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毅推門進了病房,看着宋小芸那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心裏有着大仇得報的暢快淋漓之感,忍了半天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宋小芸一看到甯毅便恨恨的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去,似乎多看他一眼都會眼睛長針眼一樣,不過剛才甯毅的狠辣兇悍已經徹底将她吓破了膽,連跟他說句狠話,來個憎惡的眼神都不敢。
這世界上的許多自以爲是的人都是這樣,隻要一次将他完全擊垮,他才會打心眼的服你,從此以後都不敢亂來,見着你都想繞着走。
“小毅,真是謝謝你啊……”
宋母又哭了,望着甯毅泣不成聲,因爲雖然甯毅已經将宋小芸揍成了豬頭,看的她心尖都疼的直顫,但好歹,宋小芸在挨揍之後的變化是絕對可喜的,沒有再發瘋,知道自己錯了,這些都是很可喜的變化。
因此,她對甯毅,隻有打心眼的感激。
“小芸,我剛才的态度是粗暴了一點,但我也是爲你好……我不打醒你,我怕你真的會将自己給逼瘋掉……”
甯毅一臉的語重心長,都是爲你好的樣子,顯得是那麽的真沉,隻将知道内情的李道長在門外差點憋出内傷來。
宋小芸低着頭,臉上火辣辣的疼,隻氣的咬牙切齒,可偏偏又不敢罵,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卻又死命的忍着……就算憋死,也不肯在甯毅面前哭出來,不讓他看自己的笑話。
“别說了,小芸不會怪你的,她知道你也是爲了她好……”宋菲菲眼圈紅腫,但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宋小芸郁悶的要吐血啊,别人不清楚,她哪裏還不清楚,甯毅分明是在乘機向自己打擊報複啊……可現在,她向誰說去啊?
“看來小芸妹妹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證明剛剛我的一通力氣沒有白費……”
甯毅伸展了一下身子,似乎剛剛他受了多大累似的,門外的李道長直接笑噴了,心說這小子,多少年了,這不動聲色間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愣是從來沒落下過,反而漸有爐火純青之勢啊。
宋母又是一通感激,倒是宋菲菲多少有點回過味來了,狠狠的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心說再被他這麽刺激下去,自己的妹妹瘋病剛好,估計内傷又要出來了……還是生生給氣的!
見宋菲菲大發雌威了,甯毅再也不敢造次,正色道:“小芸,你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胡偉害的,不過你放心,蔡總長已經幫你抓住他了,關了二十四小時,現在因爲沒有證據,不得不放人,你要不要去看看,看看哥怎麽收拾他,幫你出氣!”
“那個該死的畜生!”
一想起胡偉,宋母就恨的咬牙切齒,恨聲道:“我們小芸再也不要見到這種禽獸,看多一眼,都污了咋們的眼睛!”
“是啊,甯大哥,你幫我們教訓他就行了,他那樣的人渣,沒人稀罕再看到他!”宋菲菲也道。
“不,我要去見他!”
一聽到胡偉的名字,宋小芸猛然擡起頭來,眼神瘋狂的道:“我要見他,我要親口向他問清楚,我宋小芸到底有哪一點對不起他,他要這麽害我,害我們宋家……”
“小芸……”
宋母和宋菲菲凄聲叫着,想要勸宋小芸不要去,但宋小芸根本就不聽,堅持要去。
“讓她去吧!”
甯毅道:“這種事,說清楚最好,一刀兩斷,免得以後夾雜不清!”
見他這麽說,加上宋小芸一個勁的堅持,大家也隻能由着她了。
“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待會兒想報仇,需要力氣,也别浪費了伯母辛辛苦苦熬的湯!”
甯毅指了指床頭的湯壺道。
“對啊小芸,趕緊喝點湯,你兩天都沒吃東西了!”宋母忙道,七手八腳的盛湯。
“不用你在這裏假惺惺!”
宋小芸恨恨的瞪了甯毅一眼,接過湯碗連喝了幾大口,催着趕緊走。
甯毅先出門讓他們換衣服,嘴角露出了笑意,暗道經過這次之後,宋小芸在自己的面前應該會收斂多了,心情暢快至極。
天都警署,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一股徹骨的寒氣從門内湧了出來。
“哎呀,好爽啊……”
蔡凱樂等人誇張的叫了起來:“這大熱天的,又這樣的空調房呆着,真是享受啊,給個龍椅坐着都不換啊!”
胡偉塗進軍等人抖抖索索的從屋角裏站起身來,臉青唇白,眼神恨恨的看着這群幸災樂禍的警察,簡直欲哭無淚,整整光着身子吹了二十四個小時的冷風,那滋味,簡直讓他們想死的心情都有。
“嘿哥們,你這頂的上我半年薪水的内褲,保暖效果應該還不錯吧?哈哈哈……”一名警察嚣張至極的大笑着對彭初龍擠眉弄眼。
“你特麽少得意你!”
