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們在通話頻道裏所聊的話題,更是庸俗不堪,不外乎是回去到哪裏玩女人,去哪裏喝酒之類。
似乎他們根本就沒意識到,在不久之前他們扔下的大型燃燒彈,足足将幾萬人活活燒死,又或者,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前方不遠,就是特拉的軍方機場,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在哪裏降落,然後去商量好的地方喝酒玩女人,這趟任務,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趟極其短暫的旅遊一般。
但他們絲毫不知道的是,整個特拉國軍方此刻已經亂成了一片,軍方的計算機系統在幾分鍾之前,遭遇了不明黑客的襲擊,已經完全癱瘓了,整個國家都變成了聾子,瞎子,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在現代化的戰争中,這樣的情況是極其危險的,特别是他們這樣的小國,或許會在極短的時間内被摧毀所有的重要設施,然後就隻剩下被人逐步蠶食這一條路可走。
“奇怪,應該是這邊了啊,怎麽會地面上一點燈光都沒有呢?”
一名特拉戰機的飛行員疑惑望了望窗外的地面,然後在通話頻道裏說道。
“是啊,怎麽會這樣?”
另外幾人也道,然後摁下了機載通話裝置,尋求和地面指揮室進行聯系,但是,毫無回應。
飛行員們開始慌亂了起來,直覺告訴他們,現在有大麻煩了。
事實上,他們也的确有大麻煩了,因爲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已經有十幾架華夏戰機猶如幽靈一般的跟了上來。
本來,以他們的速度,就算再慢,但畢竟先飛近一個小時,華夏的戰機根本不可能追上他們。
但他們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不知名的黑客不但黑掉了所有特拉的計算機系統,更是直接接管了他們的戰機導航系統,他們以爲自己一直在向着特拉的首府方向飛行,但實際上,他們一直在高空裏轉圈,可飛行員們由于太過大意,根本就沒來得及發現。
“見鬼,這特麽到底怎麽回事?”
有一名飛行員尖叫了起來,因爲他終于發現,自己這一隊戰機此刻已經變成了聾子,瞎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飛行,會發生些什麽,簡直難以想象。
“開火!”
後方,親自駕駛戰機前來的航空部隊的長官冷冷的下令:“将這群該死的雜碎全部送進地獄裏去吧!”
“是,長官!”
戰機編隊紛紛側翻,脫離了編隊,像是一隻隻捕禅的黃雀一般,向着前方的五架戰機沖了上去。
“天哪,這裏怎麽會有華夏的戰機?”
“我這邊也有,這群該死的,他們想要幹嘛?”
那些特拉飛行員們驚恐的叫了起來,但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和華夏戰機取得聯系,對方就開火了,呼嘯的火炮在震天轟鳴,僅僅是幾十秒鍾,五架戰機便被轟的千瘡百孔,冒着黑煙,狠狠的撞向了地面。
至死,他們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長官,任務完成,無一逃脫!”
十幾架戰機飛回領航機重新組成了編隊,冷酷的向着軍官彙報。
這樣的多方面配合伏擊,以多打少,有心算無心之下,毫發無損的擊落對方五架戰機,也的确是根本沒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這并不妨礙軍官在下令返航之後,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幾天,他可被那些領到了戰鬥命令的同級軍官嘲諷挖苦的夠嗆,現在,他卻成了第一個出擊并順利完成任務的人,并且自己還親自領隊。
他覺得,自己再見到那群混蛋的時候,那些家夥估計會羞臊欲死,以後見着自己都不敢大聲說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想到這些,他就有種想要狂笑數聲的沖動。
“放!”
轟隆,轟隆隆!
“再放!”
轟隆隆,轟隆隆……
随着令旗一次接着一次的揮下,每一次,都有近千發炮彈從炮兵陣地上呼嘯着向着a357無人區的方向飛去,每分鍾,沒門重炮發射五發炮彈,半個小時内,他們足足向着那片不足五個平方公裏的土地上傾瀉了近二十萬發炮彈,每個平方的地面上,都足足有四顆炮彈落在上面,沒門大炮的邊上,黃橙橙的彈殼堆積成山。
即便如此,那軍需官還不時的扯着嗓子大喊:“打,給我狠狠的打,炮彈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這些炮兵團的炮兵們面忠實的執行了龍晨命令,将那片‘無人區’用炮彈給我翻個底朝天,連一隻螞蟻,他都不想見到活的。
最後,要不是大炮炮管實在是有些過熱,估計這些炮兵們能從現在一直打到天亮都不會稍作停歇。
“爽,真特麽爽!”
