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高手啊……怎麽這大個子一點都不怕甯先生的樣子呀,是不是他們認識?”
“當然認識了,不然那一腳早就要了他的命了,不然他敢在甯先生面前這麽嚣張?活膩歪了麽?”
“對對,我看也像,要不是甯大哥手下留情啊,這家夥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看着阿森在發瘋一般的狂虐胡偉等人,一群保镖們議論紛紛,不得不說這群家夥還是有點眼力勁的,居然能憑借着一點不着痕迹的線索,就能推斷出甯毅可能和阿森認識,更猜到阿森沒死,是因爲甯毅手下留情的緣故。
甯毅淡淡的看着阿森發瘋,他能體會他的心情,曾經他們一起,爲了混亂群島上那些可憐人并肩作戰浴血沖殺,雖然沒有過什麽交流,但大家都清楚,他們是爲了正義而戰,彼此間,心意相通。
可現在,他成爲了别人随時可以呼來喝去的狗,爲了錢不得不聽人使喚,甚至動到了自己的頭上,所以,自己的一個不屑和憐憫的眼神,都足以讓阿森瘋狂。
剛剛,甯毅的确有置阿森于死地之心,因爲他以爲,阿森早就認出了自己,可爲了錢依舊選擇和自己作對,直到阿森喊出鬼面二字,他才明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他及時的收力,但終歸有些來不及了,阿森到底還是被他一腳轟飛,好在沒受到緻命的傷害。
想起剛剛那一腳,甯毅不由的有些感慨,自己的修爲,到底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收放自如的程度,要不然,阿森可能根本不會受傷,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意識到,自己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
功夫修爲,和學習一樣,永無止境,隻有不斷的追求進步,才有可能達到最高的境界。
“哎喲喲,這裏這麽熱鬧啊?”
随着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幾人擠開人群,走了進來,甯毅沒回頭,因爲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蔡凱樂領着一幫警察過來了。
“警官,救命啊警官……”
一見蔡凱樂出現,胡偉等人簡直比見到了八百年沒見的親生父母還有激動,哭的稀裏嘩啦,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這些警察身後,尋求保護,完全沒有因爲先前在這些警察面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而現在自己狼狽不堪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巨大反差所帶來的羞恥之感,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在甯毅看來,這些人的臉皮,估計和蔡凱樂有得一拼了。
“哎喲喲,這不是幾位大富翁嗎?剛剛出警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你們就搞成這個樣子了啊?”
蔡凱樂依舊是那副能把死人給氣活,能把活人給逼瘋的陰陽怪氣的語調,簡直讓人聽着,覺得不狠狠的對着他的鼻子來幾拳,就對不起自己的感覺。
“長官,他打人!”
彭初龍先是被甯毅一抖就廢掉了整條胳膊,現在又被阿森一頓老拳,生生給揍豬頭,此刻見蔡凱樂發問,頓時跟見了救星一樣指着阿森大叫了起來,回頭有些猶豫卻又有些不甘的指了一下甯毅尖叫道:“還有他!”
這三個字話音還沒落,便哧溜一聲縮在了蔡凱樂身後去了,生怕甯毅抽冷子再揍他一頓。
“哎呦,你那條頂的上我半年薪水的底褲,難道不能當防彈衣用嗎?”
幾名警察嘿嘿怪笑,譏諷挖苦不已,彭初龍氣的直翻白眼,卻沒有任何辦法。
蔡凱樂白了甯毅一眼,招手對彭初龍道:“過來過來,有我在他不敢動你……你說是他打你的,對吧?怎麽打的給我說一下,本總長給你主持公道!”
彭初龍看甯毅的眼神跟老鼠看見貓似的,不過蔡凱樂的一句我給你做主頓時給了他底氣,炫耀一般的指着那條像是挂在肩膀上晃悠的像是一塊抹布一般的胳膊哭兮兮的道:“他這樣拉着這麽一抖,就将我的胳膊給抖斷了呀,嗚嗚……”
說到傷心處,便開始哭哭啼啼的抹起了眼淚來。
“哦,是這樣抖的呀?”
蔡凱樂嘿嘿邪笑這,拉着彭初龍的那跳斷臂猛的使勁一扽!
啊啊啊……
彭初龍頓時隻疼的三魂沒了四魄,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眼淚鼻涕橫流,雙腿抖的跟篩糠一般。
該,真該!
胡偉等人看着彭初龍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白癡,心說腦袋長屁股上去了麽?這姓蔡的分明跟那姓甯的穿同一條褲子,你期望他給你主持公道?
“哎喲喲,就是他打我!”
“他就這麽一抖,就将我這條胳膊給抖斷了呀……”
那群保镖在後邊笑的直打跌,一邊繪聲繪色的學着彭初龍給蔡凱樂告狀的表情動作給胡偉等人添堵。
“你們嚴肅點,沒看見蔡總長在辦案呢嘛!”