一聽這話,彭初龍又氣又急,差點沒哭出來。
“得意怎麽了?這特麽我們自己的地盤,還不讓我們自己得意了?”
蔡凱樂哈哈大笑,眼見胡偉等人氣的渾身直顫,心裏别提多痛快了,半晌才道:“好了,把他們的衣服還給他們,讓他們滾,這種狗崽子玩意兒,看着惡心!”
一見衣物之内的拿了進來,一行人趕緊湊上前去往身上套,簡直比見了親爹娘還要親上幾分。
“尼瑪,我們的衣服怎麽都成這樣了?”
胡偉等人衣服剛剛套到了一半,然後便發現衣服褲子鞋襪上全都是拳頭般大小的破洞,特别是褲裆部位,破洞更是大的離譜,簡直跟開裆褲差不多了。
這樣的衣物,别說是他們,就算是丢給叫花子,估計都沒有人肯穿。
“姓蔡的,你們簡直欺人太甚你們!”
一群人穿上這身破破爛爛的衣物,雙手捂裆,羞怒至極,要不是這一天多來水米不粘牙,估計會拼着挨一頓揍,也要上去找這幫損到家了的警察撕扯一番才肯罷休。
“你這混蛋!”
蔡凱樂吧唧一巴掌扇在了身邊一名警察的後腦勺上,罵道:“怎麽回事,他們的衣服怎麽都變成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人家一條内褲就頂你半年薪水……現在搞成這樣,你賠的起嗎你?”
“蔡總長,不關我的事啊!”
那警察摸着後腦勺嘻嘻笑道:“證物房裏有老鼠啊,這老鼠咬的,我有什麽辦法?”
“老鼠咬的?那的确沒辦法了……”
蔡凱樂嘎嘎怪笑道:“不好意思啊幾位公子,我一定會想辦法,将這些老鼠繩之于法,交給你們處置,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你們可以走了!”
幾人咬牙切齒的瞪着這幫警察,心說特麽的這些衣衫上的口子這麽整齊,分明就是你們這群混蛋拿剪刀剪出來的,還特麽裝蒜?
可是,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可是再也不想在這裏呆着了,二十四個小時的冷風,吹的他們現在是骨頭縫裏都覺得冷。
“算你狠,我們走!”
胡偉低吼一聲,心說特麽的不管怎麽說,先出了這裏再說。
就這樣,四五人狼狽不堪的走出了警局的大門,一個個渾身上下都是破洞,鞋子上都裂開了大口子能看到腳趾頭,褲裆裏四處漏風能看到大半底褲,那模樣,比叫花子都還不如。
“哇,這幾個哪裏來的奇葩呀,居然穿成這樣?”
“呸,真特麽不要臉,大老爺們居然穿紅内褲!”
“這幾個孫子,特麽的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麽穿成這樣四處晃悠?搞行爲藝術嗎?”
“真不要臉,丢人喪德啊……簡直太不要臉了!”
路人們看到幾人的模樣,議論紛紛,鄙夷的看笑話的一臉厭惡的,比比皆是,更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更是拿着手機一陣猛拍,準備傳網絡上去的都有。
“這群狗日的,老子跟他們沒完!”
彭初龍就是就是穿着紅底褲的,此時兩隻手也不知道是遮前面還是遮屁股,悲憤的都要哭出來了,這回,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走吧,特麽的還嫌丢人丢的不夠嗎?先找地方整身衣裳換上再說!”
胡偉的臉早就氣成了豬肝色,低頭沖出人群,一行人狼狽鼠竄,頭也不好意思擡的跑了。
來到警察局不遠處的一條無人巷子,幾人一般翻着錢包一邊準備讓阿森去整套衣裳回來,他們的錢包倒是還算完整,一點事都沒有。
可打開錢包,幾人臉都綠了,一張張鈔票中間都被挖出了一個大窟窿,根本沒法用了,更可惡的是,他們的銀行卡上,每張卡都被折了好幾道,不用說絕對是報廢了。
“草尼瑪的姓蔡的,你特麽玩的夠絕呀你!”
到這時候,就連一直都最冷靜的胡偉都氣的眼淚在眼眶裏咕噜噜的打轉,悲憤的破口大罵。
“這特麽分明是想玩死咋們呀!”
塗進軍恨的咬牙切齒,一邊茫然無措的問胡偉:“老大,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胡偉,現在他們是又累又餓又渴,渾身上下更是沒有半點值錢的東西,完全沒了主意。
“有辦法,那手機來,現在我們出了事,我爸肯定會派律師過來,隻要聯系上律師一切都好辦了!”
胡偉大聲道:“特麽的,老子就不信這姓蔡的能趕絕老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