“是啊,太爽了,炸無人區,跟炸标定的靶子,感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士兵們紛紛哈哈大笑,笑的極其暢快,每當看到邊境線上的康諾難民們破破爛爛的衣衫還有那幹癟的身軀和臉龐,他們心裏就像吃了幾隻綠毛蒼蠅一般堵的發慌,現在,終于有機會向着無人區傾瀉自己的怒火,他們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至于a357雅琪山一線是不是真的無人區,去特麽的吧,長官說哪裏是‘無人區’,那就是無人區,不是也是!
“怎麽不打了?炮彈多着呢!”軍需官急了。
“差不多了,我估計那邊,山都快轟平了!”炮兵團長腆着肚子道。
“還有這個,來一發?”
軍需官知道這團長的性格,于是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揮手讓幾個滿臉興奮的手下推着四五個幾米長的木箱過來,賤笑着循循善誘道:“能打出八百裏地哦,試試?”
八百裏,特拉首府正好在這種導彈的攻擊範圍之内。
團長臉色發青的瞪着他道:“你就不怕龍将軍活剝了我?”
“怕什麽嘛……機會難得啊,到時候你就跟将軍說是誤射,我幫你作證!”軍需官拍起了胸口:“咋們是兄弟,有難同當嘛!”
“你是從海軍調過來的,對吧?”
炮兵團長忽然冷笑了起來:“記得幾年前,别國有憲兵炮艇武力驅趕我華夏漁民,正在附近巡邏的一華夏小型軍艦在一名參謀的忽悠下走了火,将對方的炮艇擊沉了,你記不記得這件事?”
“……”
“好巧,我不久前見到了這名軍艦的艦長,他告訴我,那個狗日的參謀,當時拍着胸口說有難同當的,結果在遭遇調查的時候就病了,什麽都記不得了……他還告訴我,那參謀調查完了之後立即就病好了,調到了我們部隊當軍需官,讓我千萬小心,别被那狗日的買了還幫人數錢!”
炮兵團長冷笑道:“這個兩面三刀毫無義氣的狗雜碎,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我告訴你,你别血口噴人啊!”
那軍需官惱羞成怒的道:“你不打就算了,平常人,我特麽還不給他這個機會,弟兄們,将咋們的寶貝拉回去!”
然後氣咻咻的走了。
“小兔崽子,想忽悠我?你特麽還嫩點!”
看着那軍需官的背影,炮兵團長嘿嘿笑了,他沒說完的是,那退役艦長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是帶着笑的,那種笑,是一個人在講述他一輩子最值得他驕傲的事情的時候才會有的笑意,他更沒有說的是,那艦長最後拉着他的手,讓他有機會,替他照顧他的這個小老弟,别讓讓任何人欺負他。
當然,這和炮兵團長不接受他的忽悠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他還舍不得自己從青蔥素月就穿上的這套軍裝,或許在過個幾年,注定再也無法在軍隊裏呆下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或許會考慮,接受他的忽悠。
……
天都,元首辦公室。
時間是半夜,羅炳耀的樣子,卻像是剛剛美美的睡了一覺,顯得精神煥發。
而他的對面,剛剛驅車趕來不久的周永楓則眉頭皺的像是快要從臉上掉下來一般,不住的唉聲歎氣。
“元帥,有什麽話你可以直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歎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羅炳耀笑道。
“如果沒有元帥你的默許,我想他龍晨的膽子再大,我想他也不敢搞的這麽過分吧?”
周永楓重重的歎氣道:“說實話,咋們這麽幹,我自己也覺得很解恨,甚至按照這上面特拉國的‘罪證’,我們也能夠勉強糊弄媒體,可是,我們華夏幾十年來塑造的低調,和平發展的印象,卻肯定會在今晚之後完全崩塌,不被人說我們華夏是流氓國家,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的任期,還有三年!”
誰知道,羅炳耀完全沒有跟他讨論這個話題,而是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方面,笑道:“我準備,提名你接我的班!”
“啊?”周永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國家的元首,代表了華夏的意志!”
羅炳耀正色道:“在所有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人中,蔡總長太狡猾,難免會耍小聰明,在大國的交往中,這種小聰明,難登大雅之堂!”