更是讓他連自己的血管都要撐爆,嘶吼咆哮着,像是瘋了一般,一顆顆紅色的血珠,開始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滲了出來,極短的時間内就将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看到這家夥撐不住了,甯毅這才伸手拔出了鋼針,而宮本武一整個人就松懈了下來,像是一條上了岸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顫抖着,渾身上下像是剛剛從河裏撈出來的一般,汗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