一名警察回頭對着幾名保镖厲聲呵斥,然後自己沒憋住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一群人便笑成了一團,最後更是有人抱着肚子,連站都站不穩了。
胡偉塗進軍一夥那個又氣又悲啊,簡直像是受到了幾個老爺們輪暴的大閨女一樣,止不住的流眼淚,他們這些人都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何時受過這種屈辱?這會兒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笑什麽笑,嚴肅點!”
蔡凱樂自己咧着嘴笑的跟河馬似的,卻偏偏對一幹笑的前仰後合的手下指手畫腳,然後望着胡偉陰陽怪氣的道:“哎呀胡公子,你怎麽成這樣了?連牙齒都被人打掉了呀……你告訴我,是誰打你的,本總長爲你主持公道!”
“我堂堂話,法治之地,居然還有宵小敢蓄意傷人,簡直是叔能忍,嬸不可忍,嬸可忍,老子也不能忍!”
“總長,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名手下聽不下去了,低聲提醒道。
“滾蛋,本總長難道不知道還要你教?”
蔡凱樂大怒,一腳将那好心提醒的警察一腳踹了一個大馬趴,毫無亂掉書袋被揭穿的尴尬之心,面不改色的拍着胡偉的肩膀道:“說吧,誰打你的?有我蔡凱樂在,那個王八蛋敢造次?”
甯毅雙眼寒光直冒,這指桑罵槐已經罵到自己頭上了,他可不準備一點表示都沒有。
咳咳咳……
這殺氣騰騰的眼神,隻将蔡凱樂吓的不輕,心裏一陣猛跳,扯着嗓子一陣幹咳,心說老子現在是在幫你呢,你那副兇神惡煞的表情想幹啥你?你可千萬别好心當成驢肝肺啊你!
好在,甯毅似乎聽懂了他的暗示,除了目露兇光之外,并沒有太多的舉動,這倒是讓蔡凱樂以及那幫發現形勢有點不妙的警察大大的松了口氣,将心放回了肚子裏。
這邊廂,胡偉的整張臉腫的跟豬頭三一樣,滿嘴的牙齒掉光隻剩下光秃秃血糊糊的牙床,嘴一張便是滿嘴的血水,卻偏偏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堅決的表示沒有任何人揍他。
王八蛋才承認被人揍了呢,彭初龍那現在疼的直叫娘,哭的稀裏嘩啦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胡偉就算是有八個膽子,也不肯承認自己被人揍了。
“不能吧,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要是沒被人揍,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啊!”蔡凱樂滿臉戲谑的道。
胡偉悲憤的都要哭出來了,咬牙切齒帶着哭腔道:“我自己摔跤跌的,跟任何人都沒關系……”
“下次走路看路,小心一點嘛!”
蔡凱樂狠狠的拍着胡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然後回身看着塗進軍等人怪叫道:“咦,你們這副鬼樣子,肯定是被人打了吧?告訴本總長,本總長替你們主持……”
“沒有沒有,我們也是摔跤跌的……”
塗進軍等人雙眼含淚,堅決否認,他們實在是不想再聽見蔡凱樂那句‘本總長替你們主持公道’這屁話了,簡直惡心的想吐。
“哎呦,你們這些大富豪貴公子,可是真會玩啊,摔跤都摔的這麽有默契!”
蔡凱樂陰陽怪氣的嘎嘎怪笑道:“既然你們都是摔跤摔的,那麽就是說沒有任何案件發生,也就沒有任何犯罪嫌疑人,胡公子胡大律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對……”
胡偉悲憤的從嘴裏憋出這麽一個字來,心裏卻在說,對尼瑪呀對,你眼瞎啊你!
蔡凱樂可不管他心裏想什麽,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哈哈,看看看看,其實我也是懂法的嘛……既然如此,那你們繼續玩着,玩摔跤的玩摔跤,玩看熱鬧的玩看熱鬧……弟兄們,收隊!”
說罷,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不要啊,蔡總長……”
胡偉等人一見他們要走,急的都快哭出來了,一擁而上抱着大腿不讓走……開玩笑,要是他們走了,甯毅等人,還不殺了他們呀?
一看到甯毅那嘿嘿冷笑的眼神,再想想先前甯毅那狠辣的手段,一幹人就有些菊花發緊尿頻尿急之感。
“你們這是幹嘛呀這是?”
蔡凱樂瞪着雙眼故作驚訝的道:“我們現在忙着呢,你們玩你們的,我們還要執行公務,閃開!”
說着,毫不客氣的一腳将抱着自己大腿的胡偉塗進軍踢的滿地滾葫蘆,然後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